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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她深藏在心底的恐懼和無助。笑著笑著,他臉上的笑意就淡了,轉(zhuǎn)而化為心底的一聲嘆息。通行車最后停在一棟兩層的別墅前面,院子里的花園因為缺少打理,野花野草長得十分旺盛,甚至有一些藤蔓爬到了走道上。不過別墅里面倒是很干凈,因為他們新買的家用機器人已經(jīng)開始勤勤懇懇地工作了,從下面托運上來的行李也已經(jīng)被它整理了大半。同時別墅里面家具設(shè)備齊全,完全滿足了拎包入住的條件。而且所有的用具都是全新的,甚至還根據(jù)大信息數(shù)據(jù)庫里木特爾和“木哲”的興趣習慣而進行了專門的定制。當然,這其實并不需要花費多大的心思,實際上可能就是在全息屏幕上點擊一個【確定】的工夫,大多數(shù)家具甚至這棟房子都可以通過3D打印來完成。但這樣一棟房子還是讓人感覺到了監(jiān)察部對下屬的重視和關(guān)心。直到走進別墅,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木特爾的臉上仍然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一遍又一遍地跟容遠確認:“我們以后就住在這里了?這真的就是我們的家了嗎?不會變嗎?”容遠就一次次不厭其煩地回答她:“是,我們以后就住這兒。放心吧,不會被收回去的?!?/br>于是木特爾就放心地在房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打開每一個房門進去轉(zhuǎn)一圈,推開每一扇窗戶深深地呼吸著十三層清新的空氣,仔細地了解每一件家具的用途,尤其對廚房里各種功能齊全的廚具和電器贊嘆不已。她驚喜得仿佛沉浸在美夢中的神情讓容遠覺得,如果他是真正的木哲,也會努力地站在高層,只為了看到她此時臉上的笑容。☆、第178章178陪木特爾將房子大致的轉(zhuǎn)了一遍,安排好各個房間的用途之后,容遠提前十分鐘到監(jiān)察部來報到。監(jiān)察部的總部是一棟占地面積很大的七層大樓,在這一層是最高的建筑了,遠遠地就能看到它。容遠在樓下給當初通知自己來報到的那位司鑒發(fā)了個信息,沒過多久,就看見一名青年從樓里走了出來,左右看看,然后徑直朝他走了過來。“你好。你就是這次來報到的新人木哲吧?我是萊斯利。”說話的這名青年一頭發(fā)尾微卷的銀色短發(fā),翡翠一樣的綠色眼睛,眼角略下垂,唇角帶笑,雖然穿著一身監(jiān)察部的黑色制服,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非常溫柔。容遠打量他一眼,肯定地說:“我的信息應(yīng)該并不是發(fā)給你的吧?”面前這個人顯然跟那個跟他強調(diào)要說“是”或者“明白”的并不是同一個人。“不錯,觀察力很敏銳。”青年微笑著一邊帶容遠走進大樓一邊說:“那是一級司鑒奧恒川前輩,他臨時有事不得不離開,因此把接待你的任務(wù)交給了我。”在萊斯利的帶領(lǐng)下,容遠順利地進入了監(jiān)察部總部,這個在很多人相像中如同地獄一樣的地方也在他面前展開了真容。監(jiān)察部眾人在外界的形象幾乎都是一個模板——黑中帶紅的制服和裝甲,黑沉無光的面甲,冷漠無情的眼睛,透過面甲傳出的冰冷低沉的聲音,連身材都差相仿佛,一般人就是碰上十幾次,都無法確定自己見到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但在監(jiān)察部總部,眾人并不需要刻意隱藏身份,因此幾乎沒有人在這里還帶著面甲。他們像普通人一樣,或者湊在一起打游戲,或者靠在桌邊喝茶聊天,或者戴著眼罩懶洋洋地躺在沙發(fā)上睡覺,若不是那一身標志性的制服,這里看上去就像在普通的公司里一群只顧著摸魚的懶惰員工。容遠注意到,監(jiān)察部里并沒有招收異人智慧種族,比如章魚族或者鱷龍族之類外表顯然有別于人類的種族,所有的人都是類人的外表,雖然在膚色、發(fā)色或者一些肢體的小細節(jié)上存在不同,但整體上都相差不大。而且這里幾乎沒有在認真工作的人,所有人看上去都在玩耍、休息、聊天,還有人堂而皇之地睡覺,整棟樓都充斥著一股慵懶的氣氛。不得不說,這個地方跟容遠預想的簡直相差太大了。而且這里甚至連個前臺或者說門衛(wèi)都沒有,容遠跟在萊斯利身后一路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沒有人攔住他質(zhì)疑身份,也沒有人檢查他身上有沒有攜帶武器之類的,甚至連產(chǎn)生好奇的人都沒有,感覺就像是一堆絲毫沒有警惕性的咸魚。雖然容遠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但萊斯利似乎聽到了他的心聲,笑道:“是不是覺得跟之前想的很不一樣?”“確實……令人意外?!比葸h承認道,“這里的工作很清閑嗎?”“大多數(shù)時候來說,是這樣沒錯?!比R斯利說:“反正你也已經(jīng)加入了監(jiān)察部,以后有機會,你自然會慢慢了解的?!?/br>萊斯利笑了笑,帶著容遠到了頂層的一間辦公室外面,敲了敲門。“請進?!比葸h聽到陶德的聲音這么說。萊斯利推門買進一步,側(cè)身讓出身后的容遠,說:“總司大人,新人木哲前來報到。”站在窗前背對著他們的陶德說:“好,你先回去吧?!?/br>“是?!?/br>萊斯利沖著容遠眨了下眼睛,給他一個安撫的笑容,轉(zhuǎn)身離開了。陶德轉(zhuǎn)過身來,依然是那張仿佛曾經(jīng)糊在地上又撿起來隨便捏出來的臉,放在外面不說小孩子,連大人都能被他嚇哭。但陶德一向不認為自己的臉需要遮起來,他是監(jiān)察部唯一一個在外面工作的時候不會戴上面甲的人,總是昂首挺胸地直面任何人的目光。或許就是因為監(jiān)察部的其他人都像是一個沒有特點的工具,只有陶德是鮮明樹立的標桿,因此一直以來所有人對監(jiān)察部的怨恨和恐懼都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過去在地球上有句話是“千夫所指,無疾而終”,但眾人的仇恨非但沒能讓陶德走向死亡,反而讓他更加強大。然而容遠察覺到,他在自己的下屬面前反而會注意回避一下,好像是不想嚇到他們。這是一個十分矛盾的人。容遠心道。他出身貧寒,但卻不貪戀權(quán)位,在如今這樣顯赫的位置上也不曾迷失分毫。他可以好不留情地一次屠殺幾十上百名無辜的人,也可以舍命去保護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