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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存在任何壓迫或者欺辱,他們更像是騎士和他的追隨者之間的關(guān)系。蘭蒂亞人崇拜強者,在他們看來,世界上最強大的種族,就是蘭蒂亞,只有蘭蒂亞可以折服蘭蒂亞。而這種認知,在今天,似乎被改變了。伊萬埋頭走在前面,心里壓著事,他的臉色就顯得陰沉而冷漠。他走得很快,卻并不擔(dān)心身后的人跟不上——敏銳的耳力讓他能夠聽出對方始終走在離他三步遠的距離,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精準(zhǔn)的就像是用尺子量過。而且……他偷偷往后掃了一眼。按理說他們走得速度很快,個子矮腿短的人肯定會因為忙著趕路而顯得有些狼狽。但身后的這個男人,卻如閑庭勝步,連呼吸從頭到尾都沒有亂過分毫。一個人到底是不是強者,不需要到真正對上的時候才知道,一些看似平常的舉動,就能將強與弱的分別展示地淋漓盡致。伊萬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叫住這個人的舉動。然而洛爾的身體狀況卻也不容耽擱。沒過多久,伊萬兩人就已經(jīng)走到了隊伍處,眾人看到跟在他身后的外星旅人和那個丑到爆炸的小機器人,便都明白了他的打算,也覺得這是當(dāng)下最好的辦法了。于是不管他們內(nèi)心對于容遠的出現(xiàn)有什么想法,至少表面上只是簡單的問詢后,沒有做任何刁難或質(zhì)疑,就把容遠請到了蒙卡象背上的帳篷里。不過這時,除了容遠以外,并不算大的帳篷里還塞進來了伊萬和一個叫魯伯特的大個子——他們自然不會放心讓一個陌生人和自家小少爺待在一起。此外塞米利安也進來了,他就笑瞇瞇地靠在門邊,細長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誰也看不清他的眼神。容遠有接近這些人的想法,卻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能力,好在他身邊有個帶起了所有簡易醫(yī)療工具、并且下載了大量醫(yī)療書籍和醫(yī)院的病例單的機器人。因此他只是湊近看了一眼,招手把阿爾法叫過來,問道:“怎么樣,你能治嗎?”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落在這個完全沒有審美觀可言的機器人身上,連塞米利安都詫異地睜開眼睛,盯著阿爾法上下打量了一番。頂著眾人的視線,毫無緊張感可言的機器人邁著細腿無聲無息地前進兩步,從身體中伸出一個儀器對準(zhǔn)床上的少年掃描了一遍,然后以完全沒有高低起伏的聲音道:“可以?!?/br>………………………………………………………………………………蒙卡象停下了。為了方便治療,眾人在雪地上重新搭建了一個更大也更舒適的帳篷,把病人挪了進去,又如同對待一個尊貴的客人一樣請阿爾法進去。無所事事的容遠也沒有被冷落,伊萬叫人給他另搭了一個略小一點卻更加華麗的帳篷,還送來了熱騰騰的飲料、食物和一碟看起來很新鮮的水果,如果不是容遠拒絕,他還準(zhǔn)備派個人來陪容遠聊天,招待不可謂不周到。治療已經(jīng)開始,伊萬等人不是守在那個大帳篷里,就是在四周警戒,免得在這種時候發(fā)生被野獸沖撞之類的事故。營地里靜悄悄的。較小的一個帳篷里,容遠解開了身上的繃帶——因為傷口一直沒有凝固的原因,血也始終沒有停過,只是比起之前血流涌出的速度慢了許多而已,但是經(jīng)過大半天,繃帶早已經(jīng)被浸透了,解下的時候,容遠的手上也沾滿了血色。然后他眉頭忽然皺了下,從納戒中飛快地取出一只白繭。果不其然,白繭越來越快地起伏著,并且隱隱有種向外擴張的趨勢,像有什么東西要從中掙脫出來。容遠屏息凝神地看著,沉寂的心跳忽然就變得劇烈起來。并沒有什么震撼的聲光效果,只是那白色的繭絲變得越來越透明,然后在某一瞬間就全都消失了,露出一個拳頭大小的、三頭身小人。黑發(fā)白膚,大眼小嘴,肚子圓滾滾的,就像一個精致可愛的洋娃娃。容遠呼吸猛地一滯。小不點以嬰兒在母親腹中的姿勢蜷縮著,似乎感應(yīng)到環(huán)境的變化,它的頭輕輕動了動,睫毛顫動著,像是要努力睜開眼睛、但眼皮又被沾上了一樣。過了許久,它的眼睛睜開了一點,眼珠一轉(zhuǎn)就看到了把它捧在手心的容遠。小娃娃伸出手,細細的手指無力地搭在容遠掌心,它費勁地眨了下眼睛,輕聲道:“容遠,你受傷了嗎?”☆、第62章容遠心中一動,問道:“你是感應(yīng)到我受傷,所以才醒過來的嗎?”“嗯?!蓖愣固撊醯睾孟襁B支撐眼睛睜開的力氣都沒有,它閉上眼睛,細聲細氣、斷斷續(xù)續(xù)地呢喃道:“容遠……危險……要醒來……”容遠突然想起白齊星的絕殺布局,想起阿波羅的毀滅光柱,彼時他在面對那些危機的時候,哪怕是瀕臨死亡,心中也沒有多少觸動。然而此時,聽到豌豆不成句子的低語,他卻覺得心潮涌動,說不出是什么滋味。良久之后,見豌豆蹙著眉頭,臉上是又擔(dān)心又不安的樣子,撐著他的手心想要努力抬起頭來,容遠忙柔聲道:“放心吧,我能應(yīng)付得過來,你先休息?!?/br>聽到他的話,豌豆便停止了掙扎,靜靜地臥在他手上。就在容遠以外它睡著了的時候,豌豆的小手忽然動了動,抬起來,按在它的肚子上。下一秒,一本淺藍色封面的古書憑空出現(xiàn),落在容遠手上。原來是豌豆從它的芥子空間中取出了。看到這熟悉而陌生的東西,容遠不禁愣了愣。耳邊是豌豆低低的、仿佛呻@吟一般的囈語:“傷……給容遠……療傷……”——原來它剛才那一瞥,已經(jīng)看到了容遠胸前的血跡。容遠的目光轉(zhuǎn)到他掌心的豌豆身上。它在取出后,好像才終于放下心事,徹底昏睡過去。說是“睡”,其實豌豆并非人類,而是的器靈,它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語氣說是“睡眠”,不如說是“休眠”或者“死機”一類的狀態(tài),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只有它身上殘存的溫度和柔軟的肢體,說明它還并非是完全的死物。雖然容遠還不清楚,豌豆自從形成那白繭以后算是處于一種什么樣的狀態(tài),但很顯然,現(xiàn)在還不到它應(yīng)該醒來的時候。它就像是一個早產(chǎn)的胎兒,虛弱,無力,精神萎靡,猶如命懸一線,卻又會以難以想象的頑強生存下去。雖然它現(xiàn)在連話都說不出完整的一句,醒來還不到兩分鐘就又睡了過去,但自從看到它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容遠就覺得心中的空洞像是被填充了一部分,潺潺暖流從那個地方流向四肢百骸,驅(qū)散了那無所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