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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是什么?那個人到底是誰?”“這個岔口左轉(zhuǎn)。”妲雨插進來一句,眾人一起轉(zhuǎn)向左邊的礦道。老邁爾斯頓了頓,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組織語言,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你們知道,我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到帝國外的星域闖蕩過。”眾人點頭。蘭蒂亞帝國通知下有三千多個恒星系,而居住有智慧生物的星球則是這個數(shù)字的兩倍左右。但大多數(shù)人一生都不會離開自己出生的星球,很多偏僻星球的居民甚至不知道蘭蒂亞帝國以外還有哪些國家存在,像老邁爾斯這樣闖蕩到帝國外的人更是鳳毛麟角。因此,那段經(jīng)歷是老邁爾斯最為驕傲的一件事,閑暇時間,他們曾聽他夸耀過許多次,但大多數(shù)時候聽起來都像是在漫無邊際的吹牛。實際上,年輕的邁爾斯外出闖蕩的原因既不浪漫,也不勇敢,他只是隨著商隊一起到某個種植星去采購糧食,不幸卷入了帝國對星盜的剿滅戰(zhàn),他們的飛船被星盜劫持,在一片混亂中稀里糊涂地就被帶到了帝國外的星域。然后在吃了不少苦頭后,才又千辛萬苦地回到了帝國。期間種種經(jīng)歷,也算得上是跌宕起伏,曲折離奇。“外星域,像蘭蒂亞帝國這樣和平的地方其實并不多,大多數(shù)星域都處在漫長的混亂當中,雇傭兵和星盜比正規(guī)軍的人數(shù)都要多,所以也有很多赫赫有名的雇傭軍團?!边~爾斯的語速并不快,隱隱還帶著幾分后怕和恐懼,“那一次,我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都被星盜帶到了混亂星域蛇鷹星云帶,被當做人體試驗的試驗品賣給了一個叫喀尤爾的醫(yī)藥公司,也就是在那時候,我遇到了飛炎隊……”老邁爾斯瞇著眼睛,在黑暗的礦道中,雙腿好像自發(fā)地在行走,思緒卻浮浮沉沉,仿佛又回到了一百五十多年前的那一天。………………………………………………………………………………——對面的人魚在哭。透明的營養(yǎng)艙里,剛剛?cè)鲱^的邁爾斯模模糊糊地意識到這一點,大腦昏沉地像是剛從宿醉中醒來,四肢在麻醉的作用下柔軟無力,幾乎感知不到。他費力的眨了眨眼睛,模糊的視線漸漸對焦,終于看清了對面營養(yǎng)艙里那個漂亮得像從畫里走出來的人魚。那是一個神奇的種族,上半身類人,但長著魚鱗和魚鰓,下半身則是完全的一條魚尾。人魚的眼淚中并沒有大量的水分,而是某種成分復(fù)雜的液體,遇到空氣以后很快就會凝固成乳白色的珠子,這種珠子在某些收藏家那里能賣出不錯的價錢。只不過有時候,人魚的眼淚沒有完全從臉上滴落下去就已經(jīng)凝固起來,那場面就尷尬了。而且要把固態(tài)的眼淚從臉上弄下去需要用到一種略帶腐蝕性的液體,用多了會毀容,所以其實人魚一般都不愛哭。對面的人魚哭得很厲害,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眼淚大顆大顆的涌出來也來不及去擦,不過營養(yǎng)艙里的液體似乎有阻礙她的眼淚凝結(jié)的作用,邁爾斯只看到她眼睛周圍的營養(yǎng)液快速變得渾濁起來,然后那種牛奶般的顏色逐漸擴散開,導(dǎo)致人魚的營養(yǎng)艙的透明度比別人的都要差一些。這種時候還能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邁爾斯都有些佩服自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從離家以后實在是碰到了太多的倒霉事,這種時候他竟然沒有覺得有多么害怕,感官麻木得讓他自己都吃驚。但顯然不是每個人都和他有著一樣大條的神經(jīng)和漫長的反射弧,視野中所見的營養(yǎng)艙內(nèi),有著各種各樣的生物,有的絕望地拍打著營養(yǎng)艙的艙壁,有的痛哭流涕,有的憤怒咒罵,更多的則是在痛苦地呻/吟著。不過這些營養(yǎng)艙有些極好的隔音裝置,所以他一點兒聲音也沒有聽到。如果能聽到的話……想必是一首噪雜的、令人絕望的地獄交響曲吧?不愿意被那些在實驗中變得扭曲丑陋的軀體和猙獰的臉破壞了自己還算平靜的心情,邁爾斯再次將視線放在人魚漂亮的臉蛋上,開始發(fā)呆。除了發(fā)呆,他也沒什么事好做。營養(yǎng)艙里注射的藥劑讓他們這些實驗品連自殺都做不到。隔壁的隔壁,營養(yǎng)艙里的綠皮怪物忽然劇烈地掙扎起來,大量的氣泡像氣球被戳破了一樣咕嘟咕嘟冒上去,“嘩”地一下,那家伙渾身上下嗤嗤嗤地冒出血液來,眨眼間就將營養(yǎng)艙內(nèi)染得通紅,什么也看不清了。又過了幾秒鐘,那些鮮紅的液體變成暗紫色,卻再也沒有一點漣漪出現(xiàn)。邁爾斯的視線轉(zhuǎn)過去,很快就看到一個穿著防護服的家伙跑過來,在那營養(yǎng)艙上cao作了一下。只見一組刀片從營養(yǎng)艙上方伸進去——有點像家用攪拌機里的那種刀片啊——邁爾斯想到。然后他看到,那刀片果然像攪拌果汁一樣,將那營養(yǎng)艙里的東西攪成了一罐漿糊,然后順著艙底下面一個手腕粗細的管子流出去。之后,便是沖洗,消毒,灌入新的營養(yǎng)液。又過了一會兒,一個閉著眼睛的塔爾塔星的小女孩被送了過來,裝進那個營養(yǎng)艙里,各種各樣的管子也連接到她身上。等那個工作人員離開的時候,一切就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這一幕場景,刺激得眾多實驗品在短暫的寂靜之后,更劇烈的掙扎起來。——很快就要輪到我了。邁爾斯心道。在此之前,邁爾斯已經(jīng)被注射了兩次奇怪的藥品,他也記下了每次實驗的順序。同時,就他所觀察到的,第一次實驗的死亡率有三成左右,第二次則上升到八成,等到第三次實驗……至今為止他還沒有看到哪個人能活過兩個小時。果不其然,沒過多長時間,就有兩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實驗員走過來,將某種淡粉色的藥品注入到連接著營養(yǎng)艙的注射器中,cao縱著針頭緩緩探向他的脊椎。邁爾斯沒有做任何無謂的掙扎。像他這樣既不聰明又不強壯,也沒有任何特殊技能的人,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非常幸運的了。或許此刻,就是他終于走到終結(jié)的時候了。他絕望地想著,閉上了眼睛,感覺尖銳的針頭已經(jīng)刺破了背后的皮膚。就在這時,針頭突然停了下來,室內(nèi)的燈光猛地熄滅,所有的機器依次停止了運轉(zhuǎn),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實驗區(qū)。——發(fā)生了什么事?邁爾斯睜開眼睛,實驗區(qū)籠罩在應(yīng)急指示燈的綠色光芒下,好幾個實驗員像沒頭蒼蠅一樣跑來跑去,而實驗品們都跟他一樣茫然。“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