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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之地。瞳瞳把這一切看在眼里,然后嫉妒了。他覺得自己不配去接近和染指聞硯,不應該主動去表達自己的感情,但這并不意味著聞硯主動送上門時他會拒絕,畢竟,他和簡瞳一樣喜歡著聞硯。現(xiàn)在的瞳瞳其實是非常矛盾的,他一邊認為自己不配,希望簡瞳放手,自己也好死心;一邊又死死地抓著最后的希望,不肯放過聞硯可能會接受他的機會。可一個更加現(xiàn)實的問題擺在了瞳瞳面前,現(xiàn)在的他,比當年還要不堪——簡瞳帶走的東西是不多,但他帶走了所有美好的特質,帶走了聞硯可能喜歡上他的所有機會。好在,目前所有的矛盾點都能通過一件事來解決,那就是和簡瞳融合,合二為一。只有把簡瞳和那些美好的特質找回來,他才能去接近聞硯,才抓得住聞硯朝他伸出來的那只手。所以,他設計讓簡瞳想起了一切,他甚至鼓起勇氣親吻了聞硯,結果卻被聞硯拉偏架給氣跑了。喜歡一個人真的是非常奇妙的一件事,讓人連自己的醋都能吃得津津有味。回過神之后,瞳瞳精心設計了這場會面,他想要和簡瞳合二為一,沒有人希望自己是被拋下的那一個,更何況,融合能夠滿足他現(xiàn)在所有的需求。但融合顯然不是簡瞳希望的,他對聞硯的追求剛剛有了點兒起色,他根本沒有辦法面對自己,也壓根不想接納自己的陰暗面。他恨不得離瞳瞳遠遠的,他心底里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他寧愿去直面瞳瞳刻意安排的那些他最最恐懼的鬼怪,也不愿意看見瞳瞳的臉。在鏡湖世界里摸索的過程中,瞳瞳那張好看又熟悉的臉,才是簡瞳最大的恐懼。這一場簡瞳和瞳瞳的博弈,從本質上來說,只是一個愛得卑微到塵埃里然后否定了自己的人的苦苦掙扎。一面心懷希望,一面喪氣絕望。因為愛的人如星如月,所以根本沒有辦法接受自己一丁點兒的不好。可即便簡瞳割舍掉了所有他覺得不好的特質,可他和瞳瞳本就是一脈相連。就像瞳瞳割舍不掉對聞硯的喜歡,簡瞳也割舍不掉根植在本性中的偏執(zhí)。——即便不擇手段,他也要擁有聞硯。就在瞳瞳抱著懷中安安靜靜的簡瞳,打算開始融合時,簡瞳突然一個肘擊,狠狠擊打向瞳瞳,掙開了毫無防備的另一個自己。然后,他撒開腿向前飛躥。他和聞硯只差臨門一腳,他不甘心就此放棄,也不敢拿真正的自己去賭。先愛的人先輸,他賭不起。第43章簡瞳和瞳瞳是由一體分裂出來的兩個部分,體感是相通的,所以簡瞳狠狠地向后肘擊,打痛的不僅是身后的瞳瞳,還有他自己——瞳瞳被手肘擊中,被迫放開簡瞳的瞬間,簡瞳的肋骨處也傳來了一陣劇痛。他鉚足了勁,也疼得齜牙咧嘴,好在這確實是有效的——瞳瞳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擊搞蒙了,放開簡瞳之后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而這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簡瞳進行逃生cao作了。只可惜,簡瞳這一生,除了喜歡上聞硯之外,可謂是順風順水,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需要以命一搏的窘境,自然也就沒有損敵一千自傷八百的魄力。拳頭打出去自己會痛,出手的時候自然就有所顧忌,畢竟,再怎么不想承認,對面那個人也是他自己,雙體共生,體感同享。簡瞳投鼠忌器,瞳瞳又何嘗不是。即便瞳瞳在反應過來之后又撲向了簡瞳,但他也只是想給簡瞳一點兒教訓,好讓后續(xù)的融合進行得更順利一些。對自己,他一向不太狠得下心來。簡瞳就不用說了,他有幾斤幾兩自己心知肚明,壓根就不想打,只想逮著機會逃跑。兩個人繞著空蕩蕩的屋子兜了好幾圈,每次短兵相接都只是一觸即離。和那些賭上生死、拼盡全力的戰(zhàn)斗相比,這場毫無技術性可言也沒有半點兒斗志的打斗更像是一次奶貓互撓,沒有一丁點兒危險性。可一場打斗無論激烈與否,終歸是要分出勝負來的。簡瞳放棄了力量源泉,放棄了鏡湖世界的控制權,放棄了一切與美好不沾邊的東西,這注定了他在背負著一切污濁的瞳瞳面前處于絕對的劣勢。縱使這個世界有心偏袒他,可他對面的瞳瞳,又何嘗不是鏡湖世界偏袒的對象?在鏡湖的世界里,簡瞳沒有任何擊敗瞳瞳的可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瞳瞳不備逃離這里,可這談何容易?自己永遠都是最了解自己的人,簡瞳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瞳瞳的眼睛,好在簡瞳也有他的優(yōu)勢——他也一樣了解瞳瞳。這份了解,讓打斗成了漫長的拉鋸,但也正是因為這份了解,簡瞳生生為自己掙出了一條生路。在這場拉鋸戰(zhàn)中,體力是簡瞳最大的短板,沒有力量之源作為補充,很快簡瞳的體力就跟不上了。瞳瞳綴在他身后,多少有些看好戲的意思。簡瞳最終因為體力耗盡,被瞳瞳堵在了墻角,后者的身體擋住了來自身后的光,陰影打在簡瞳的臉上,越發(fā)顯得那個蜷縮在角落里的青年楚楚可憐。但簡瞳對于自己充滿了示弱意味的形象一無所知,還狠狠地瞪著面前的瞳瞳,漂亮的葡萄眼里滿是不甘。瞳瞳看著簡瞳滿眼的不甘,反倒是松了一口氣,但凡還有機會,他哪兒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來,換而言之,就是簡瞳也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融合是必然的。想到這兒,瞳瞳不由得往前邁了一步,站得更靠近簡瞳一些。簡瞳咬了咬牙,趁瞳瞳不備,狠狠捶了他一下,自己跟著痛呼出聲來。瞳瞳簡直哭笑不得:“何必?就像是打我你不會痛似的。明明知道反抗無用還傷身,你非得撓我一下心里才舒服是不是?”“……”簡瞳沒有接茬,徑直扭開了腦袋不肯面對自己。瞳瞳也不是來給簡瞳做心理工作的,在力量差距明@@依@華@@顯的情況下,融合也不需要征得簡瞳的同意。瞳瞳將手搭在簡瞳的后腦上,正準備將這不聽話的主人格逮回來,就在這時,簡瞳突然看向瞳瞳身后,顫巍巍地叫了一聲:“……哥哥!你怎么來了?!”聞硯?瞳瞳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站在他身后的卻并非聞硯,而是他和簡瞳都再熟悉不過的形象——長在鞋子里的細長鬼影。原本是瞳瞳用來嚇唬簡瞳,給他個下馬威的東西。就在瞳瞳將手放在簡瞳后腦上的瞬間,簡瞳和力量本源以及鏡湖世界重新建立了聯(lián)系,在獲得鏡湖世界控制權的瞬間,他召喚出了一些他無比熟悉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