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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是因為他面容已毀,失去了利用的價值。周璟摘了偽裝,辰逾見到小殿下的真正容貌。眉間一點朱紅,仍是孤潔傲岸的面孔,如遠山上的冰雪,偏偏眼角下一條狹長的燒痕破壞了美感,有些殘忍的意味。辰逾臉上的表情消失了,緊緊蹙起眉:“殿下隨我回崔氏吧,卜老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br>周璟搖了搖頭:“崔氏不屬于我?!?/br>“殿下!”周璟抬眸,目光穿過層層桃花瓣落在枝頭上,眼泛波瀾。他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如一條喪家之犬一樣去崔氏尋得庇護。原本,他只是想來看一眼楚昭過得好不好就離開的,回去幽州,繼續(xù)守護那里的百姓,盡一個皇族人該有的職責。可.....上午見到楚昭的“失態(tài)”,他又不確定了,阿昭好像得了一種病,難言之隱的稀奇病癥,對方現(xiàn)在需要他。見到小殿下的眼神,辰逾有些失神,覺得對方的眼睛恍若一抹跳躍的明火,有什么奇妙的東西在內(nèi)緩緩燃燒。讓他有種,對方有什么事情必需去做的感覺。——楚昭還是很不舒服。喉嚨不舒服,想要咬破什么東西。強大的控制力才沒讓他撈起一邊的毛筆頭磨牙,聳拉著眉眼去處理城務。身體的不適不是他現(xiàn)在任性不工作的理由,目前新城的一切虧有他親力親為才有條不紊地運轉著。法理條文、農(nóng)生民事……新城初立,卻無太多的可用之人,擔子全部壓在他的肩上,有時楚昭也會感到心疲。但當聽到周璟要幫忙分擔這些事宜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笑:“你說什么?你要做我的主薄,幫我管理戶籍,定法理條文?”開玩笑嘛。周璟認真點了點頭,一雙漂亮的眼睛錯眼不眨的盯著他。楚昭捂下巴,本想說“乖,一邊玩去”,結果聽到對方的下一句話。“我能為你做很多事,還可以成為你最尖銳的矛?!?/br>青年一怔。認真地瞅了他一眼,雙兒突然撇臉低聲開口:“....你小的時候,很多作業(yè)都是我?guī)湍阕龅摹!?/br>所以不要看不起人。楚昭一下唰得紅了臉,想起那多次獲得頭名的卷子,雙頰染上一層薄紅,不知道是羞愧還是怒意:“你”周璟再接再厲:“如果是因為擔心我雙兒的身份暴露,我可以帶面具,絕不會讓你招到半絲風言風語。”說完他不知從哪兒掏出那半張銀色面具,帶著轉身一變又成了“季貞”。俊美修長的白衣劍客,臉上半張銀面,仍誰也不會將對方跟那些柔弱珍稀的雙兒扯上關系。“這樣如何?”男子垂眸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手指。楚昭:“.....”真是說不過他,從對方的臉上收回目光,抖了抖睫毛,楚昭挺直背脊:“行吧?!?/br>“不過面具什么的不需要,就算你不帶面具我也能保護好你?!?/br>“既然新城女子也能出來正大光明的工作,沒道理雙兒不能。”“……”周璟有些驚訝,繼而紅唇慢慢揚起,就算是帶著面具也能看出他的愉悅。兩人視線交錯,這下子沒誰再閃躲對方,楚昭被周璟覆蓋在銀面下的傷痕吸引了注意力,剛想問對方涂了藥沒有,聽到門外傳來的侍童聲音。“少君,門外辰先生有事找?!?/br>迅速拉開距離,楚昭正襟危坐:“請辰先生進來。”進來瞧見周璟,辰逾明顯有些驚訝,不過兩三秒便恢復了冷靜了,轉向楚昭,“拜見少君。”楚昭點了點頭,發(fā)現(xiàn)他望周璟的目光,于是道:“不必回避,自己人?!?/br>來來回回瞧了兩人好幾眼,看不出周璟面具下的神情,辰逾心下怪異琢磨,八殿下,難道是因為少君才留在新城的....?辰逾:“不知道先前談的合作,少君考慮的如何了?用糧食作為交易物,向貴城兌換百斤的鹽物?!?/br>新城地勢優(yōu)越,更有近海產(chǎn)鹽的便利,多處鹽場便是最好的證明,辰逾代表崔家來新城的目的其一是為問詢聯(lián)姻之事,其二便是為此而來,但.....周璟在這,他不好開這個口,于是只能問這第二件事。楚昭沉吟了一會兒,幾秒后開口,“抱歉,先生你在新城也看到了,我們并不缺糧?!?/br>新城的地勢優(yōu)越,在護城河的天然庇護與巡邏隊防御之下,種糧收成已不成問題。辰逾內(nèi)心嘆氣,這回崔家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原以為靠著一些糧米便能讓楚家屈服,依附于崔家,卻未曾想到楚昭有治民大才,不過短短數(shù)日便收歸新城,還將此地治理的服服帖帖。軍防、糧食……這些楚家都不缺,他們拿什么來制衡人家?而且八殿下在這兒,崔家與楚家的聯(lián)姻——默默抬眼望了下影子似駐立在楚昭背后,身影沉默而呈保護姿態(tài)的周璟,辰逾覺得這聯(lián)姻恐怕也要泡湯了。當他覺得這次可能要空手而歸之時,楚昭又忽地開口:“合作不是不可,但我想以鹽糧交換些馬匹?!?/br>“馬匹?”“沒錯?!毙鲁乾F(xiàn)在不缺糧食,缺的只是強大的防御。城池初立,外面還有許多未知的危險,一線的戰(zhàn)士們的鐵器都不足,楚昭怎么能允許這種情況出現(xiàn)?只是現(xiàn)在尸災剛過,新城百廢俱興,人力物力都要用到刀尖上,條件不允許他們?nèi)ラ_采鐵礦,鐵器營與火藥的研究也得徐徐圖之,現(xiàn)在唯一能下手的便只有眼前的機會———崔家在西北有幾處馬場,楚昭看中的是這個。辰逾轉念一想,頓時佩服:“少君好盤算。”他心下細細打著算盤,覺得這個合作并非不可,如今糧食稀缺,馬匹再珍貴也比不上一口糧來得實在,雖說讓楚家占到了一些便宜,可實際算來,一些馬匹而已,又不是什么百里挑一的好馬,對楚家的助力并不會太大。畢竟消息網(wǎng)沒說楚家有訓練騎兵的辦法。于是辰逾的面上揚起一個微笑:“且待我回去稟明家主這事,再與少君敲定具體的合作內(nèi)容?!?/br>楚昭臉上也露出一個笑來。二人又仔細聊了半刻的大概事宜,最后辰逾問楚昭,曲江宴的事情考慮得如何了,要不要與崔家的人一起隨行。楚昭慵懶地噙了口茶,正待回話,身后的周璟疑惑道:“曲江宴?”什么曲江宴。楚昭:喔吼,糟了==。恢復了一些的嗓音動人,因為低啞而如煙熏一般帶著莫名的風情,如今人就站在楚昭的身后,疑惑的問話,讓室內(nèi)氣氛頓時變得一絲古怪迷離起來見辰逾視線掃視過自己兩人,神色怪異,楚昭內(nèi)心暗道不好。他不知道辰逾已經(jīng)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