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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周芍清。她比以前更加好看,更加富有氣質。她雖然微笑的十分克制,但是趙越堯能感受到她的得意。

“是你,讓人劫了我王府的庫房?”

周芍清順著趙越堯的眼神,將腰間懸掛的金魚玉佩拿了起來:“哦,你是說這個?沒錯,是我讓弟弟拿了你們王府的東西?!?/br>
“這個小玩意兒能入我的眼,也算是它的榮幸了?!?/br>
趙越堯神情冷漠:“這是我娘的嫁妝,周芍清,你要不要臉?”

周芍清頓時變了臉色:“弟弟,你怎么還不動手。這個惡毒的家伙將我害的名譽盡失,有家不能回,你還不忍心了嗎?”

周啟時臉上抽搐了幾下,他撿起趙越堯落在地上的長劍,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他。

趙越堯大腦一片空白,后退了幾步,一腳踩在樹枝上,摔倒在地上。他看著周啟時,覺得心中有股酸楚蔓延,無邊無際。一眨眼,枯樹葉上出現(xiàn)了幾滴水珠。

他仔細的看著周啟時的手,很穩(wěn),沒有發(fā)抖。

“周啟時,我們從此刻起,恩斷義絕。”

長劍很是鋒利,趙越堯說完這句話之后,周啟時只覺得心中劇痛。手一抖,將趙越堯的脖子劃出了血痕,鮮血滴滴答答的順著長劍落在地上。

他捂著自己的額頭,痛苦的不能再動一步。周芍清皺著眉頭,上前想要補刀,卻聽見了越來越多的腳步聲。

“住手,你們在做什么?”

周芍清驚了一下,拉著周啟時:“我們快走,有人來了?!?/br>
周啟時被周芍清拉著往南涼山深處而去,他情不自禁的轉頭看趴在地上,烏黑的發(fā)絲散亂,奄奄一息的趙越堯,手中捏著的蓮花玉佩碎片也割破了他的掌心。

褚念帶著人馬也來南涼山找趙越堯,誰知道竟然看見了這讓他心神俱顫的一幕。

“堯兒,你怎么樣?”

他將趙越堯抱在懷中,手上也沾染了一些鮮血。旁邊的長慶立刻撕下衣服布料,蹲下來給趙越堯包扎傷口。

褚念有些后悔與趙越堯置氣,但是他不敢開口,害怕讓趙越堯的情緒更加的崩潰。

一只素白的手拉上了褚念的衣襟,趙越堯勉強睜開雙眼,對褚念說:“幫我,六哥?!?/br>
褚念嘆口氣:“你終于想通了,我若真的要害伯父,手段絕對不會如此的粗糙。伯父的死,我只恨自己沒有提前察覺?!?/br>
趙越堯將自己的臉頰埋入褚念的懷中,聲音悶悶的:“我不想再提這件事,六哥,你能派人去將我的東西奪回來嗎?”

褚念將人抱了起來,長慶拿起一件黑色的披風,將趙越堯裹得密不透風。

“當然,但若是我的人和他們發(fā)生了爭執(zhí),你覺得我應該怎么辦?”

趙越堯絲毫沒有停頓:“殺無赦?!?/br>
褚念的唇角微微勾起:“堯兒,除了六哥,那些人都靠不住?!?/br>
趙越堯沒有說話,只是眼睫毛微微顫抖。

回到王府,趙越堯的傷勢將柳枝嚇得不輕,她連忙就要讓人叫大夫,結果被趙越堯攔住。

“柳枝,去給我弄些吃的。這點傷很快就會好,沒必要讓娘親擔心。”

褚念:“你家王爺如今很是疲憊,就不要給他添亂了?!?/br>
柳枝看了兩眼,直到趙越堯坐在床上說:“下去吧,六哥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br>
褚念很少看見趙越堯服軟,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就像是在夏天喝冰飲一樣舒爽。

他更加的溫柔:“堯兒,我給你換藥?!?/br>
長慶也跟著柳枝離開了,他早就端上了包扎所用的藥品,干凈的棉布。

褚念將趙越堯脖子上的紗布解開,因為血液傷口有些凝固,所以拉扯著他的傷口。

“嘶。”

趙越堯眉頭微蹙,不太敢看布料上凝固的血跡。

褚念一邊控制著自己的力度,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要是再深一寸,堯兒你現(xiàn)在就得去喝孟婆湯了?!?/br>
趙越堯垂下頭,墨色的發(fā)披散在肩膀邊,整個人顯得很是落寞。

他忽然攬住褚念的脖子,輕輕的咬上了他的耳朵。

濡濕的氣息灑在褚念的耳邊,這如同一種信號一般,讓他瞬間欲望高漲。

兩人扯下旁邊的帷帳,褚念將趙越堯困在自己的臂彎之中,喘著氣問:“你真的愿意?”

趙越堯捧著他的臉頰:“你不愿意嗎,六哥?”

褚念終于忍不住,吻了下來,燭火搖曳,將兩人拉入了洶涌的浪潮之中。

第29章京都

夏末初秋,天氣逐漸轉涼。趙越堯坐上馬車,看著身后漸行漸遠的南岳,心中涌上了幾分傷感。

趙泗從馬車的簾子那里說:“王爺,天氣漸涼,你這樣柳枝姑娘又要說了?!?/br>
趙越堯覺得他十分的啰嗦:“知道了,王昭柳昀他們,愿意跟著我離開南岳前去京都,你一定要讓人好好的待他們。”

此次去京都,前途未卜,這些人竟然還愿意跟著趙越堯一起走。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放下了車廂的車簾,將趙越堯抱在懷中。

褚念自從經歷過了那一晚的蝕骨之歡,他看著趙越堯的眼神中就多了什么。

趙越堯握住一只作亂的手,心中有幾分的厭煩:“現(xiàn)在在車上,你想做什么?”

褚念輕輕的舔了一下他的耳朵,看著趙越堯瞬間粉紅的身體,笑的有幾分惡劣:“在想那個晚上,你紅著眼睛說不要的時候,比現(xiàn)在可愛多了?!?/br>
趙越堯真想給他幾巴掌,卻只能假裝害羞著垂下頭:“六哥你不要再逗我了,我現(xiàn)在好害怕。”

褚念輕輕的撫平他的眉頭:“怕什么,有我在。只是去了京都,你不能像在南岳一般任性,脾氣壞。那兒的人,你要是惹上了,能將你吃的骨頭都不剩。特別是太子,他是父皇最得意的兒子,從來都意氣風發(fā),不肯讓人。”

趙越堯裝作十分天真的問:“六哥,你也是皇伯伯的兒子,為什么不能當太子?”

褚念楞了一下,然后回答:“因為我娘是游牧族的人,血脈不純,趙國的重臣不會服我?!?/br>
趙越堯抱住褚念:“胡說,我聽人說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太子的血難不成比所有人都紅?他們只不過是欺負六哥沒有勢力強大的母家而已?!?/br>
褚念的神色逐漸變淡:“你說的不錯,只是這話,若去了京都,就不要再說了。免得讓有心人拿住,當成一個把柄?!避囮犠吡藘蓚€多月,從夏末走到深秋,趙越堯都長高了一點,才終于走到了皇城。

京都城門巍峨,人流如織。這兒的百姓最次身上穿的都是麻布,比南岳富庶多了。

趙越堯看著豪華的都城,心中漠然。再富庶,也不是他的家鄉(xiāng)。

一行人到了京都,首先就是去皇宮面見皇上。趙越堯穿上王爺?shù)亩Y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