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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營業(yè)悖論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1

分卷閱讀181

    我家,去見我外公。他好像知道你要來,還親自做飯?!迸崧犿灠T了癟嘴,“他做飯很難吃的,你知道,他那種從沒吃過苦的人,做飯簡直是災(zāi)難?!?/br>
方覺夏想笑,想說你不也是,但他想了想,裴聽頌可能還真的吃過很多苦,他可是跳窗開車離家出走又被抓回去的小少爺。

“他給你做了一盤看起來就很……混亂的藜麥煙熏鮭魚沙拉,還有從來沒有成功過的惠靈頓牛排,但你居然吃得津津有味!”

他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習(xí)慣性跟了句unbelievable,眉頭皺起,又笑開,像是真的在描述一件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方覺夏聽得入迷,湊近了些,幾乎快要貼上他鼻尖,“然后呢?”

“然后,他特別喜歡你,他就反反復(fù)復(fù)地說,”裴聽頌學(xué)起了他外公的樣子,模仿著老人家的口音,“you\'recute你夸他做的菜好吃的時候,他還特別驚訝,一直說‘really?’,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啊,拐杖都脫了手?!?/br>
方覺夏聽得入迷,也跟著笑,好像他真的去到了裴聽頌長大的地方,見到了曾經(jīng)陪伴他的唯一親人,那個帶著他看世界,給他人文滋養(yǎng)和精神支撐的老人。

笑著笑著,他的眼眶就開始發(fā)酸,很早的時候他就聽說裴聽頌的外公去世,還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

所以他們其實根本已經(jīng)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他沒有辦法見到那位老人,看不到他和裴聽頌一樣笨手笨腳在廚房忙活,也看不到他渴望收獲夸贊的表情。

只能在夢中圓一個不圓滿的夢。

“你怎么了?”裴聽頌盯著方覺夏的瞳孔,“要哭了?”

“沒有。”方覺夏瞪大了眼睛,眼珠子上面都蒙了層水,漂亮得像玻璃珠,但他就是努力撐著,不讓它落下來,“我沒有?!?/br>
裴聽頌笑了。真是奇怪,這個人明明那么堅強(qiáng),有時候甚至就是鐵石心腸的程度,居然會因為一個夢而情緒泛濫。

他曾經(jīng)真的以為這個人就是又冷又硬,沒情緒,沒表達(dá),對任何事包括他自己身上的事都漠不關(guān)心,冰冷固執(zhí)得不像個生命體。可他錯得離譜。

方覺夏不是冰,他天真,聰敏,擁有世界上最溫柔最浪漫的靈魂。為了堅持和保全這樣柔軟的自我,他才會鑄造那么堅硬的冰層。

裴聽頌抬起下巴,吻了吻方覺夏的眼睛,“他還給你講故事了,講他給我講的故事?!?/br>
“什么故事?”方覺夏好奇。

“他把以前給我看過一本詩集拿出來給你看,說這是他年輕時候?qū)懡o暗戀女孩的,他說他很后悔,沒有真的去追她,而是自己偷偷去寫詩。詩又不會長腳,不會親自跑過去念給對方聽,寫了給上帝看嗎?所以他的初戀就這么無疾而終了?!?/br>
方覺夏的關(guān)注點有點奇怪,“那個詩集,以后可以給我看嗎?”

裴聽頌笑道,“這不是重點吧方覺夏小朋友。”

聽到小朋友幾個字,方覺夏又皺了皺眉,但他覺得找錯重點或許是他們思維方式的差異,于是誠懇求問,“那重點是什么?”

“他以前給我講的時候,就是為了告訴我,一定要勇敢,勇敢的人才能獲得最珍貴的獎勵?!?/br>
說完他親了親方覺夏的胎記,“這個小老頭說得很對,你就是我的獎勵?!?/br>
方覺夏只笑,說不出更多的話,每當(dāng)?shù)搅诉@個時候,他似乎就失去了表達(dá)能力,只能用行為回應(yīng)。所以他抱住了裴聽頌,在悶熱的被窩里貼上他的身體。

“現(xiàn)在我就有點擔(dān)心了。”裴聽頌抱著他,嘆了口氣。

“擔(dān)心什么?”方覺夏對他話題的突轉(zhuǎn)感到疑惑。

“我外公在天堂表示非常滿意我得到的獎勵,還托了個夢給我?!闭f完他有些不確信自己用的這個詞對不對,“是托夢吧。”

方覺夏點點頭,“嗯?!辈粚λ麨槭裁匆c頭。

沒等他琢磨清楚,裴聽頌已經(jīng)繼續(xù),“可你外公,一看就是個不好打發(fā)的主,怎么辦,他會不會拿槍指著我?”

方覺夏長長地嗯了一聲,“可能性很低,畢竟他沒有槍?!?/br>
“這是個夸張手法!”裴聽頌又嘆了口氣,“他肯定覺得這個獎勵很次,不對,他可能都覺得我是老天爺給你的懲罰?!?/br>
方覺夏突然笑起來,覺得很貼切,所以他摟著裴聽頌的脖子說,“懲罰就懲罰吧,我喜歡懲罰。”

這句話很快被文字高手裴聽頌抓住把柄,“這可是你說的,原來喜歡玩懲罰py啊,挺厲害啊。”

“什么啊……”

“月亮看過了,還能看太陽嗎哥哥?”

“閉嘴,你不要說話了,閉嘴?!?/br>
兩個人在床上鬧了幾小時,像這個世界上所有平凡的戀人那樣,用親密的貼近換取內(nèi)心的平靜,連賴床都覺得很有意思。餓了就叫酒店的餐送進(jìn)來,一邊吃一邊看裴聽頌很喜歡的北歐文藝片。

方覺夏明明不是一個喜歡消磨時間的人,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都是追著時間在跑,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緊張無比。但現(xiàn)在他卻覺得放松,愛上了這種有時間可荒廢的感覺,只要裴聽頌在身邊,哪怕他講各種哲學(xué)家的故事,他們的風(fēng)流史,他都覺得有趣。

就在裴聽頌講到叔本華和他母親的恩怨情仇的時候,方覺夏的手機(jī)震個不停,是凌一的電話。他們從山上下來了,準(zhǔn)備去逛街吃當(dāng)?shù)氐男〕?,想叫方覺夏一起。

“去嗎?”

裴聽頌伸了個懶腰,吃掉最后一塊小餅干,“去吧?!?/br>
但裴聽頌不敢回自己的房間,從方覺夏的行李箱里翻了件寬松的奶咖色長袖衫和寬松黑色運動褲,套在身上,“還挺好看?!?/br>
方覺夏剛換好自己的衣服,一件黑色連帽衫,轉(zhuǎn)過來認(rèn)真地夸他,“好看?!?/br>
“鞋怎么辦?”裴聽頌伸出自己的腳,“我腳比你大?!?/br>
方覺夏眼睛一亮,左手握拳錘了一下右手掌心,“我戴了雙有點大的運動鞋,我最近喜歡穿大鞋。”

“你故意的吧,就是想讓我穿你的衣服?心機(jī)?!?/br>
方覺夏一臉冷酷地穿上襪子,“你也可以穿酒店拖鞋出去。”

他們都戴上帽子。方覺夏更是棒球帽套著連帽,再戴上口罩,一張巴掌臉幾乎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一出酒店他們就攔了輛的士鉆進(jìn)去,來到凌一約好的地方,彎彎繞繞很難找,到的時候天都黑了。

這是條不長也不太寬的街道,兩邊擠滿了小攤和門面,穿行的惡人都說著本地的方言,食物騰著熱汽,暖燈把一切都照得很美味。

和隊友們碰頭的場面活像黑社會分子接頭,一個比一個裹得嚴(yán)實,還對著奇奇怪怪的暗號。

路遠(yuǎn)背對著賀子炎,“二號,二號,二號還在嗎?”

賀子炎拉著自己的衣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