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嫩的小臉，還有紅潤的嘴唇。婁朋輝自認為懂點美學，他覺得周瑞安整個人的色調(diào)十分低調(diào)柔和，一如他的表情。

幾步走到他面前的椅子上，婁朋輝臉上堆著笑容，把禮物一件一件的擺到他面前，嘴里說著寒暄的話，還不時透露出自己對他的相思之苦。

周瑞安靜靜聽著，眼睛呆呆的盯著一個方向看，偶爾轉(zhuǎn)轉(zhuǎn)眼珠望向門外，能看見不遠處李奧的半個身子。

婁朋輝發(fā)現(xiàn)了周瑞安的不專心，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李奧這小子沒看出來……人高馬大的還挺細心，要不把他叫進來吧，外面也不暖和?！?/br>
“不用，”周瑞安幾乎是脫口而出，話說完自己都覺得有些突然；“讓他……在外面等著吧……”

“也好，”婁朋輝同意，在他看來，在場的人越少越好，不然影響他發(fā)揮。

“你想的怎么樣了？”婁朋輝迫不及待進入正題，他很焦急，但面上維持的很穩(wěn)；“等會兒咱們吃個晚飯，然后讓小楊接咱們回家吧?！?/br>
“你怎么就這么確定我會跟你回去……”周瑞安沒看他，一雙白手不自然的絞在一起，指尖紅潤。

婁朋輝看他還在別扭，但態(tài)度緩和了許多，心里就有數(shù)了，半起身拖著凳子湊近了周瑞安，他把禮物又往他身邊推了推；“沒事，今天太急的話改天也行，你說個日子，我去接你，我看那屋子是挺大，但住了你們?nèi)齻€人，雯雯還是個孕婦，多不方便，我建議你們兄弟倆搬走合適，把房子讓給雯雯住，我再給李奧找地方?！?/br>
“我們住一起挺好的……不想搬出去……”周瑞安低聲回答。

婁朋輝看他剛才松了口風，現(xiàn)在似乎又縮緊了，有點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你……到時候咱們見面多不方便啊……住的也挺遠的，你覺得這里離店近挺好的？其實別墅也不算多遠，每天讓小楊送你，而且你是老板，不用坐班，”婁朋輝記得抓心撓肝，面上依舊笑瞇瞇的勸導；“不行咱們今天就不回去，改天怎么樣？你也跟李奧和雯雯打聲招呼，這么忽然就走的確挺突然的。”

周瑞安又抬頭往李奧的方向望了一眼，看他還在做眺望狀，心里明白廖涵瀟還沒到。

婁朋輝不疑有他，以為是周瑞安心疼自家弟弟在外面受凍，李奧受不受凍他不管，他只想讓周瑞安立刻，馬上，答應他，跟他回家。

在國外這幾天婁朋輝太煎熬了，不只是老父親婁明對自己硬灌心靈雞湯，還有滿大街的情侶，不只有男女，男男也大大方方的手拉手，更可氣的是，這次珠寶展有拍賣，一顆頂級黃鉆被某個富商拍下，而這個富商也不走流程，直接上臺拿過戒指，轉(zhuǎn)身套在了拍賣師手上，同時單膝下跪求婚，拍賣師金發(fā)碧眼是個禁欲系的美男子，此時滿臉驚詫，又羞又喜，連連點頭把富商拉了起來，然后二人在歡呼和掌聲中擁吻。

婁朋輝感覺自己真是受了大刺激，當場憤而離席。

這種憋屈羨慕又怨毒的心情促使他把自己和周瑞安的往事一件件拎出來回憶，像是品嘗山珍美味一樣，最后得出結(jié)論，造化弄人，一步錯，步步錯，他要跟周瑞安重修舊好，非得撕爛自己這張老臉不可。

婁朋輝絮絮叨叨的跟他說這次出國的奇事，完全是沒話找話說，周瑞安就安靜的聽他說，滿臉冷淡的表情，可又不是完全的無情，總在他有些無措尷尬的時候遞過來一記眼風，讓他有些暈頭轉(zhuǎn)向，

在婁朋輝說到富商和拍賣師的求婚現(xiàn)場時，周瑞安終于扭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一些向往，顯然是也被打動了。

婁朋輝一把抓住周瑞安疊放的手，有些激動；“跟我回家吧，我也能給你一個這樣的求婚現(xiàn)場！”

周瑞安被他抓的心里一緊，害怕似的起身走向吧臺。

“你走吧……讓我靜一靜，我……”周瑞安抿著嘴唇，思維和語言都是亂的；“我不知道該拿你怎么辦，我現(xiàn)在答應你，誰知道以后呢……”

婁朋輝立刻跟上去，張開胳膊半抱著他的肩膀；“我用事實來證明以后！之前我是……我是聽了程蛟駒的廢話，才……其實我根本不想離開你，我都沒有親自跟你說，我就……我……我他媽慫了，那種話我真的說不出口……就……我……哎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怎么想的！我都想抽我自己！總之以前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我也付出了代價……”

“你付出了什么代價??？”周瑞安反問。

“我……”婁朋輝一時語塞，僅僅是一瞬間，他看到周瑞安眼中流星般的輕蔑。

他后背一冷，汗毛豎了起來，緊接著一個念頭浮上來，我不能騙他。

婁朋輝在心里默默重復，我不能騙他。

“我滿腦子都是你……”婁朋輝泄氣一般說出心里話；“滿腦子，做夢也是……尤其是剛分開的時候，我還哭了呢，沒想到吧，我總是反反復復的想，要是我當初沒聽程蛟駒的話，咱們沒分開會是怎么樣，我還想你自己怎么生活，想的我吃不下睡不香的……”

“那你當時為什么不來找我……你知不知道我給你打電話都打不通！”周瑞安追問，眼圈有些泛紅。

婁朋輝有些難堪的抹了把臉，重復著吞咽的動作；“我……我沒臉見你，而且那時候我真的很忙，自顧不暇……”

“借口……”周瑞安搖著頭。

“絕對不是，我知道我的話在你這沒什么公信力，但我現(xiàn)在真的沒撒謊！我騙你有什么好處？我他媽想要什么人沒有？非要掉在你身上？非要惦記著你？你知道嗎，我聽雯雯說你身邊有個又高又帥的男朋友，我當時都要氣炸了！就想把那小子拎我面前比比，讓你搞清楚誰更好，后來才知道那他媽是李奧……”

周瑞安噗嗤一聲笑出來，隨即用手背捂住嘴，強裝怒顏。

看他笑了，婁朋輝心潮澎湃，真他媽的可愛，恨不得活吞了。

“跟我回家吧……”婁朋輝湊近他耳朵，軟軟的乞求。

周瑞安收斂了笑容，又往李奧的方向看了一眼，遲遲不肯回答。

婁朋輝真的急了，他覺得自己姿態(tài)夠低的了，軟話說盡，可他還這樣的態(tài)度，也虧得對象是他，要換人自己早就走了。

他為什么還這樣堅持？他不愛我？

還是……

“你還顧忌著誰？”婁朋輝臉色逐漸冷硬起來，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沒跟他散？”

周瑞安也聽出了他話內(nèi)的冰碴子，只回答；“我沒跟任何人在一起?！?/br>
“你看著我說這句話，”婁朋輝嚴肅的捏著周瑞安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你跟他散了嗎？”

周瑞安不知他怎么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這么快，剛才還溫情款款，現(xiàn)在怎么就重手重腳。

“我沒跟任何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