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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自帶的衛(wèi)生間。饒是過去幾分鐘他的心跳已經(jīng)快得匪夷所思,推開廁所門的那一刻,他的大腦里還是“轟”的一聲,險(xiǎn)些沒回過神來。一地的狼藉,刷牙用的玻璃杯和自帶的瓷座都摔得四分五裂,先前住客留下的瓶瓶罐罐也散亂在地上——然后他意識到,自己先前聽見的那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來源是一個熱水壺。他的小年靠在門邊的瓷磚上,一只手死死扒著門框,骨節(jié)已經(jīng)泛出青白,另一只手無意識地捂著肚子,低著頭,整個人蜷縮起來,只能看見后背伶仃凸起的骨頭,衣服潮而濕地貼在身上,看不見臉,可是從耳廓到后頸,哪里都是毫無血色的蒼白。“宋斯年……”沈晗開燈的手都是抖的,也不管地上有沒有散落的碎片,下意識在宋斯年身邊跪下來,把人摟進(jìn)自己懷里,去探他的鼻息——那短短幾秒里他心念電轉(zhuǎn),真的想到了“自殘”這個荒唐的詞,甚至一些更荒唐也更可怕的,他甚至不愿意去深思的可能性。幸好宋斯年還醒著。像是在強(qiáng)撐著等他來一般,碰到他身體的那一刻,宋斯年低低地“唔”了一聲,嘴里不知說了什么,緊繃的身體便軟下來,癱進(jìn)了他懷里。“嗯,我在,”沈晗松了口氣,心卻還是懸著不敢放松,一手支撐著他,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fù)荛_他汗?jié)竦念~發(fā),胡亂卻輕柔地替他擦了擦,“乖,沒事兒了……怎么了,是不舒服嗎?”事后他想起這一茬,還是想罵自己缺心眼,居然問一個病人犯了什么病——幸好是胃痛,如果換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家族病遺傳病,這個小少年的性命就懸在那幾分幾秒間,耽擱了最佳的搶救時(shí)間,他該怎么辦。宋斯年貼著他,似乎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睫毛被冷汗打濕,一綹一綹地粘在一起,看得人心疼,聞言也不作聲,過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迷迷糊糊地答非所問:“冷……”還好沈晗沒有急昏頭腦,見他一只手一直死死按著左上腹,略一思索便有了猜想,不敢再耽擱,伸手覆住宋斯年那只手,問他:“是不是這里痛,犯胃病了嗎?”也許是關(guān)鍵詞明顯,這次宋斯年聽懂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帶著不自覺的委屈:“嗯……”“那先去醫(yī)院好不好,”沈晗摸了摸他的頭發(fā),站起身,一把抱起他,按捺著焦急輕輕地哄,“乖,不疼。”第35章寶貝兒從家到醫(yī)院,一路上宋斯年都低著頭,沒有說話。沈晗把他放在副駕駛,他便自發(fā)自覺地蜷進(jìn)了角落里,冷汗順著額頭滾下來,腦袋磕到車門鈍鈍地痛,但他還是清醒的。甚至清醒地想著,沒有這么大動干戈的必要,像把破水的產(chǎn)婦送去醫(yī)院一樣緊張,荒誕地折騰,仿佛他真是個寶。他甚至覺得沒必要去醫(yī)院,熱水袋捂著吃兩口熱飯,吐舒坦了再加片止疼藥,迷迷糊糊一晚上過去,第二天也就好了——但沈晗不敢貿(mào)然給他吃東西,非要等大夫看過了才安心,外賣點(diǎn)到醫(yī)院里,一時(shí)半會兒他還得餓著肚子忍疼。忍就忍吧,都是為他好,就像剛劇烈運(yùn)動完的人渴得要命,但猛灌水還是容易出事兒,一個道理。沈晗車后座有件不知什么時(shí)候留在那兒的他的外套,現(xiàn)在就派上了用場,黑色外套一蓋腦袋,天地都黑了,只是衣服的作用是保暖,而他冷歸冷,卻只渴望別人的體溫,對這樣的保暖只覺得雞肋。他說不清現(xiàn)在自己是什么情緒,麻木的,清醒的,什么都像,又似乎什么都不像,直到看見醫(yī)院的大門口高懸的“急診”掛牌,才猛一哆嗦,從癔癥似的平直思緒里回過神來。沈晗背他進(jìn)了醫(yī)院,外套兜帽滑落下來,堪堪披在肩上——這時(shí)候他已經(jīng)覺不出疼了,只是一陣陣地發(fā)冷,手腳都是軟的,腦袋里有根筋緊繃著,告訴他“你現(xiàn)在很痛”,于是他點(diǎn)點(diǎn)頭,說知道了,謝謝。然后掛號,找科室,付錢……在沈晗身邊他就不用cao心這些事,這個人能有條不紊地替他包辦了,還有余裕問前臺jiejie借個紙杯,替他接一杯溫水送到手里。宋斯年喝著水,嫌冷,又嫌周圍人來人往看他這副病歪歪的模樣丟人,想把外套穿好,但他實(shí)在沒什么力氣,好好地坐在那等沈晗回來都成問題,只能暫時(shí)閉上眼睛,靠在冰冷的椅背上,數(shù)著數(shù)等這幾分鐘過去。他在想沈晗這個人,一抬手輕而易舉能摸到門框的個子,為了他彎下腰來接水填單子的模樣委屈極了。在這個死氣沉沉、來往的人都一臉憔悴又憂愁的地方,沈晗顯得很格格不入,因?yàn)樗贻p,身高腿長,輪廓鋒利又好看,不該在這個時(shí)間的醫(yī)院大廳奔走——或者應(yīng)該說,他不該為宋斯年這個人cao心,大晚上地拿著掛號單找科室,從走廊這頭跑到那頭。宋斯年仰著頭,有點(diǎn)兒發(fā)酸地想,我值得他這么折騰么,曖昧對象之一罷了,何況我自己作孽鬧胃疼,又不是他的錯,何必替我收拾爛攤子。但沈晗沒給他胡思亂想下去的時(shí)間,很快便第二次拿著單子回來了,不知是急得還是跑得,有些喘:“走吧,去讓大夫看看……”宋斯年撐起眼皮,看著他。人就是這樣的,越懷疑越犯賤,越不安越要試探。這里的燈太白了,太刺眼,可照在沈晗身上又是真的好看,像除了差錯的聚光燈,眾生普度般落下來,勾出個高挺的分明的影子,是他仰望的人。他偏要伸手拉住神,將他一同拉進(jìn)凡俗,跌進(jìn)紅塵愛恨的骯臟熙攘里,讓他嘗骨子里的七情六欲,淺嘗輒止的曖昧比不了,逢場作戲也比不了,他的貪念和愛是臟的,固執(zhí)的,血淋淋的。他在吃醋,他不甘心——這件事他直到這一刻才想明白,于是喉嚨里的鐵銹味道有了解釋,胃里翻江倒海的疼痛也變得浪漫又真實(shí)。“怎么了,還是走不動嗎?”沈晗見他沒有起身的意思,以為是他疼過了頭沒力氣,話里的心疼藏都藏不住,彎下腰來哄他,“可是這里人那么多,抱你過去一會兒你又該嫌丟人了,就幾步路,乖,起來自己走好不好?”宋斯年不搖頭也不點(diǎn)頭,拖著聲音地“嗯”了一聲,撒嬌似的要他湊近一點(diǎn)兒,低聲說:“冷……”“冷怎么辦?”沈晗摸摸他的頭,知道他是鬧脾氣,反倒松了口氣,卻還是急,怕耽誤了看病,只能耐著性子問他——心里想著再順著他說一句,要是還鬧,直接上手抱過去算了。宋斯年卻不急,冷汗把后脖頸那一塊的頭發(fā)打得濕透了,臉上還是面無表情。他靠著金屬質(zhì)的椅背借了借力,輕聲道:“我想把衣服穿好,袖子……”合情合理的要求,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