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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硬撐著腹部的疼痛,發(fā)白冷峻的臉沒讓猙獰的神情破壞美感。柏彧齊手指互相捻搓了幾下,血跡干涸帶著絲粗糙,淡淡的腥傳來。悅悅跟王星在曲遇琛喊咔之后第一時間奔過去,把人護著站起來,悅悅想喊醫(yī)生被淤嘯衍一個眼刀制止,不過是剛才過程中傷口崩開出了點兒血罷了。用不著嘰嘰歪歪的,矯情什么。這塊結(jié)束后暫時沒柏彧齊的戲份,工作人員都在收拾道具,曲遇琛跟視覺組邊談邊回放剛剛的拍攝。淤嘯衍已經(jīng)被悅悅跟王星架著坐到椅子上休息,低調(diào)的找了兩個隨行醫(yī)生檢查。這一部分不是很好拍,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遍,這會兒結(jié)束柏彧齊走出棚外透透氣才發(fā)現(xiàn)外面已是夜晚。微涼晚風拂面,柏彧齊站在外面樹影下,閉眼長吁一口,漆黑的視線浮現(xiàn)剛剛淤嘯衍被自己捅后的神情,欣喜、驚訝、不解、痛苦爭先恐后地爬進他眼里,隨著他那一刀,盡數(shù)崩塌。那黑眸映著小小的身影,柏彧齊注意力劈叉,一時竟分不清真與假。戲內(nèi)的梅瀾壞事做絕、三觀扭曲、徹頭徹尾的極端劊子手,柏彧齊低頭瞧著自己手里斑駁血跡,紅色刺痛雙眼,連帶著胸口也針扎似的痛,他干脆蹲著把自己蜷成一個球。戲外,他也是個不可饒恕的混球吧。柏彧齊握拳把血跡攥進去,心里盤算著之后的劇情,估計再有一個月他就該殺青了。“彧齊,怎么站這兒?”程孜升端著保溫杯出來透氣兒,走到一半瞧見樹下的人影,走過來才發(fā)現(xiàn)是他。“升哥?!卑貜R抽了抽嘴角,露了一個僵硬的笑出來,“不是說樹下空氣好嘛,我多吸點兒?!?/br>程孜升被逗笑了,也學著他的樣子蹲著,把保溫杯擱地上:“是嘛?那我也多吸點兒。”柏彧齊低下頭拿著根兒小樹杈在地上瞎劃拉,畫些自己也看不懂的東西,亂糟糟的。程孜升身上自帶那種正直的親和感,任誰看見他都想不自覺的親近,這人平易近人又謙和,跟誰也笑呵呵的,話還不少,跟誰都能嘮。遇上自閉少年柏彧齊,程孜升也沒像個八卦的長舌鬼一樣逮著話頭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非要在你身上扣巴點兒談資才行。這人都是先把自己身上的扣巴下點兒好玩的,拋出去球自然有人接著。“我還記得我二十年前第一次拍這種傷人的戲,那會兒年輕不服氣熬了一宿,好不容易磨過那場戲,沒想到接跟著就是拍傷人的……”程孜升瞇起眼睛,眼角浮現(xiàn)細碎紋路,回憶當初那個青澀的自己。“然后呢?”“熬了一宿,精神跟身體都有點吃不消。當時的范導也是個較真兒的,傷人的血都用雞血羊血什么的,太逼真。我瞧見血聞著那味兒直接跑出去吐了?!背套紊葎澲f。“也不知道當時那血包怎么搞的,我一刀子下去那血直接噴出來,跟小孩兒撒尿一樣摟不住,濺的衣服、臉上全是?!?/br>程孜升說著側(cè)身給柏彧齊比了個三:“我三天沒睡著,眼睛一閉全是血濺出來的那個場景?!?/br>對于之前從沒有過這樣經(jīng)歷的人來說,這是一次顛覆性改變,從身上到心理,是個打碎碾成灰又揉巴揉巴重塑的過程。新人期都會遇到各種難事兒,比起演技渣,出不來戲的、有陰影的更顯得難辦。心里這座大山,翻過去了就是層紙糊的,翻不過去它就是不可高攀的阻石。“你跟嘯衍兩人關系好,一時有點分不清戲里戲外正常。別自虐似的回放剛才的片段,想點兒開心的換換思維?!背套紊@了一大圈子,還是把重點拋出來。只是柏彧齊不知道這話是升哥自己的意思,還是某個受了傷的混蛋不敢自己冒頭才委托他人呢?柏彧齊點頭:“您放心,我沒事兒?!?/br>程孜升多看了他兩眼,確定這孩子沒事兒才放下心來:“你出來早,沒聽見曲導剛剛罵嘯衍呢。說他臉上丟寶貝的感覺比震驚不相信還多,要重新補一個特寫,過不了還要罰他給全劇組洗一個周的臭襪子?!?/br>柏彧齊這次真笑了,笑軟了兩條腿,差點蹲不下去跪在地上。這天柏彧齊收工略早,淤嘯衍被押著補特寫去了。等他洗完澡了這人才回來,柏彧齊擦著頭發(fā)站二樓左瞧瞧右看看,沒看見東西有點失望。“看什么呢?”淤嘯衍上樓,見他光著腳站樓梯口,轉(zhuǎn)身又下樓拎了雙拖鞋上樓。“臭襪子呢?”沒拿回來啊?柏彧齊不開心,還想看這人捏著鼻子給人洗襪子呢。淤嘯衍蹲下把拖鞋放他腳邊:“抬腳,齊齊?!?/br>柏彧齊低頭對上淤嘯衍捏著拖鞋的右手,臉上一燙,后退了兩步,磕磕絆絆道:“我……我自己穿……”淤嘯衍干脆伸手握住他右腳腳腕,絲滑骨瓷般的腳腕被他堪堪一握,微微用力就能挪動一二。沒等柏彧齊把快熟了的臉降點兒溫,一只腳已套好了鞋子。“站穩(wěn)。”淤嘯衍說完又給他另一只往上套。柏彧齊:“……”他是該剁腳還是剁手?淤嘯衍給他穿好鞋才站起,兩人貼得極近,柏彧齊都能數(shù)得清他睫毛有幾根。“他們的我不要?!庇賴[衍低頭盯著小妻子通紅的小耳朵回答之前的問題。柏彧齊:“???”“什么?”“我只洗你的?!毕衲阋粯印?/br>柏彧齊順著淤嘯衍的視線挪到兩人一大一小的腳上:“?。。 ?/br>下一秒,淤嘯衍眼前那么大的小妻子又又又跑了。關上門,靠著坐在地上的柏彧齊瘋狂扇著涼風給自己的臉降溫,這笨魚頭是怎么回事?柏彧齊拍了拍自己的臉,他不能被敵人迷惑,管他說什么,統(tǒng)統(tǒng)都是在放屁!“對,就是在放屁?!?/br>“柏彧齊你信了,你就是個傻/逼?!?/br>柏彧齊撐地坐起來,走到衛(wèi)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走出來找換洗衣服時看見的床邊兒被他藏在枕頭下的兒子。他把兒子從枕頭山解救出來,彼此互相對望,柏彧齊覺得他的人生時時刻刻都要做選擇題。心底壓不住冒出來的那雙休息不好的眼與手心里的斑駁血跡互相交疊,柏彧齊捏著娃娃躺在床上打了個滾。“為什么沒有選項C?”……柏彧齊揣起被自己修補好的兒子走出臥室,心里還在吐槽為什么這種姑娘家的活兒他居然還能越做越順手?兒子衣服上的針腳都比之前的細致好多。管他呢,淤嘯衍要是不聽他的,他就再收回這人監(jiān)護人的權(quán)力好了。柏彧齊走過去敲門,聽見應答他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