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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說著抬頭看他,“你還好意思問我,你都半年沒接通告了吧?沒你這樣的,都放完了,你也不打算重出江湖?”“不想,”簡隨答得干脆,“當時我是有事抽不開身,現(xiàn)在么……是不想抽開身。我也想悄悄地拍,不做宣傳,一切等拍出來再說。”謝生沉默幾秒:“打算什么時候開機?”簡隨:“開春以后吧,重寫劇本還需要一點時間?!?/br>謝生點點頭:“那行,回頭你聯(lián)系我,提前祝咱們合作愉快。”兩人拿啤酒碰了下杯,算是聊完“事業(yè)”,可以繼續(xù)吃飯了。熱氣騰騰的火鍋依然在翻滾,不管是牛rou、毛肚、黃喉、鴨腸還是蝦滑,只要在紅湯里一滾,立刻卷上無可替代的辣香。謝生走的是川系吃法,重辣紅湯鍋配干碟,這辣度北方人一般人不敢嘗試,尤其像簡隨這種,聞一聞都覺得嗆鼻子,看一看都發(fā)怵,更別提下筷子了。說起來簡隨也是第一回跟謝生出來吃火鍋,知道他能吃辣,不知道能吃這么辣,偏偏這人守著一格紅湯吃了快一個鐘頭,居然臉不紅氣不喘,汗都不帶出一滴。簡隨有點不受控制地想要關心他的菊花明天好不好。姜知味就比較會玩了,他想吃辣又吃不了那么辣,先過辣鍋再過清湯肯定要污染清湯,那樣簡隨就涼涼了,于是他反其道而行之,先把rou在清湯里涮熟,然后稍微在紅鍋沾一點辣湯。謝生盯了他半晌,朝簡隨遞來一個“你對象真有趣”的眼神。三人在自助火鍋店一直奮斗到天黑——其實后半段基本是謝生一個人在戰(zhàn)斗,對面那兩位早已經(jīng)開始你喂我一口、我分你一半地品嘗起了飯后小食,謝生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化悲痛為食欲,這是單身貴族戰(zhàn)勝恩愛狗的不二法門。幾人從火鍋店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八點多了,姜知味只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吃上了火鍋味,得回家來一次全套大換洗。這頓火鍋吃得人渾身都暖洋洋的,謝生站在門口呼出一口白氣,給司機打電話讓他過來接,隨后看向簡隨:“你不叫司機?喝酒了別開車?!?/br>“司機今天跟女朋友約會去了,”簡隨說著掏出車鑰匙,“我找個代駕吧?!?/br>“我說你也真行,就不能雇兩個備用的?”謝生詫異道,“我們堂堂簡大明星居然只有一個司機,喝酒了還得找代駕,我都有點相信網(wǎng)上說你為了打官司傾家蕩產(chǎn)了?!?/br>簡隨:“……”“不對啊,知味應該沒喝酒吧?”謝生搭住姜知味的肩膀,“讓他開車不就行了?叫什么代駕?!?/br>他這話一出口,旁邊兩個全都沉默了。謝生愣了一下,讓冷風一吹,酒稍有些醒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一時尷尬得無地自容,趕緊往回找補:“呃……不好意思,我給忘了,我……我讓我司機送你們回去?!?/br>“不用了,”姜知味嘆口氣,從簡隨手里拿走車鑰匙,“我來開吧?!?/br>兩人跟謝生別過,一前一后地上了車,簡隨坐在副駕看向他:“不行的話別勉強?!?/br>“沒什么,就是好久沒開了手生,我又沒有PTSD。”姜知味嘴上這么說,系安全帶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地看了眼卡扣。三年沒開過車,他自己多少有點緊張,而簡隨比他還緊張,生怕他出什么事。好在最后有驚無險,姜知味還是順利把車開回了別墅。簡隨跟謝生偷偷摸摸地敲定了大事,卻并沒有把要重啟的事公之于眾,簡隨的微博難得迎來了一段安靜的時光。他消停了,姜知味那邊又開始活躍了——由于簡某人的“功勞”,他微博粉絲已經(jīng)漲到了九百多萬,D站也漲到了一百二十萬,突然這么多粉絲從天而降,他還是有點手足無措。杜禹帆那邊提起上訴,后續(xù)沒再爆出什么料,他的粉絲們舌戰(zhàn)群儒這么久,也到底是累了。這幫人不去找姜知味的麻煩以后,他微博底下就全剩下了粉絲們狂吹的彩虹屁。姜知味被吹得誠惶誠恐,無以為報,只好在直播的時候更加認真,每次直播以后都會剪輯專門的教學視頻,發(fā)到微博上去。他現(xiàn)在的風格相較三年前還是有點變化的,比之前更加簡明扼要,省去了那些為了順應大眾而弄出來的小清新款,只提煉精華——當然要時常秀一秀刀功,這個不能少。除此以外,他又撿起了放棄多時的唐刀,天氣轉暖以后,就每天去院子里走幾招,偶爾跟姜鋒對練,就當是強身健體了。用的刀自然是不開刃的練習用刀,否則在簡隨這里就過不去。余子非在姜家賴了倆月,終于也卷鋪蓋走鬼,帶著兔子和寵物重回包子鋪。姜知味隔三差五過去一趟,給店里的菜單添幾道新菜,有些是其他地方能夠吃到的,也有少部分是自己獨創(chuàng)的。因為有地府的黑科技冰箱,以及鬼界不分時節(jié)隨時都有的新鮮食材,再加上天南海北各大菜系一應俱全,這家店很快就力壓群雄,在同行當中站穩(wěn)了腳跟。不過主要還是賣給鬼吃,余子非并不想把它發(fā)展成大飯店,擴建之后依然是小飯館,還添了幾個外賣員,在外賣平臺上架,滿足那些不想出門的食客的需求。這邊初具規(guī)模、穩(wěn)定下來的時候,也開拍了。有狐的拍攝地點并不在深城,姜知味只能暫時告別父母,跟簡隨乘飛機一同前往。他們雖然想低調(diào)地走,還是不幸在機場被人認了出來,剛一落地就遭到圍追堵截,被逮住一頓狂拍。遭殃的自然還有跟他們一同過來的謝生。幾人好不容易在保鏢的保護下脫身,紛紛入住影視城附近的高檔酒店,謝生把帽子一摘,口罩一撤,緩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過氣了,白高興一場。而且是誰走漏的風聲,這群狗仔真是沒完沒了,牛皮癬似的,我就想低調(diào)一回,怎么就那么難呢?!?/br>簡隨倒沒捂得像他那么嚴,反正捂不捂也沒太大差別,該認出來的一樣能被認出來。他示意助理把行李箱放在墻角,沖她點了下頭,對方便識趣地離開,順便帶上門。“你還不走?”他看了眼謝生,“你的房間在隔壁。”謝生發(fā)出一聲“嘁”,遞給他一個“有對象了不起”的眼神,扭頭走了。姜知味作為“行李”之一,往酒店的大床上一倒:“我都好幾年沒跟你出來了,居然還有點懷念?!?/br>簡隨笑著瞧他,簡單收拾一下東西,把衣服疊好收起:“現(xiàn)在你也畢業(yè)了,不用假期跟我出來,開學就得一個人往回趕,咱倆可以好好地……”姜知味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