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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會讓他更加踏實。幸好謝卉買了不少衣服堆在這邊。他覺得向越不會就這么死了,真想尋死早跳了,他要是跟向越一塊沒了,向穎秋又能得到什么呢?邵煜一路下了樓梯,果不其然,在客廳撞上了躺在沙發(fā)上貼面膜的謝卉,她一下子坐起了身,“小煜你要去哪兒?都這么晚了?”邵煜剛準(zhǔn)備開口,謝卉便沖他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手摁住面膜邊緣,“今晚是不是都不回來了?你先別走,我還有話要跟你說呢。”坐到了沙發(fā)上,邵煜神態(tài)自若,“你說吧,姐?!?/br>謝卉笑嘻嘻,“今晚你家池舟來找你吧?白天我都聽到了,不準(zhǔn)欺騙我!”他沒應(yīng)聲,就算是默認(rèn)了,謝卉問,“要不要讓張爺爺送你?”“不用了,我先出去溜達一圈兒?!?/br>“其實還有一件事剛想發(fā)微信告訴你的,結(jié)果見你沒回消息,我也就沒再給你發(fā)過去,就是關(guān)于向越他們母子的。”他視線掃過客廳里,不知道向越裝得針孔攝像頭在哪兒,便聽謝卉說,“其實從昨天開始,向穎秋就知道了老爸在m國已經(jīng)跟老媽碰了面。”“老爸跟向穎秋聊了很多,她自己似乎也知道,這么多年來都沒能融入咱們家,以后也怕是夠嗆。從老爸那兒得到了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還過上了她碌碌無為一輩子都不可能碰上的日子?!?/br>謝卉說,“她就答應(yīng)了老爸,幫忙留下來照顧打點一下來家里的客人,再帶著向越離開?!?/br>“向阿姨在樓上?”邵煜忽然問。“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下了吧?!敝x卉說,“哎呀~不讓這些亂七八糟事來絆住你找池大校草了,快去快去!”“那我走了,姐?!鄙垤险f著便起身。推開厚重的大門,冷風(fēng)便糊在了他沒干透的頭發(fā)上,他哪怕穿著很厚,還是很快被風(fēng)吹透了。別墅距離這所城市的中央轉(zhuǎn)盤很近,這一片別墅區(qū)都不好打車,迎著風(fēng)一路走,走著走著,他便跑了起來。中央轉(zhuǎn)盤附近,是塔城一片核心地帶的商業(yè)圈,盡管歲暮天寒,街上人流依舊絡(luò)繹不絕。掃過周圍的建筑,他確定了塔城最大的購物中心——恒之光購物中心邊上,就是向越所在的國際公寓大廈。這所大樓的每一層基本都出租了出去,作為一些公司的分支機構(gòu)。他經(jīng)過空空如也的保安室,一路開到了電梯間。只有最邊上的D梯通往23~30層。不湊巧的是,D梯正在維修中。邵煜搓了搓凍僵的手,摁下了能去22層的C梯,等電梯的空擋,他想起了池舟。想給池舟打個微信電話,拿出手機才發(fā)現(xiàn),池舟給他發(fā)了一條位置分享。他二話不說回?fù)芰诉^去,想起高鐵上不一定有信號,他還是聽著鈴聲等待著。直到漫長的鈴響了幾聲,那邊接起,池舟沒什么語調(diào)的聲音傳來,“忽然想我了?”聽到這話邵煜沒忍住笑了。他認(rèn)真承認(rèn),“我想你?!?/br>他在電梯門上,看清了自己眼底難得一派溫柔,“哥哥我愛你?!?/br>電梯“叮”得一聲到了,門沖他大開。在他指尖摁到掛斷鍵的前一刻,他聽到了池舟的回應(yīng)。“我也愛你?!背刂壅f。電梯一直到達二十二樓,邵煜轉(zhuǎn)頭進了旁邊的樓梯間。池舟那句“我也愛你”猶在耳邊,他反手把錄屏的視頻給池舟發(fā)了過去,而后一路向上跑去,不知是熱出了汗,還是冷汗,他感覺毛衣都貼在了背上。通往天臺的小門敞著,邵煜跑過這幾層樓梯,出了汗又被冷風(fēng)一激,感覺著實不好受。視線在天臺逡巡了一圈兒,他終于看見了向越的背影。他有些頹喪地癱在防護欄上,耳廓凍的通紅,羽絨服下邊兒還是那家私立醫(yī)院的病服。聽見身后的動靜,向越側(cè)過頭來,下巴上還貼著紗布,聲音破啞得不像樣,“邵煜,你終于來了?!?/br>“可以過來了?”他問。向越臉又轉(zhuǎn)了轉(zhuǎn),面上是一片無悲無喜之色,“你能理解嗎?有一種人他們感情極端,喜歡上什么東西,沒有差不多這種說法,要么全部得到,要么一無所有的失去。”“哦對了,我覺得這道理,就跟真心喜歡的人是無法做朋友的差不多?!毕蛟揭膊恢保従彽?,“其實我剛剛一條腿邁出去,就忍不住覺得害怕,原來死亡這么可怕?!?/br>“你過來坐吧?!毕蛟秸f著,拿過個透明的塑料袋子,放在防扶欄里側(cè),“這還有酒呢?!?/br>克服著自己的腿軟,邵煜一咬牙,坐到了稍微離遠向越的地方。拿過袋子里的二鍋頭,邵煜仰頭便喝了一口,便禁不住皺起眉,酒液灼燒著喉管,讓吸進的冷風(fēng)都不那么冷了。“我發(fā)現(xiàn)我mama跟我想的完全不同,我小時候她就跟我說,只有膽子大了,才能得到別人得不到的東西。可道理放她身上,她卻輕而易舉就放棄了?!?/br>向越不冷不熱地問,“你一定很得意吧,你明明狂妄得不把這些放在眼里,可是你就是什么都擁有?!?/br>“怎么?你酸?”邵煜問。“我今晚在這兒坐了一個小時,你甚至有空跟謝卉說話,你們有期待的明天,可我的明天只有嘲笑與我mama的責(zé)怪。我死了或者活著,都不重要?!?/br>向越說著,腿搭上了防護欄,防護欄晃動了幾下兒,他腳踩在上面無所畏懼地翻了過來。他站到了邵煜眼前,居高臨下看著邵煜,“我還是應(yīng)該謝謝你,能來陪我。說一些我想說卻出不了口的話,不過……你不覺得池舟也是一個很可怕的人嗎?”這人向來愛好自說自話,“跟這樣可怕的人在一起,你甚至不怕以后新鮮勁兒過了。你想一腳踹了他,都甩不掉嗎?”“你不了解能別瞎嗶嗶嗎?”邵煜抬眼,眸光陰沉看著他。“好,說個別的……我還記得小時候因為太喜歡你的一樣玩具了,都不敢告訴別人,后來導(dǎo)致我看見你喜歡的東西,我都很喜歡,比如蘇甄艾……”“結(jié)果你居然還能更惡心,你居然喜歡男的,這我就不敢茍同了,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喜歡了,就想讓你還有邵平忠,你們不得好死……”“你來陪我一起死吧?!毕蛟降淖詈笠痪湓捇旧鲜菑难揽p里擠出來的,他說著便上前揪住了邵煜的領(lǐng)子,手上發(fā)狠朝身后的防護欄上撞去。背部狠狠刮擦在欄桿上,邵煜真實的腿軟,他手中持著酒瓶,一下兒砸在了向越額頭上,趁其吃痛,邵煜一腳踹在了他的命根處。他模糊地記起,以前還真想過兩人打起來,不能踹他小弟,現(xiàn)在真動起手,還是這一招簡單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