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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好孩子。”王妃摸了摸他的臉,然后懶洋洋地起身,腳步輕盈地走下來,那一男一女立刻隨侍在她身邊。她一直走到僵立在原地的澤若面前,柔情似水的目光凝視著他,宛如在看著自己最心愛的人,蔥白的手指輕輕從他臉頰上劃過。宛如被毒蛇冰涼滑膩的身體貼在臉上,澤若只覺得被她觸摸的地方酥酥麻麻,背后的寒毛唰地一下全都豎起來,從頭頂?shù)郊构窃俚侥_底,一瞬間寒意遍體。他聽到面前的女人輕聲道:“傻孩子,你以為……我把你們從那個鬼地方弄出來的時候,就沒有防著會有這么一天嗎?”宛如驚雷灌頂,澤若僵直的身體忽然顫抖起來,無論他怎樣努力地控制,都無法制止住這種顫抖。塔納妲王妃說:“記得嗎,在你們離開那里的第一天,我讓人給你們洗澡、剃頭發(fā)、換衣服、體檢、注射疫苗……嗯,和疫苗一起注射的,還有誓約玫瑰。”誓約玫瑰,當(dāng)然是誓約玫瑰。澤若心如死灰。這種跟分子一樣大小的炸彈一旦注入人體,是絕對沒有辦法安全取出的,只要一啟動開關(guān),無論間隔多遠(yuǎn)都會立刻爆炸。因其爆炸的瞬間濺射的血液如同一朵怒放的紅色玫瑰一樣,所以取名為誓約玫瑰,又有人稱其為煙花玫瑰。據(jù)說,曾經(jīng)在混亂星域有一位黑色勢力的大佬,為了取悅自己鬧別扭的情人,在九千九百九十九名俘虜?shù)哪X中種下了誓約玫瑰,讓他們在廣場上排出“我愛你”的隊形,然后讓所有的誓約玫瑰在同一時間爆炸……據(jù)說,那爆炸的場景極為壯觀,美不勝收。據(jù)說,近萬人的血流成了河,地上的血漿rou沫堆得能淹沒腳踝。過了好幾年,直到那位大佬慘死之后,那地方的血腥氣都還沒有散干凈。從那以后,再也沒有人敢在那地方經(jīng)過。這些年,從獄星中帶出來、歸于塔納妲王妃麾下的孩子,又豈止是萬人?澤若苦澀地問道:“既然……您有這樣一擊必勝的手段,為什么……又要眼睜睜看著您的部署被殺?”為什么……要等到他們拼殺至此,付出慘痛的犧牲后……在他們以為自己將要獲得勝利的時候,才告訴他們——自由的希望其實根本不存在?“哦,你說那些家伙啊……”塔納妲王妃不以為意地說:“明明早就已經(jīng)歸順我了,卻這也不能干,那也不允許,還要死守著什么帝命,說什么也不愿意讓我離開這個籠子,我對他們早就煩的要死了,這次借著你們的手全都?xì)⒘?,反而能得個耳邊清靜?!?/br>她那不屑的、厭惡的語氣,仿佛說的不是為自己拼殺致死的鐵血戰(zhàn)士,而是一群煩人的蒼蠅一樣。即使雙方彼此為敵,但這一刻,澤若還是感到極大的憤怒,他面色漲紅,雙拳緊握,為那些士兵感到深深的不值。“哦,對了,還有一個目的。”塔納妲王妃雙手像小女孩一樣背在身后,上身前傾,鼻尖幾乎要貼到澤若臉上。她笑吟吟地說:“就是可以看到你們現(xiàn)在的表情……對對,就是這種,從天堂落到地獄,明明恨我恨得要死,卻什么也做不了的表情?!?/br>忍無可忍!澤若怒氣填膺,還未來得及做什么,身后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就猛地暴起:“死吧,賤人!”“嘭!”他的槍剛舉起來,整個人就已經(jīng)炸了。透明的屏障及時擋在塔納妲王妃面前,賭上性命的一擊,卻連一滴血都沒有濺到她身上。“唔……”塔納妲王妃含笑環(huán)視,問道:“還有誰?”“去死!”“嘭!”“你要有種……”“嘭!”“自由萬歲!”“嘭!”“啊啊啊,老子忍不下去了!”“嘭!”“復(fù)仇!復(fù)仇!”“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住手!住手!住手!”澤若大喊著,然而沒有人聽他的,甚至有人把他推到后面,擋在身后,自己義無反顧地沖向塔納妲王妃。然而沒有人能靠近她一米遠(yuǎn)的距離,全都在剛表現(xiàn)出攻擊意圖的時候就炸成了血霧!“砰!”一聲槍響,伴隨著慘叫聲,喊殺聲猛地一靜,眾人驚愕莫名地看向澤若。他一槍打斷了一個正準(zhǔn)備要沖上去的少年的腿,當(dāng)少年抱著腿在地上打滾的時候,他把槍口對著自己的伙伴,滿面猙獰、撕心裂肺地喊道:“老子說了住手!特么的誰敢再動一下試試!”眾人茫然地看著他,澤若嘴唇微微顫抖著,看著周圍,心頭滴血。原本擠得滿當(dāng)當(dāng)?shù)拇髲d,此時空了一大半。原本跟在他身后的面孔幾乎都不見了,從走廊外沖進來的人也是傷亡慘重。如果是為了自由而抗?fàn)?,無論多么慘重的傷亡澤若都能接受。但現(xiàn)在……這根本就是在無意義地送死??!澤若知道,那個女人無情到了極點,不管他們是怎樣充滿熱血的犧牲,她都不會有半點動容。她就是這樣的人。在之前跟王妃星護衛(wèi)隊的戰(zhàn)斗中,他們的人已經(jīng)死了很多了。剩下的這些人……要保全剩下的這些人……只有一個辦法。澤若緩緩回頭,就見那王妃含笑站在一邊,連一步都沒有動過,她那笑容仿佛是已經(jīng)看穿了一切。澤若帶著屈辱,帶著不甘,雙膝一曲跪到地上,頭深深地低下去!☆、第87章距離王妃星還有一百多萬公里的太空中,一艘戰(zhàn)列艦正在高速飛行。利奧波德站在舷窗處,看著窗外無邊無際的黑暗和零星閃爍的星子,回憶起老皇帝跟他的一次密談。“那個女人,對權(quán)力有著旺盛到可怕的欲望?!?/br>老皇帝瞇著眼睛,沉聲道:“更可怕的是,她還有著相匹配的手段和心性,卻沒有足夠的仁慈。”“這才多久?僅僅只有十年,她當(dāng)上王妃,才只有十年的時間,但民眾已經(jīng)遺忘了前王妃,遺忘了我那些年長的王子和公主,甚至遺忘了我,只記得尊貴的塔納妲王妃?!崩匣实劭攘藘陕?,又道:“還有我的大臣,我的將軍們,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jīng)暗中向她效忠,又有多少人只需要她一個命令,就能赴湯蹈火。”“這幾年,已經(jīng)有多少王子和公主‘意外’去世了?伊恩,賽達,沙洛姆,莉迪亞,塞西爾……可恨我這個父親,直到現(xiàn)在,才知道他們的死亡背后,都是我那個‘親愛的妻子’的手筆?!?/br>一滴渾濁的眼淚,順著那張蒼老的臉滑落。本來當(dāng)做自己只帶了一雙耳朵、只聽不說的利奧波德突然聽到這種隱秘,忍不住問道:“難道說,王妃為了賽琳達公主……?”“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