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膩，他的思維方式直白單純，所以也沒從這句話里品出些什么，加上賀子炎又跟他說話，于是只能簡略回復。

[除了漂亮一無是處：好的。]

好的？

好的？？？

裴聽頌的氣越發(fā)不順了，都說什么鋼鐵直男，這家伙才是真正的鋼鐵，完全不知道他編輯的消息里藏著多少為他著想的同理心。

他把手機扔進口袋不再理會。

新專的討論持續(xù)了整個下午，本來是時候回宿舍休息，可臨時安插進來的晚會直播打亂了節(jié)奏，舞臺很難得，所以都拼了命練習，熬到半夜三點。

自從裴聽頌和方覺夏登上熱搜以來，網(wǎng)上對于kaleido的議論一直兩極分化，除去被他們吸粉的和并不關心的路人，其他人對他們的態(tài)度依舊是瞧不起，罵他們麥麩，罵他們沒實力只靠炒作，恨不得把他們新冒出的這么一點點尖死死踩在腳底。

這都很正常，方覺夏尤其清醒。

他們是男團，能讓他們安身立命的不是熱度，而是舞臺上的實力。

接連兩天的練習一刻不停。除去出道那年的年末頒獎，這次算得上是卡萊多出道以來的第二次大型晚會，云視網(wǎng)又是國內最大的視頻網(wǎng)站平臺。每個人都很重視，盡管只是個候補位。

大年二十九，也就是正式演出的當天，他們才發(fā)現(xiàn)之前一直被吐槽的造型師都不在了，公司特意換了新的造型團隊。

方覺夏的舞臺妝也有所改變。過去他的胎記大多都用遮瑕遮掉，但這次新化妝師反而用相近的紅色眼影將輪廓勾出來，與眼角相連。眼妝清淡，只突出左眼角的重點，棕發(fā)燙出些卷度，劉海散落下來，配上他身上這件灰色緞面襯衣，看起來有種頹廢的美。

方覺夏一向對于造型沒什么追求，只覺得這次還挺特別。他在鏡子里瞥了瞥其他人，隊長噴的一次性藍發(fā)搶眼，賀子炎的紅發(fā)也很酷。他的眼睛最后落在裴聽頌的新造型上，平時裴聽頌的私服還是偏少年氣，但這次的發(fā)型利落干凈，額發(fā)吹出單邊逗號劉海，還配了副窄框金絲眼鏡，有種職場精英的感覺，和他身上的深灰色西服大衣很是相稱。

“你們現(xiàn)在掛在熱搜上，除了吸引新粉之外肯定還存在很多質疑聲，這都特別正常?！背糖荚诨瘖y間里開始日常疏導，“機會難得，你們的實力哥是放心的，只要發(fā)揮出正常水平就很棒！”

凌一難得地被造型師做了狼奔頭，開心得不得了，幾乎完全忽略了程羌的話，“啊我喜歡這個發(fā)型，讓我又高了五厘米！”

“五厘米也不夠吧?！迸崧犿灲乐菖萏牵党鰝€泡泡。

“你閉嘴！”

“強哥，完事兒了我們可以去擼串兒嗎？”路遠仰頭望著程羌，剛吹好的順毛難得顯得乖巧。

“行，沒問題。大家好好表現(xiàn)，晚上羌哥請客！”

由于行程臨時變動，加上kaleido也不是眾多嘉賓里的重量級，所以可以爭取到的粉絲席位也很有限，盡管如此，到場的多米諾也都以最大的努力給偶像們應援，每個小姑娘都背了重重的萬花筒應援燈和克萊因藍燈牌，在一場場表演下耐心等待著六個大男孩的登場。

晚會沒有做出硬性的開麥要求，前面出場的不少團體或個人都是半開或對嘴，但卡萊多的團隊卻堅持要全開麥，提供的伴奏也純凈到幾乎沒有墊音。

彩排時方覺夏一直覺得不對，主辦方提供的耳麥效果不好，收音很差，程羌干脆帶了他們公司花大價錢購置的六個手麥。

他們很清楚自己的優(yōu)勢在哪里。

這是個用長處決定勝負的時代。

“我好緊張，好緊張?！币勒张_本還有兩個節(jié)目就輪到他們，凌一對著他們帶來的團綜攝像不斷地嘟嚕嘴皮，“我感覺好久沒有唱現(xiàn)場了，一會兒要是劈叉了可怎么辦？”

路遠給他捏捏肩，“你劈叉了我給你續(xù)上，我和水水我們一人續(xù)一個叉。”

“你可續(xù)不上他的三段高音。”江淼笑起來。

賀子炎：“他可以三段低音。”

“那讓覺夏來?！甭愤h沖著覺夏眨眼睛，“覺夏唱三段就是灑灑水啦。”

大家在后臺聊天玩游戲，沒多久耳返里就收到傳喚，相互打氣一番之后登上舞臺。

“歡迎新晉人氣偶像組合，Kaleido！”兩位主持人將他們迎到中間，“歡迎歡迎，Kaleido是第一次來到云視網(wǎng)的晚會對嗎，和現(xiàn)場的觀眾朋友打個招呼吧?！?/br>
隊長看了看左右的隊員，“一、二、三，大家好！”

“我們是Kaleido！”六個人齊齊比出K的手勢然后向所有觀眾鞠躬。

“哇，這個手勢真的很酷，”女主持模仿起來，又說，“那Kaleido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向臺下還有直播前的觀眾拜個年呢，大家都非常期待。”

“一人說一句吧。”江淼側頭看了看站位最左邊的賀子炎，他會意后拿起話筒，“新年好，祝大家新的一年發(fā)大財?！?/br>
臺下立刻爆發(fā)出笑聲，沒人想到這個團上來就這么實誠。

緊接著就是路遠，“開開心心，笑口常開。”

江淼微笑說，“希望大家和家人們新的一年也能像現(xiàn)在這樣闔家團圓，幸福美滿?！?/br>
凌一：“想脫單的脫單，不想脫單的掙大錢！”

輪到方覺夏，他仔細思索，最后得出的愿望十分平實，“祝大家工作順利，學業(yè)進步?！?/br>
其實他有幾分好奇裴聽頌會說些什么，畢竟以他這樣的性格，一看就不是小時候會老老實實對著大人拜年說吉祥話的孩子。

他還挺認真地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

側目看向身邊的男孩，他微笑著手舉話筒，“希望所有人都能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br>
這句話在方覺夏意料之外，卻也是情理之中。

的確很裴聽頌。

短暫的互動過后，表演才正式開始。燈光變化的間隙六個人迅速站好隊形，之前的組曲由于時長原因被要求刪減，彩排期間調整成為同名出道曲——。

太久沒有登上真正的舞臺了，方覺夏握緊麥克風，深深吸了口氣。他的心臟跳得很快，這些天的高強度練習為的就是這一刻而已，這場現(xiàn)場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這才是他們真正等待的關鍵一擊。

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燈光再一次亮起，舞臺上響起熟悉的前奏。

不對。

不對。

方覺夏瞇起眼。開場雙主舞的站位下他很快和身邊的路遠交換了一個眼神，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返，路遠也很快點頭。

耳返出問題了，里面滿是后臺場務的嘈雜聲，幾乎要蓋過本應傳輸?shù)陌樽?，根本起不到作用。臺下的粉絲離舞臺很近，人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