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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備的看著他們,“哎!你們還是太著急了啊?!?/br>薛醫(yī)生、陸mama、班主任老鄧和夏冬站在豪華的單人病房內(nèi),聽醫(yī)生分析陸三七的病情。“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是我的疏忽才讓陸同學(xué)的病情加重,我愿意主動向校長請辭,希望您可以原諒?!崩相嚿钌畹慕o陸mama鞠躬,語氣里滿滿都是愧疚。陸mama眼圈紅紅的,剛哭過,一見老鄧鞠躬并且要向校長請辭,連忙讓老鄧起來,夏冬也被老鄧這番話嚇到了,但一切都是他的錯,他沒理由也沒權(quán)利說什么。“不用不用,你是個好老師,我們家三七也很喜歡你,很喜歡這些同學(xué)?!标憁ama讓他們不要太自責(zé),然后猶豫道,“只是……三七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他實在融入不了集體生活,我會考慮讓他退學(xué),是我太著急了?!?/br>“這件事我一定會擔(dān)起責(zé)任,賠償也可以?!崩相囎载?zé)的說,畢竟孩子是在他班里出問題的,他就會負(fù)責(zé)到底。“真的不用了,老師你已經(jīng)很盡責(zé)了,發(fā)現(xiàn)三七暈倒時你及時控制場面,對外宣布三七是低血糖暈倒的時候我們就已經(jīng)決定不再追責(zé),畢竟你也知道,三七這個病根本抵抗不了輿論的攻擊,所以我們還得謝謝您?!?/br>夏冬沒仔細聽陸mama在和老鄧聊什么,他低著頭,目光一直在病床上陸三七的身上,他的皮膚本來就因為久病而白皙,現(xiàn)在更是蒼白透露著病態(tài),高高瘦瘦的身材變得更加單薄,但卻如孩子一般安詳?shù)乃?/br>也許只有在自己的世界里,這個家伙才能更加輕松一些。他不可能忘記和陸三七的約定,本就答應(yīng)陪著陸三七比賽,他夏冬從來不會言而無信。被幾個朋友拉去超市,他本就想著給陸三七買點能量飲料和糖果,等快開始比賽的時候給陸三七,但由于運動會的原因,超市的飲料都買斷貨了,連礦泉水都沒有,所以夏冬就在超市等了一會兒,等老板卸貨,可這一等,就等出了大問題。他接到老鄧的電話后,飛一般的跑去cao場,當(dāng)他進到黑漆漆的屋子里看到昏迷的陸三七被一群穿白大褂的醫(yī)生圍起來的時候,他的心臟都要停止了。他恨不得一拳打死自己。當(dāng)初他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態(tài)逼著陸三七報運動會項目的,明明知道陸三七害怕與人接觸,卻偏偏還抱著試探的心思,抱著為他好的心思,逼著陸三七去做這些有可能奪取他生命的事。夏冬,你他媽就是個禽獸,你差點殺了這個干凈的男孩,把陸三七辛辛苦苦抗?fàn)幜怂哪甑牟?,又再一次變得痛苦不堪?/br>夏冬知道,自己身為陸三七在這個班里唯一接觸最多的人,就要承擔(dān)重大的責(zé)任,他確實沒有義務(wù)去照顧陸三七,可老鄧當(dāng)初給了他選擇的權(quán)利,在他知道陸三七的病情但沒有反對與他繼續(xù)做同桌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親手接下了這個任務(wù),現(xiàn)在卻親手把陸三七推到懸崖。當(dāng)一滴滴溫?zé)岬难蹨I滴到陸三七的被子上,暈開一片片陰影的時候,夏冬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淚流滿面。他對不起陸三七。夏冬從懷里掏出了一瓶包裝干凈嶄新的奶茶,輕輕放到了陸三七床頭的柜子上。“三七……我給你買的奶茶……”他聲音顫抖,哽咽著,“別恨我……求你……”第11章陸三七緩緩睜開眼,眼皮沉重的像掛了千斤重的鐵,他有些不適應(yīng)眼前的白色,瞇了瞇眼之后,才慢慢適應(yīng)。腦袋有些懵,腦海里空白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來,自己好像發(fā)病了,而且沒有去比賽跳遠。陸三七偏了偏頭,看到了手搭在臉上,身體微微顫抖的夏冬,他一驚,夏冬不應(yīng)該去比賽兩千米了嗎,為什么現(xiàn)在還在病房里,他想抬手拍拍夏冬,告訴他自己已經(jīng)醒了,但發(fā)現(xiàn)胳膊根本沒力氣抬起來。陸三七只好緩緩開口,聲音說不出的沙?。骸跋亩蚁牒人??!?/br>夏冬頓了兩秒,把手從臉上拿下來,他的臉頰上全是潮濕的,鼻子和眼睛都紅著,整個人慘兮兮的。“你……哭了?”陸三七皺著眉問他,聲音帶著慵懶和嘶啞,聽起來如大夢初醒一般性感。夏冬低下頭,不敢去看陸三七半躺在病床上憔悴的樣子,他覺得自己沒臉面對陸三七。“沒哭?!毕亩穆曇魫瀽灥?,尾音帶著點顫抖,聽在陸三七的耳朵里多了一絲委屈的意味。陸三七依稀記得自己暈倒的前一秒,腦海里竟然出現(xiàn)了眼前男孩的面容,想想也有些不可思議,明明短短相處了不到一個月,夏冬在他的記憶里已經(jīng)留下了重重一筆。他不是一個可以向別人敞開心扉的人,但他有時候卻想把所有的事情傾訴給夏冬,他不敢接觸別人,因為會被別人用審視眼光從頭到腳的看一遍,就像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樣難堪,可他從來不害怕夏冬,甚至有些喜歡夏冬的觸碰。他可以包容夏冬,可以忍受夏冬對他的惡作劇,明明是他曾經(jīng)那么畏懼的東西,可在夏冬身上,卻全都視若無物。陸三七笑了笑,突然覺得一直以來緊緊繃著的那根線徹底的放松了下來,精神上如釋重負(fù)一樣,他抿起嘴巴微微笑著,眼神里也有了溫度,只是這一切的溫柔都是屬于他眼前的這個男孩。沒被關(guān)緊的窗戶突然吹進來一陣風(fēng),帶來了醫(yī)院花園里的陣陣花粉香氣,吹走了陸三七長期累積的壓力。這是他第一次嘗試著去信任一個人,但他不后悔。“要喝水?!标懭咝σ饕鞯目粗?,語氣里帶著撒嬌的意味。夏冬趕緊去找水杯,但視線在桌子上掃了一圈也沒有發(fā)現(xiàn)水杯和熱水壺,只看見了放在床頭柜上的一瓶奶茶,干凈嶄新的。他猶豫了一下,把伸出去的手放了下來,咬了咬牙站起身。“我去倒水吧。”他起身向病房外走去。剛剛陸母和班主任還有心理醫(yī)生已經(jīng)去聊陸三七接下來的治療方案了,所以病房里只剩下了他倆。“夏冬!”陸三七叫住他,“對不起……我沒去跳遠,失信了?!?/br>夏冬低頭走回病床旁,坐到椅子上,然后把手伸進被子里狠狠掐了一下陸三七的腰。陸三七疼的一抖,更多的是一陣酥麻,其實他腰上有癢癢rou……但他看夏冬一臉嚴(yán)肅但眼眶通紅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他又把話咽了下去。“你道歉干嘛,全是我的錯,如果…如果我不逼你去報什么運動會,如果我不丟下你一個人……你就不會舊情復(fù)發(fā),不會暈倒……”夏冬死咬著嘴唇。陸三七沒理他,好像是刻意的回避夏冬的道歉,拿起了床頭柜上的那瓶奶茶,然后笑著說,“你當(dāng)時是去買奶茶了啊,那就好……”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