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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之前的傷口還沒有好。溫染抻著手臂,開始艱難地給自己涂抹肩膀上的藥。好在這瓶藥是流動的,溫染用手指蘸上,還方便涂抹些。然而手指剛伸過去,他就突然覺得肩膀一痛。果然……傷口還是裂開了。溫染忍下疼痛,只好先取出干凈的布來,打算先把血止住。然而下一秒——身后的鎖鏈處傳來了碰撞帶來的聲響。溫染猛地一回頭。一張因為長時間的痛苦而變得十分蒼白的面容赫然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身后。是白哲。他本就是背沖著白哲在給自己上藥,兩人的距離還挺近的。現(xiàn)在白哲突然朝他這邊湊近過來,著實把他嚇了一大跳。這大概是幾日來,白哲第一次有了親近他的表現(xiàn)。“徒,徒弟?”溫染一時緊張,習慣性地又喚他為徒弟。然而白哲殷紅的眸子卻在死死地盯著他露出來的那片綻了血的肩膀。溫染突然想起了曾經(jīng)有過的許多次。那些和白哲的碰觸。甚至后來變成了肌膚相親。他的仙氣似乎可以幫助白哲壓制體內(nèi)的魔氣。溫染心下一動,他對著一身是血的白哲毫無畏懼之色,只是抬頭指著自己的肩膀問道:“……想要嗎?”白哲沒有說話,但是卻有了反應。殷紅的眸子轉向了溫染的臉上,上半身不顧鎖鏈勒緊的痛楚又向前傾了傾。溫染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他深吸了一口氣,好像是在做最后的猶豫和思考。最后,他終于還是主動朝白哲那邊湊了過去。不知是什么時候起,白哲已經(jīng)長出了魔界之物才有的尖細的獠牙。獠牙朝著溫染流血的肩膀猛然咬下。溫染痛得差點當場大叫出來。好在后面等待著他的不是獠牙撕扯了他的皮rou。白哲……在要他的血。原本就沒好利索的傷口這下徹底崩裂開了。血如泉涌,最后悉數(shù)落入某人的口中。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買了個漂亮的雛菊花玻璃杯,賞心悅目,好開心鴨~第66章流放之地03閉上眼睛。耳邊只有身后白哲吮//咬的聲響。雖然很疼,可溫染只有在這一刻才覺得自己是真正對白哲有用的了。說來他這個師父當?shù)煤懿环Q職。仙術沒有白哲厲害。個子還沒有白哲高。懂的東西都沒有白哲多。就連那時候在文翰書院,還是靠著他來幫自己寫的功課來應付先生。過了好一會兒,溫染終于意識到自己的體力有點跟不上了。他失去的血有點多了。白哲現(xiàn)在就像個無底洞……溫染只得自己推開身后的白哲,捂住了傷口。“……停,停一下!”見溫染躲開了自己,白哲面上的溫度陡然又下降了幾分,殷紅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他。溫染:“……”這也能不開心嗎?雖然現(xiàn)在白哲還無法跟自己相認和對話,可是至少有點正常的人模樣了。身體的狀況似乎也比先前好些了。溫染趕緊解釋道:“讓我歇一會兒,就一會兒……”他雖然不似凡人那般脆弱,可要是一直這樣也照樣會失血過多的。見對方看著像是聽懂了,溫染便特意離遠了些,和對方保持一些距離。之前的傷口裂開了,還是得再上藥。無論如何,今日和白哲的相處算是有了一些進展,雖然代價也蠻大的吧。隨著天色晦暗下來,溫染本來就因為失血而腦袋昏昏沉沉的,不一會兒就睡過去了。流放之地的夜晚,沒有蟲鳴,沒有風吹樹葉的“唰唰”聲。一切都是那么靜謐。許是因為太疲憊了,溫染久違地做了個夢。夢中他回到了自己的小時候。某日夜色深沉,他趁著院子里無人,正埋頭在花叢里翻著玉芙蓉。那時的玉芙蓉比現(xiàn)在還要珍貴稀有,整個內(nèi)庭也不過培育了幾株而已。聽說有一株就藏在這小院里。溫染便特意跑過來偷偷翻找。孩童時期的小心思罷了,可偏偏就是有人猜到了他的小心思,還撞破了他的小動作。夜空中,明月高懸。身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剛好翻找到了玉芙蓉的小溫染呆呆地仰起了小腦袋,看清了來人后,立馬綻起單純的笑容來——“我找到玉芙蓉啦!”“卯月哥哥!”溫染自夢中驚醒。他有些清醒,又有些迷茫。小時候他追著到處跑的人……或許并不是焰緋。……在流放之地的第四日。白哲仍然沒有完全清醒,但是溫染至少看到了希望。不過留給他和白哲的時間也不多了。今日來看望他的不再是清風,而是原本應該分身乏術的焰緋。溫染的狀況,他本不必親自過來了解。畢竟他的手下會盡職盡責地報給他。但是昨夜探得了一些特別的情報,焰緋最后還打著來送情報的旗號親自過來看人了。溫染在這里幾乎什么都沒有,二人甚至要以地為席坐下交談。不過很快,他就坐不住了。焰緋帶來了一個令他極為震撼的消息。文翰書院前些時日遇到了山體的滑坡,整個書院都被泥石覆蓋了。昨日好不容易被清理了出來,里面的學生和先生早已經(jīng)沒救了。然而他們卻不是被悶死和砸死的,竟是被一種叫烏頭藤的毒物腐蝕了神智最終毒發(fā)而死的。“蓮華身邊有個叫染衣的手下,擅長用毒,這烏頭藤應該是她下的?!毖婢p道,“這個染衣,應該就是那日將你推下玉芙蓉的面具女?!?/br>“……”溫染一下子懵了,一時甚至不知道該從何問起,“全,全都死了?”焰緋默然地點了下頭。他已經(jīng)知道溫染前些日子去過那座書院,那里必然有他認識的人。溫染終于明白過來,那一日,他送回書院的小紙人為何會突然化為了灰燼。“這樣算來,恐怕我和白哲才走不久,書院就出事了?!睖厝距?,“那時我們也覺得書院的氛圍有些奇怪,可是突然接到了西王母的急令,又意外拿到了那幅琴圖,所以我們就趕著回來了。”“……如果我們晚點走,是不是就能救——”一根食指輕輕擋在了他的唇前,止住了他未完的話。“溫染,事到如今,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那一日西王母的急令也是想要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