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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再往下一點兒,晦澀燈光照不到的地方,隱隱約約的腹肌輪廓。宋斯年眨了眨眼,覺得自己耳朵有些發(fā)燙,勉力維持著神情自然,轉開視線,故意說:“沒懂。”“笨死了,這都聽不懂。”沈晗沒注意他的視線,聞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像是嘲笑,語氣卻隱隱帶著寵溺。“嗯,”宋斯年一不做二不休似的,點了點頭,指著那道題說,“那就再講一遍吧。”沈晗剛才講過一遍,倒是想到了用中學知識能做的辦法,聞言故作苦惱地撓了撓頭:“拿我當點讀機呢,哪里不會點哪里,還帶回放的?”他的頭發(fā)有些長了,吹干之后又沒來得及打理,有些亂蓬蓬地卷著,被他一撓就更亂了。宋斯年看得想笑,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語帶威脅道:“你講不講……”這還有的選么。沈晗向來沒法拒絕他,只好又給他講了一遍——用更加簡單但繁瑣的方法,算是繞了一大圈,但應該就是出題人想要的答案。宋斯年聽了一半,已經領會了他的意思,這部分知識很少出到題目里,他先前一時沒有想到,現(xiàn)在有人替他開了個頭,之后的步驟和用矩陣做差不了多少——他一聽懂,心思便不在題目上了。沈晗講題的時候太認真,耐心得過分,人又好看聲音又好聽,就讓他不自覺地多想一點兒,想他們還不認識的那些年里,這個人是不是也給許多別的人講過題……以前就算了,以后只能有他一個。“就這么做,剩下的步驟跟剛才差不多,估計也沒有步驟分,直接寫答案就行了?!鄙蜿咸ь^看了看時間,又看了一眼他那頁紙上剩下的幾道題,覺得今晚恐怕講不完,“剩下這些先給我吧,我明天找時間想想,把過程寫給你?!?/br>他要是不說,宋斯年都快忘了剩下那幾題,聞言點了點頭,順勢把紙塞到他懷里:“嗯……”“行,我去洗個澡,”沈晗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隨口說,“早點兒睡?!?/br>“知道了?!?/br>那天之后他們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再提搬走的事,也許沈晗怕影響他學習,不想讓他分心,又或者只是懸而未定,不想說得太多。但宋斯年卻很放心,也不急。有的人善于做卻很少承諾,有的人喜歡畫餅,卻不會想付諸現(xiàn)實——然而沈晗兩者都不是,至少對他,這個人有的是承諾,三天兩頭答應他一點兒什么,答應了又都會做到,靠譜得很。原來真有人會把他隨口的抱怨放在心上,承諾些溺愛般的話語,再付諸現(xiàn)實。他看著沈晗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叫了一聲:“哥哥……”“嗯?”沈晗腳步一頓,受寵若驚地回頭問道,“你叫我什么?”“沒聽到就算了……”宋斯年嘟噥了一句,轉身收拾書包,含混地轉開話題,“早睡,晚安。”第30章說到做到第二天早晨,沈晗照例送宋斯年去學校。其實也稱不上“送”,頂多是某些人私心作祟又自作多情,非要多管閑事罷了——這是宋斯年的原話。不過抱怨歸抱怨,他還是照例嘀嘀咕咕地上了沈晗的車,那輛黑色“小電驢”。這是個晴天,早上六七點便已經能窺見艷陽高照的影子。沈晗被他說過幾次,愛卡著限速把電瓶車當越野摩托開的毛病早就改了,就這么正正常常地往學校騎,暖風和煦,居然還生出些許安逸來。宋斯年不愛吹風,便彎腰貼著他,額頭抵在他肩膀上,手自然而然地環(huán)著他的腰,偶爾松了力氣往下滑一點兒,便搭在他的大腿上。貼得太近,他甚至能聽見沈晗的心跳聲,沉穩(wěn)有力地越過骨骼與血液,傳進他耳朵里。現(xiàn)在他很喜歡這樣光明正大地貼著沈晗——薄衛(wèi)衣的布料柔軟,體溫熨帖得恰到好處,帶著好聞的味道,就像是睡回籠覺時候余溫未散的松軟床被,舒服得讓人忍不住想多蹭一蹭,甚至懷著私心伸手抱上去,就像沈晗真是獨屬于他的男朋友一樣。第一次坐沈晗車后座的時候,他還有些排斥這樣親密的接觸,抱也抱心不甘情不愿,一到學校便逃似的下了車。然而短短幾個月過去,他已經不知不覺地心生貪念,想就這么一直抱下去了。然而車總是要停的——就像他先前不愿意面對的穩(wěn)定關系,也總是要有個結果的。“到了,”沈晗停下車,伸手拍了拍他,“下來吧?!?/br>宋斯年佯裝做沒睡醒似的,動作自然地蹭了蹭他的肩膀,有點兒像春困的貓,讓他又催了一遍才懶懶地“嗯”一聲,下了車。他這樣的小動作太可愛,偶爾一次便更加讓人心口發(fā)軟,沈晗愣了一下,才忍不住彎起嘴角——礙于姿勢摸不到小貓的腦袋,只能拍拍他的胳膊作為替代,問他:“今天那么困?。俊?/br>宋斯年不困,只是想“賴床”——自然不能明說,便順著他的意思點了點頭。“這算跟我撒嬌嗎?”沈晗看著他,眼神調侃,卻又隱隱帶著縱容,“我昨晚可沒趁你睡著就干什么啊,別碰瓷兒?!?/br>我巴不得你干點兒什么。宋斯年在心底里隱晦地想了想,臉上的表情卻如常平靜,醒了盹似的翻臉不認人,漠然道:“少自作多情,我走了。”“去吧,哦對了……”“嗯?”“以后晚上都別上晚自習了,”沈晗將車鑰匙擰了半圈,狀似隨意地說道,“傍晚我來接你,房子已經收拾好了,搬進去就能住——你的行李就當初帶來的那一箱子吧,我今天下午沒課,找時間替你收拾了,嗯?”他說的自然,握著鑰匙的手卻已經不自覺收緊了。替人收拾行李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能看見對方所有隱私的物件,按照自己的喜好整理擺放,其實已經越過了一般的社交界線,以宋斯年的性格,一口拒絕他的可能性比答應要大得多。然而宋斯年只是站在那里,默默聽完他的話,點了點頭:“知道了。”——仿佛沒有意識到這個提議背后的含義,又或者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全然對沈晗放下了戒備。順利得出乎意料,沈晗還怔了一下。等到回過神來,宋斯年已經進了校門,留給他一個如常平靜的一身黑的背影。他也不會想到,宋斯年隨口答應他的時候,心里想的,還是幾分鐘前那句“趁你睡著干點兒什么”——關于搬家之后兩個人便不能再順理成章地睡一張床,也徹底沒有動手動腳的機會了。宋斯年的東西滿打滿算,也只能將將填滿一個行李箱。他沒有幾件衣服,大多是清一色的黑白上衣和運動褲,此外還有一套校服,兩件常穿的黑外套,還有一頂偶爾會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