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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目光轉(zhuǎn)向塞米利安,問道:“所以……你什么有用的東西也沒有拿到,還把自己完全暴露了?”清冷的嗓音,仿佛初春裹挾著冰塊從石頭縫隙間流過的溪水一樣,看似清澈見底,觸之寒入骨髓。塞米利安笑容一僵,辯解道:“至少我試探出阿爾法對莊園的掌控程度和反應(yīng)速度了,不是嗎?而且我基本可以肯定,容遠此時不在莊園里,否則的話他第一時間就該出現(xiàn)了?!?/br>“兩個錯誤?!绷智嗨镜溃骸暗谝?,我對莊園的防衛(wèi)警報達到什么程度并不關(guān)心,也沒有要襲擊莊園的打算。所以你的這個情報對我來說意義不大?!?/br>塞米利安臉上最后的笑容也消失了,臉一沉,問:“你這是什么意思?!?/br>林青司彈了彈手中的文件,道:“說得更明白一些,這段時間,你總是把你的所作所為渲染成為了我們共同的事業(yè)而奮斗。但事實上,你的行為不但對我無益,反而可能會給我?guī)砺闊??!?/br>“我以為閣下是個有耐心的人,應(yīng)當(dāng)知道任何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的道理。”塞米利安擰著眉頭說。“確實如此?!绷智嗨旧袂槔涞卣f:“但我的耐心不會放在一個跟我的敵人暗中來往的人身上?!?/br>塞米利安臉色變了變,緩和了語氣,說:“如果你指的是我之前和楊議長會面的事,那其實是因為……”“不光是楊思宇議長?!绷智嗨舅坪跤行o奈地說:“你不是還和卡安公主殿下秘密會面了嗎?還有,在紅色公園里那個坐在你旁邊的穿黑色風(fēng)衣的人是誰?如果我的人沒有記錯的話,那似乎是卡特蘭帝國的外交官吧?”他的神色始終平淡,看著塞米利安的眼神仿佛是在看著一個不懂事的、犯了錯還拼命抵賴的孩子。但只要聯(lián)想到這個男人身上所代表的龐大的權(quán)勢,他一個不滿的表情也會讓無數(shù)人心驚膽戰(zhàn)。塞米利安自然不會像郁金香人一樣在林青司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但對他來說,要實現(xiàn)自己的目的,林青司的支持是非常重要的,此時不禁覺得棘手。不等塞米利安想出該怎么解釋和挽回雙方關(guān)系的措辭來,林青司就擺了擺手,那一直像木頭一樣坐在旁邊仿佛什么也沒有聽到的醫(yī)生立刻起身,拉開了旁邊的車門鉆下去站在車旁,然后對塞米利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塞米利安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他盯著林青司身子前傾,正想說什么,坐在離林青司最近的位置上的青年——也就是林青司的最信任的助手云西輕輕笑了笑,道:“塞米利安先生,您還是直接離開吧。不然等到司長失去耐心驅(qū)趕您的話,我們雙方都會比較難堪,您說是吧?”塞米利安大怒,他氣得手都在微微發(fā)抖,恨不得立刻抽出藏在身上黑色指環(huán)給他們一下狠的,但想到自己還有要用到他們的地方,他壓住火氣,鐵青著臉,怒氣沖沖地下了車。他沒有放什么“你一定會后悔的”之類的話,那只會讓他覺得自己更加可悲。但在心底里,塞米利安已經(jīng)決定日后必然會讓他們?yōu)榇烁冻龃鷥r。塞米利安的腳剛剛踩在地上,那個醫(yī)生已經(jīng)像是一只敏捷的胖倉鼠一樣轉(zhuǎn)身鉆進了車子,車門“啪”地一聲合上,迅速離開了。這種仿佛他是什么污染源一樣的態(tài)度更是把塞米利安氣得半死。中年胖一聲鉆進車?yán)?,擦了擦額頭的汗,回頭看了一眼正用冰冷的目光目送著他們的塞米利安,嘆了口氣說:“這個外星人看上去可不是個心胸寬廣的,這下我們怕是和他結(jié)成死仇了?!?/br>“我是不太明白啦,司長,您之前不是還說這個人很有用嗎?”一直在鍵盤上敲敲打打的年輕人問道,聲音清脆,帶著一股不自覺地嬌憨感,原來是個男裝打扮的假小子。“有用的人,也要能為我所用才行?!绷智嗨緦χ约旱南聦龠€是很有耐心的,他轉(zhuǎn)過頭,掃了眼落在車后面的塞米利安一眼,說:“在這人眼中,我們不過是一群智商低下的土著罷了,他愿意跟我們說話都是屈尊紆貴,事實上他瞧不起我們中的任何人。所謂合作,在他眼中不過是單方面的利用罷了,連半點真誠也沒有,這樣的人,不值得合作,否則他很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就把你拉進泥坑里。而且,他剛剛犯的第二個錯誤,你們知道是什么嗎?”胖醫(yī)生和假小子都搖了搖頭。云西皺眉思索片刻,不確定地說:“難道說……那位容先生并沒有離開莊園?”“我也不知道他之前在不在……但我能肯定的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來了?!绷智嗨绢D了頓,說道:“塞米利安敢對在他庇護下的人出手,就必然要付出代價。所以我們要趕緊和他撇清關(guān)系,免得受到他的連累?!?/br>“這樣的話……”胖醫(yī)生忠厚誠懇的建議說:“剛才或許不該讓那家伙活著下車,不然他要是被抓住了,肯定會出賣我們。司長,需要我去安排一下嗎?”“不用。”林青司道:“他畢竟來自高等級的文明,誰知道有什么拼死一搏的底牌?貿(mào)然動手,后果難料。至于出賣么……”林青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聲音低沉地道:“若是剛才他沒有下車,或許還會牽連到我們。但現(xiàn)在,不管他說什么,這件事已經(jīng)算是過去了?!?/br>云西幾人對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肯定地說“已經(jīng)過去了”,但看著林青司的臉色,幾人明智地沒有繼續(xù)詢問下去。林青司看著窗外,無數(shù)樹木如流水般地向車后涌去。車已經(jīng)開出去很遠了,窗外的風(fēng)景也已經(jīng)變換了幾輪,但那個身影仿佛還刻印在他的瞳孔里。那人如同霧氣凝結(jié)成形,如同從虛空中走來,突兀地出現(xiàn)在路邊,遙遙地看過來一眼。林青司不知道為什么其他人沒有看到容遠,正如同他也不知道容遠離開和返回那座莊園的方法一樣,他只是下意識地讓司機停車,然后克制住自己的目光不去看向他,順從直覺,把得罪了那個人的塞米利安趕下了車。果不其然,隨后容遠就走向了塞米利安,當(dāng)他們的車輛遠去的時候,他透過后車窗,看到容遠一只手搭在或許正在路邊詛咒他們的塞米利安身上,隨后那個高大的男人就像是被冰凍住了一樣,連發(fā)絲似乎都隨之凝結(jié)了。林青司并不關(guān)心塞米利安會有什么下場,但那瞬間對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