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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朝身死,竟附在這個手無縛雞之力、厭食夜盲又自閉的軀體上……真是憋屈到家了。世事難料,造化弄人。言少錢在心里默默嘆口氣,定好鬧鐘,翻身睡了。言大王雖然燒殺搶掠,卻從不坑蒙拐騙,說到的話一定會做到——這個傳統(tǒng)美德一直保持至今。他答應(yīng)了別人替班,那就肯定不會反悔。晚上十一點半,他打著哈欠起床了,出來一看發(fā)現(xiàn)吳宇也已經(jīng)睡下,客廳燈沒開,一片漆黑。這種光線下正常人是可以視物的,但對于夜盲患者來說,就是真的“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那種。他摸索著往外走,特意斂去腳步聲,免得吵醒舍友。聽聲辯位,聽的是動態(tài)的東西,靜態(tài)的事物還是只能靠摸。反正看不見,他索性閉上眼,憑著印象下樓,往工作區(qū)走。靠近收費站的地方倒是有不少光亮,但是這種不穩(wěn)定的光落到言少錢眼里,就好像近視八百度的人戴上墨鏡坐在演唱會最后一排看現(xiàn)場一樣。夜里車并不多,相比白天來說,“收費”這個環(huán)節(jié)是比較清閑的,但代價是要在這里坐一宿,哪怕一輛車都沒有,也不能回去睡覺。在“健康”這個方面,會比較傷身。他瞇著眼走向收費亭,跟剛下中班的同事做了交接。還好收費亭里光線充足,否則他估計連對方的臉都看不清。等他坐在椅子上向外張望的時候,覺得白天可能是高估自己了。他現(xiàn)在的視力……一米之外雌雄莫辨,三米之外人畜不分。毫不夸張。后悔,就是后悔。但已經(jīng)說什么都晚了,他只能盼著天快點亮。喧囂了一天的收費站到晚上終于漸漸安靜下來,除了跑夜路的大貨車,正常私家車很少會選擇在夜間通行。言少錢這條是普通車道,基本沒什么車輛經(jīng)過,而且不是出口收費,是入口發(fā)卡。發(fā)卡好啊,不用動腦子,否則在這種光線下他怕是連十塊和一塊都分不清。白天他都是搶著收貨車車道的,一來防止逃費,二來收的錢多——盡管這些錢不進他腰包,但他就是享受收錢的過程。今晚的他卻無比安靜。像個與世無爭的美男子。他剛安靜下來沒多久,就聽有人隔著車道沖他喊:“言哥!不來收貨車車道嗎?最近有個大車隊,知道白天你在,故意改到晚上過收費站!”言少錢連忙拒絕:“不了不了,打擾了。”一個車隊啊,那能逃不少錢。貨車司機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主,他們要是沖卡,正常收費員根本不敢攔,也就言某這種藝高人膽大的敢去跟他們硬碰硬。但是,今晚例外。今晚“收費站的傳說”先生是掛了削弱debuff的。正在這時,他聽到那個收費員喊:“來了來了!我去……還真闖桿?!要臉不要!”言少錢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生命安全最重要”,可惜被“能逃不少錢”一招擊碎,他沖出收費亭,大喊一聲:“站??!我看誰敢……”“言哥,”跟他說話的收費員聲音變得有點奇怪,“方向反了,這邊。而且……他們已經(jīng)過去了。”言少錢:“……哦。”第5章三輛貨車呼嘯而過,一路火花帶閃電,姿勢囂張,態(tài)度高傲。貨車車道的收費員被噴了一臉車尾氣,憤怒地說:“缺德!”言少錢返回收費亭,同時在心里想:真相終于揭開了。這段時間他阻攔沖卡的成功率已經(jīng)達到99%,原來那剩下的1%在這里。卑鄙,可恥,居然欺負(fù)他夜盲沒法上夜班。有本事沖卡,有本事來單挑啊!言少錢親眼見證了一回活的“人不要臉天下無敵plus”,仔細(xì)想想,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毫無辦法——收費員沒有處罰司機的權(quán)利,遇到?jīng)_卡只能上報,通常是無疾而終的。這個世界打人還犯法,動用武力也不行。太麻煩了。如果給他一次選擇的權(quán)利,他一定不會選擇穿過來。言少錢空有一顆打擊逃費的心,奈何沒有一雙看清夜路的眼,什么招數(shù)也使不出,只能默默在收費亭待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天亮。從沒值過夜班的他對這種突如其來的通宵抵抗不能,已經(jīng)困得眼睛快睜不開了,也不知道偷偷打了幾回哈欠。按照約定,鄭凝應(yīng)該回來替他的白班。然而臨近八點,這人一直沒有出現(xiàn)。言少錢從員工群找到她的微信號,試圖加她為好友。7點59分,好友申請通過了。緊接著對方發(fā)來一條消息:【對不起言哥!我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我媽搶救了一晚上,剛剛出來,我沒法馬上回去,改天再還你班吧,對不起對不起!】言少錢:“……”他居然,被鴿了?他非常不爽地皺起眉頭,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敲字回:【知道了,你mama沒事就好,在醫(yī)院陪她吧】鄭凝沒再回。言少錢呼出一口氣,疲倦地捏了捏眉心。這具身體體質(zhì)還是太差了,熬一宿已經(jīng)非常疲憊,最關(guān)鍵的是,如果真的再連上一個白班,沈酌一旦知道,八成要炸。沈總要是不高興,會干出點什么事……那就說不準(zhǔn)了。他正在思考對策,忽看到遠(yuǎn)遠(yuǎn)地有人走過來,身影很熟悉,是吳宇。吳宇面露驚訝:“言哥?你這么早就來了嗎?我早上起來沒看到你還以為我睡過了。”“啊……”言少錢打了個哈哈,“是啊?!?/br>然而下一秒,昨晚貨車通道的收費員毫不留情地出賣了他:“什么呀,言哥跟鄭姐換班,在這值一宿了——鄭凝怎么還不來?”言少錢:“她說她……”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吳宇突然高聲道:“你說什么?!言哥替人值夜班?”“是……是啊,”對方被他嚇了一跳,“不用這么驚訝吧?替班是常有的事,你新來的?”“呃……不,”吳宇神色微微一變,有些不自然地別開眼,“我的意思是……如果那個人不來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