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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活虎起來,興致勃勃地同楚昭說:“表弟,你看!”“外邊就是莊子!咱們家到了!”聞言楚昭隨楚父走下馬車,站在半山腰自上而下的眺望,大片大片金黃粟田如盛放的金色花朵,與日出后的晴空白云一道,映照出璀璨的光暈。田畔是個巨大的碧綠湖泊,以楚昭的視線,可以看清在其中游動的紅色錦鯉,偶爾高高躍出水面,又被路過的農(nóng)夫包在手心小心地送回湖里。湖畔栽種著植物花卉果木蔥籠滿集,逾達百種,除了常用的果樹還栽種了一些淤血化痰等特有的傷藥,伴有紫竹、枸骨、紫藤、五針松、金錢松、七瓜楓、羽毛楓等等。綠草掩映,一座座低矮的小茅屋散落在其中,不時可見到背著鋤頭,草筐,麻衣打扮的農(nóng)夫四處走動,這些都是世代依附楚家耕作的百姓們。視線再隨著燕雀轉向另一頭,曲廊等與亭臺樓閣交互融合,府宅大氣雍容。青山隱隱,綠水迢迢,這就是曾經(jīng)的江陰第一書香士族,楚氏?楚昭眼神微恍,站在這里,第一次清晰明確地感受到了常常在父親口中被提及的楚家是什么概念。京城的王貴們斷然不會住在郊城外的莊子,就算是自家的地界也一樣,他們不屑與下等人一起。長公主府更不必說,楚昭長這么大,都沒聽說過自家親娘奪位被擼后有什么豐厚的資產(chǎn),以后自家就是個一窮二白的。看著眼前約莫有千多畝的田地,楚昭一時啞然失聲,抽了抽嘴角,真是沒想到....從小一起長大的書童染墨非常非常激動,差點沒顧上禮儀去揪少爺?shù)男渥?,顫抖著聲線:“少爺,少爺,咱們發(fā)了??!”“咳?!鄙砗蟪傅涂攘艘宦?。染墨頓時如鵪鶉似的縮到一旁。丟人!楚父狠狠瞪一眼染墨,正要說什么,前方的小道突然拐來一群人,中間一個駐著拐杖的老婦被浩浩蕩蕩的擁著,見到楚常青眼睛一亮。“金童!”“娘?”楚常青激動,當年楚家不得當今所喜,被貶出京,如今母子倆已經(jīng)十多年未曾見面了。“娘!”楚常青“噗通”一聲跪下:“孩兒不孝!”戴氏眼帶淚意,哽咽好一會兒,回神后趕緊把兒子扶起:“金童快快起來?!?/br>金童?楚昭看看戴氏,又看看爹。見楚昭疑惑,長公主在一旁解釋:“金童是你父親的小名,你父親當年幼時長的玉雪可愛,又好學。有言‘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是故有長輩喚其金童?!?/br>怎么不喚玉郎?楚昭忍笑,內(nèi)心也覺得這個小名浪漫可愛,難為父親這些年來瞞得這么好沒讓他知道了。“這是?”戴氏抹完淚,轉頭望見風姿有度,陽光下臉頰輪廓英氣的楚昭,一時愣住了。抿了抿唇,楚昭乖乖叫她。戴氏顫顫巍巍地上前:“乖孫兒,心肝,祖母可盼見著了!”葉凌在一旁幽怨捏扇子,怎么肯叫祖母就不肯叫表哥呢。楚昭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嘴唇動了動,有些無措地去看被忽視的長公主,對方笑著沖他輕輕搖了搖頭。“哎喲?!崩先思颐嗣训哪槪斑@長的跟他爹一樣,俊俏?!?/br>“是啊,玉做似的天仙小郎呢?!币慌缘拿缷D掩帕笑,眉目溫婉靈動,與楚父長得有四分相像。楚昭從戴氏懷中出來,喚了她一聲:“姑姑?!?/br>“哎?!北贿@聲姑姑叫的心花怒放,楚銀月笑瞇瞇地應了。倒是發(fā)現(xiàn)戴式看長公主的眼神有些暗藏的冷淡,甚至沒與對方說過話只是擁著楚父絮絮叨叨,話里滿是心疼與失而復得的喜悅。談話的間隙,楚常青抽空瞄了長公主一眼,眼神有點愧疚。楚昭偷偷看對方,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很平靜。敘了一會兒舊,看著一大堆人擠在這道上,楚父出聲提醒:“不如我們先回府吧?!?/br>戴氏反應過來,笑著抹淚:“看我,跟你們敘舊都忘了時辰,一路上趕路風餐露宿累了吧?府中膳食早就吩咐下人備好啦。”提到這個,楚常青想起這一路上的怪誕見聞,一時沉默,隨行的眾人也默默無語,氣氛有些凝滯。楚常青想著老人家年紀大了可能有些接受不了,回府再與對方說也不遲。葉凌已經(jīng)先急嚷嚷地開口了,楚家嫡孫不在,他就是在楚府里橫行霸道從小被寵到大的那只,自然沒有什么顧忌。“祖母,您猜我們回來的路上見到了什么?”“生吃活人!剛剛我就站在路邊,您是不知道,那場面可嚇人人了.....!”說著一邊手舞足蹈地夸張描述,仿佛就站在那伙夫的身前一樣。聽著他的描述,楚家老太太扶著丫鬟,緩緩驚愕瞪大眼.....作者有話要說: 長公主與楚父從車上下來。葉凌:嗯,舅舅舅母真般配。楚昭從馬車下來。葉凌捏扇子呆:美人……(?﹃??)周璟:(蹭)拔劍吧。第11章郡府的決定(上)戴氏捂著胸口驚悸不已,葉凌還在一旁添油加醋:“祖母,您是不知道,當時那人甩下?lián)樱⒌囊幌麓蠹叶歼€沒反應過來就撲了上來....咬下一大塊血rou呢!”老人家沒見過生食活人,聽人說最艱難的場景也就是荒民們扒觀音土吃樹皮,被葉凌的話驚得心跳起伏,誰能想到說書里的恐怖場面就發(fā)生在身邊?葉凌雖然從小有些混不咎,可從未撒過謊,眾人是信任他的。好歹楚氏也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老太太想了半響,最后猶猶豫豫地對楚父開口:“金童,不如等你的二妹夫回來?玄瞻他是混江湖的,有一班子好漢做朋友,不如讓他帶著那群江湖子來我們府上住一段時日....”“娘,”楚常青哭笑不得地打斷她,“咱們不僅要保護好我們自家的性命安全,還要考慮莊子上這些世世代代靠我們庇護的耕民們啊。二妹夫的朋友再厲害,能護上這么一大莊子的人?再說了,讓二妹夫的朋友對上這些人可能會有性命危險,我們也不能這么做。”“是是,”捏著手腕的串珠念了聲阿彌陀佛,楚老太太嘆氣:“唉,希望這種瘋病郡府能盡早有應對之策吧。”楚常青不語,兒子夢中的預言和路上的事他還沒告訴楚老太太。不是不想說而是時機未到,若現(xiàn)在說出來,認為這只是一種瘋病可以治的戴氏,必定會認為他腦子當駙馬當糊涂了。最重要的是,楚父不想冒著危險暴露楚昭身上的異常。為自己的自私之念感到愧疚,楚父卻不打算坐以待斃:“娘,這段時日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