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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唯一的欲望便是進化與吞噬,阿依夏從沒聞過這么好聞的味道,自然而然便將對方和“食物”畫上了等號。這會兒他進化得趨近人類的大腦已經(jīng)徹底混亂了,沒有丁點有關(guān)陷阱的理智懷疑,只剩下“吃掉!吃掉?。〕缘簦。?!”的瘋狂欲望。背后鋒利的鋼翼驟然展開,第3養(yǎng)殖區(qū)的最高戰(zhàn)斗力蟲騰空而起,以最快的速度向西北方?jīng)_去。※阿依夏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沖到了那股香味散發(fā)的源頭——一座垃圾山上——然而香味卻在這里變得混沌,讓有蟲有些分不清。這里看起來剛剛發(fā)生過rou畜間的爭斗,每只rou畜身上都沾著或多或少的香味,香味最濃郁的幾人正趴窩跪在一起,當中還有個看起來快死了的小rou畜。阿依夏首先拎起那幾只最香的rou畜嗅了嗅,確定他們不是香味源頭后又丟開,再聞下一個。然而令阿依夏不悅的是,他聞遍了所有人居然都沒找到源頭。在哪里?到底在哪里?!那香味縈繞在鼻間卻又抓不到,像一縷勾人的紫煙。阿依夏越來越燥熱,他掀開垃圾廢品企圖尋找任何一粒藏起來的芝麻,怒張的鋼翼劃過,輕輕松松便將剛剛承擔了十幾人奔跑的飛艦零件劃成兩半。撿垃圾的人們跪在地上膽戰(zhàn)心驚,默默祈禱著兇殘的獵食者不要看上自己,有幾個膽小的甚至屎尿齊流。垃圾場的味道本就臭氣熏天,又多了幾個控制不住排泄的,一時之間將黑紋蛋殘留的氣息沖得更淡。阿依夏不僅沒找到氣味的源頭,還被這幾個失禁的熏得眼前一黑,臉色也rou眼可見的黑了下去。他覺得有必要懲罰一下這些沒有絲毫戰(zhàn)斗力,還喜歡成天打架斗毆損壞rou質(zhì)的rou畜們。——就拿那幾個臭烘烘的去喂一級蟲吧。阿依夏心情不好,動作自然也不可能溫柔。隨手一扯,rou畜脆弱的前肢就掉了,發(fā)出刺耳的慘叫。他煩躁的皺了皺眉,將前肢痛進那個亂叫的rou畜嘴里。黑幫小弟喉嚨里發(fā)出聲悲鳴,絕望的眼眸黯淡下去,直挺挺倒在了地上。所有人噤若寒蟬。三級蟲兇殘殺害小混混的聲響即使不親眼看也令人毛骨悚然,尤其是小混混陡然被塞住的慘叫聲,更增添了恐怖的氣氛。別人不知道這只三級蟲是誰,獨眼是知道的。他好歹是第3養(yǎng)殖區(qū)的黑老大,也在不少蟲族面前全身而退,更是即將上任的人蟲外交官。他知道眼前這只三級蟲名叫阿依夏,是第三養(yǎng)殖區(qū)的行政署長官,換句話來說——是第三養(yǎng)殖區(qū)這個菜園子的園長,擁有隨時摘菜的權(quán)力。阿依夏生性好潔,從不來垃圾場這種地方。獨眼壯著膽子偷看了兩眼,分明看見三級蟲在四處翻找,他在找東西?想到前兩天才給這位長官找了一位畫菜譜的畫家,又是即將上任的人蟲外交官,獨眼心想自己在長官面前也算混熟了眼,便大著膽子站了起來:“阿,阿依夏大人,請問您是在找什么東西嗎?”如果能搭上三級蟲阿依夏這條線,又何愁成為三區(qū)的地下之王?三級蟲站直后足有兩米多高,那密密麻麻的復眼齊齊盯過來,饒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獨眼也頭皮發(fā)麻,他頂著恐懼磕磕巴巴的說:“小人愿效……”話音未落,空中灰影一閃而過!獨眼下半身仍站立著,上半身卻飛了,鮮血混著大腸內(nèi)臟潑了一地。直到死時獨眼臉上仍保留著諂媚的笑容,隔了好一會兒他的下半身才摔倒在垃圾里。阿依夏微微皺眉,抖落鋼翼上的鮮血:“聒噪?!?/br>有人驚懼的尖叫,又被死死捂住。隨著時間的流逝,空氣中的香味越來越淡,阿依夏依然沒找到氣味的源頭。不僅如此,更遠處的一些蟲族躁動起來,他們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正在向這邊趕。阿依夏暴躁的破壞著周圍的廢品垃圾,最終還是不得不轉(zhuǎn)身離去——起碼他能肯定那食物就是在這附近了,后來的蟲肯定更不確定,他不能縮小他們的懷疑范圍,以免被人提前找到那個珍貴食物。三級蟲飛走了,跪在地上的人類依然不敢動彈。以前就有過這種情況,蟲子們玩釣魚游戲,先假裝離開,看哪個rou畜先跑就獵殺哪個。久而久之,即便是蟲族走了人們也不敢輕易起身,就怕惹來殺身之禍。一片滑稽而悲涼的跪拜中,被揍得奄奄一息的少年掙扎著站起了身。安晚有一些特殊的小能力,他能看懂人的微表情,從而察覺到對方的真實情緒。剛才那只三級蟲走的時候他看見了對方的臉,肯定對方是真有急事離開了,而不是玩什么惡劣的獵殺游戲。他勉強站起身,拿著那支差點殺死自己的鐵釬做拐杖,看了眼跪成一片的人類和不遠處死不瞑目的獨眼,一瘸一拐的走遠。沒人敢追。☆、核電站安晚傷得很重,左手和右腿向不可思議的方向扭曲著,肋骨起碼斷了三根,每走一步都留下一個血腳印。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一旦那些小混混們反應過來三級蟲是真的走了,那便是又一次圍毆搶奪——獨眼肯拿十支營養(yǎng)液懸賞他的蛋,是個人都該知道這蛋珍貴了,那么哪怕獨眼死了,他也是被人覬覦的藏寶者。“我都不知道……你這個小混蛋,哪里……值十支……營養(yǎng)液了?!卑餐碣M力的扶著墻走,每個字都帶著血沫。赤紅的伴星高高懸掛在天上,照耀著文明的殘垣斷壁,少年孤零零的走在破損的建筑間,被月光拖出長長的影子。雙子星偌大的領(lǐng)土面積,原本生存著數(shù)百億人類,現(xiàn)在被蟲族屠戮得不足百萬,除非是像垃圾場那種聚集區(qū),在街上碰到人的可能性很小,碰到好心人的可能性近乎于零。安晚的腦子一片混沌,劇痛和失血過多的寒意無時不刻在誘惑著他:坐下來,別走了,好好睡一覺……懷里的黑紋蛋拱了拱,似乎是不滿他的話。安晚驚異的低頭看蛋:“小混蛋,你……是不是……動了?”黑紋蛋又動了動。“該不是……要出來了吧?”安晚精神一振,孵了這么久,說不好奇這蛋里面的生物是什么品種那是假話。他咬咬舌尖繼續(xù)向前走,同時不停的跟蛋說話,避免失神暈倒過去:“崽啊,阿爸辛辛苦苦……孵你十五年咳咳咳……你要堅強啊……撐住,可不能半路碎了……就要到了,加油?!?/br>到最后都不知道是在給蛋打氣還是給自己打氣了,血腳印一路延伸向垃圾場外,向黑街區(qū)里行進,最終停留在一片寂靜無聲的工業(yè)區(qū)。巨大矮胖的煙囪早就不會冒出白煙,齊齊整整的常規(guī)島廠房白墻藍蓋,野草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