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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朋輝首先想到這個問題。“婁老不知道,消息正在封鎖,只是張局的電話還沒打通……”張助理說著話忽然被打斷,是有人在那邊插嘴,隨即電話就被掛了。婁朋輝滿以為是意外掛掉,卻不想再沒等來第二通電話,張助理絕不是說半截話的人,怎么電話打的沒頭沒尾?難道是被人按掛的?婁朋輝覺得情況不大好,心跳的不正常,像是要發(fā)生什么。“小豐,穿上衣服趕緊走,咱們?nèi)e的地方。”正在煎蛋的聞小豐回過頭,就看婁朋輝臉上烏云密布,手腳麻利的穿衣收拾,還是第一次見他這么嚴肅。“怎么了輝哥?”“別他媽廢話!動作慢了不帶你!”聞小豐意識到婁朋輝火了,不敢招惹他,趕緊關(guān)了灶臺穿衣服。二人速度不慢,穿好衣服直接坐電梯進入地下車庫,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院子里。這時候婁朋輝的心就放下一半了,他手扶方向盤,嘴里讓siri給他搜各種號碼撥號。聞小豐很識趣的不說話,他有點被嚇到,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到能讓婁朋輝如此緊張,應(yīng)該是大事。車開到小區(qū)門口,堵住了,前面那輛寶馬車的門禁卡似乎過期了,出不去門,正跟保安較真,正巧保安是個新來的小伙,十分有責任心,死活讓司機回去拿身份證房產(chǎn)本等東西證明身份。婁朋輝等了半天沒見有任何進展,被車子身后排隊的悍馬滴滴的直心煩,真有心下車跟他打一架。“哎你他媽走不走啊!磨嘰嘛呢!”悍馬車主探出頭沖著前面喊,也不知道是喊寶馬還是婁朋輝。“他媽的!”婁朋輝坐不住了,氣勢洶洶的打開車門,要去與前車交涉一番。正在他剛拍上寶馬司機肩膀的同時,他自己的肩膀也被人拍上。寶馬司機回過頭,看見的是婁朋輝的后腦勺。婁朋輝回過頭,看見的是一張半笑不笑的老臉。“周鵬福珠寶的婁總婁朋輝?”老臉的聲音半笑不笑,上面是頂警帽,下面是件警服。婁朋輝泰然自若的一點頭:“我是。”“都是體面人,我也不難為你了,讓你副駕的人把車放回去,你跟我上車吧。”婁朋輝看向這位老警察的身后,是一輛警車,車上還有幾人,全都目不斜視,直通通的看向自己,再看周圍,那兩個矯情的寶馬司機和保安小哥也不吵了,看著自己,那個悍馬司機也不喊了,看著自己,幾個起早的路人明顯放慢腳步,看著自己。一瞬間,婁朋輝成為了全世界的目光交匯點。他一直為了曝光度費盡心機,只為多吸引幾雙眼球,現(xiàn)在他什么都沒做就達成了這個目標,可惜他們所看的,并不是自己想展示的。“好,”婁朋輝調(diào)動五官,露出個風度翩翩的笑容。他知道做再多的掙扎和解釋都無濟于事,只是出丑,干脆大方點,擺出一副豁達姿態(tài)來面對。他扭身跟聞小豐交代了幾句,隨后面對老警察:”我能問問是什么事嗎?”“可以”老警察跟個老朋友似的搭上他的肩膀,不知是自來熟還是怕他跑了:“不過具體的我就不說了,等你到了局里細聊,我就給你個提示,你……認不認識個姓周的?”婁朋輝臉色一變,微笑僵了片刻:“認識,太多了,你說的是哪個?”“一個學生。”“認識幾個,最近公司招聘。”“那就對上了,走吧?!?/br>“我還是不明白,”婁朋輝滿面疑惑的搖頭:“對什么?”“你見了他就知道了,”老警察很爽朗的笑著,指揮其他年輕警察把車門打開。婁朋輝不用他指示,低頭彎腰進了車內(nèi),同時真心實意的沖老警察一招手:“謝謝了?!?/br>“謝什么,我知道你們這種人,別的不說面子最重要,甭管這事以后怎么圓,面子得留足了?!?/br>“是,等事情完了,請你出來可一定要賞臉?!?/br>“哎喲受不起,無福消受,你就請幫忙的人吧,我就秉公辦事,以后怎么樣還說不定呢。”“那……你說的那個姓周的學生,也在局里嗎?”“在,你們一會就能見了,緊張嗎?”婁朋輝聽他這話里有點幸災(zāi)樂禍,再看周圍坐在他身邊的警察,一個個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便把事情猜了個八九成。沒想到啊,他居然走的這一出。“不,緊張什么?我不明白,”婁朋輝一臉冷漠,毫無懼色。“哦?你不知道我為什么找你?你做了什么還要我說清楚嘛?我都不好意思講明。”“我不記得了,我什么都沒做,”婁朋輝一臉的疑惑,不松嘴。老警察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知道這是個有準備的,并且嘴硬膽壯,便不再出言試探。警局那邊,周瑞安神色憔悴的坐在辦公室中,手里握著個一次性杯子,正與一位女警交流,女警聲音溫和的向他介紹下面流程,而他卻沒什么心思聽。如果說被囚禁在酒店的那幾天是噩夢,那奔波的這幾天就是夢中夢,雖然跟之后要發(fā)生的事情沒法比,但它卻是掉入深淵的第一步。第28章案情周瑞安在回到出租屋的第二天早上就離開了。他本想睡一覺贊贊體力,然而眼皮根本合不上,整顆心像是飄在浪頭上的小船,沉沉浮浮,隨時都有被打翻得危險,他抱著膝蓋懷揣小船,也跟著沉浮了一整夜,等到早晨天蒙蒙亮時終于坐不住了,他輕手輕腳的收拾了一個半癟的旅行包走了。臨走前他看了眼彭天。彭天仍在睡,氣喘的很勻很安詳,身體舒展開平躺,床都沒他長。周瑞安從他的頭看到腳,又看回他的頭,最后停在臉上。他的臉還跟原來的每個夜晚相同,周瑞安曾經(jīng)最喜歡看他的睡臉,因為這時候的他最安靜,不氣人,能不躲不閃的任他端詳好久,今晚也是如此,只是今晚的意義不同了。周瑞安看著他,就像看著曾經(jīng)無憂的自己,現(xiàn)在想來,那些為掙房租生活費而拼命的日子,也有它的快樂,還有繪畫瓶頸的苦惱,能畫畫,多好,不知道自己下一次拿起畫筆是什么時候。周瑞安站在床前,回憶著不久前的生活,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是被一腳踹進輪回的,等覺出疼時已經(jīng)晚了,他這么被動,毫不知情,費勁氣力才站了起來,回到出租屋卻格格不入,像個孤魂野鬼。他起初是恨的,絕望的,現(xiàn)在這種感情淡了些,因為絕望和恨幫不了他,既然幫不了,他就沒心思去牽掛,幫不了他的人,也不牽掛。不牽掛不是徹底放下,而是排在后面,等他的大腦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