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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聯(lián)軍卻只剩下寥寥無幾的行星級在支撐了。正沮喪著,一級蟲突然開口詢問:“你叫什么?”安晚不想理他,他覺得自己沒必要跟任何一只蟲族發(fā)展交換姓名的友誼,可惜形勢比人強:“安晚?!?/br>蟲族點頭,緊接著就問:“那他呢?”他細長的指甲指向盤在安晚頭頂?shù)陌讏F子,聲音中透露著緊張與期待,看起來根本就不在意這個小人類的名字,第一個問句只是拋磚引玉的磚。白毛球崽在玩安晚金色的軟發(fā),冷不丁被點了名,警惕的回望海鹽。“崽……阿宰?!卑餐泶?。海鹽追問:“哪個zai?”“宰蟲殺羊的宰。”安晚故意惡心他。海鹽毫不動怒,反倒高興的念叨了兩遍白毛球的名字,尾巴搖動得飛快:“宰大人,我叫行。您可以,可以給我賜個名字嗎?”白毛球崽不是很感興趣的把頭埋進金發(fā)中,吸了一口飼養(yǎng)者清爽的氣息,全身的白毛都舒服的張開了。沒被搭理的一級蟲顯然很失望,搖晃的鱗尾也垂了下去:“也是,我太弱了,沒資格被大人賜名?!?/br>“你不是叫‘行’嗎?”聽了半天的安晚插嘴問。“行是族系的姓氏,除三級蟲外的低級蟲只是戰(zhàn)備資源,隨時可能戰(zhàn)損,沒必要取名字。所有行氏族的一二級蟲都叫行,就如所有白氏族的一二級蟲都叫白一樣?!?/br>這種說法安晚還是第一次聽到,不禁為蟲族冰冷殘酷的社會制度戰(zhàn)栗,同時他注意到這只名叫“行”的一級蟲對三級蟲并無多少敬意,卻口口聲聲稱呼阿崽為“大人”。如果他們不是以等級論尊,那三級蟲靠什么去指揮未開智的低級蟲,而阿崽到底在什么地方征服了他?行本來對賜名也不報太大希望,能知道大人的名字就已經(jīng)很開心了。他暗暗握拳,只要自己變得更強,總有一天能得到大人親自賜予的名字。接下來兩天時間里三只各不相同的生物就蝸居在小小的臨時住所里,維持著微妙的平衡。安晚復雜的看著行每夜跪下恭請白團子享用,而他家沒心沒肺的毛球就那么湊上去插尾巴,抱回白團子的動作都遲疑了不少。羊吃草,我們吃羊。那么涮羊rou的同時就相當于涮了草嗎?“你為什么要吃羊?”安晚一指頭將趴在胸口的白毛球崽戳得翻了個面。白毛球疑惑的歪頭,它這兩天下來又養(yǎng)肥了一圈,現(xiàn)在安晚的腦袋已經(jīng)完全不夠它趴了。被戳了毛球也不惱,它面對安晚的時候脾氣一向很好,蹦蹦噠噠的把自己掛在肩膀上,像只快融化的冰淇淋球。安晚把冰淇淋球摘下來:“你家羊又出去吃草了?!?/br>幼年體阿崽還不是很能理解象征和比喻的修辭手法,但它敏銳的察覺到飼養(yǎng)員的情緒不太好,于是用自己軟乎乎的身體蹭了蹭對方,希望能讓對方放松愉快起來。安晚xiele氣,自暴自棄的把白團子放到臉上:“我和你說又有什么用呢。”其實他也明白,哪怕沒有阿崽嗷嗷待哺,行也會出去覓食——智慧生物是蟲族進化的根源,這和他們有沒有天敵,被不被吃沒關系。只是讓安晚氣憤的是被阿崽“吃”了這么多天,那只一級蟲不僅沒有虛弱,看起來還更精神了。“崽崽,你要快點長大啊,爭取幫阿爸一口干掉一只蟲!”安晚把臉埋在白毛里一陣揉。白毛球崽被這個日常游戲逗得嗚嚕直笑,玩了沒一會兒它的笑聲戛然而止,敏銳的回頭看向門外。“怎么了?”安晚奇怪的問。白毛球崽難得沒有給予飼養(yǎng)員回應,噠噠就從對方手心跳了下來,撞開塑料門注視著門外。它凝重的態(tài)度讓安晚也收起了笑意,拔出匕首躡手躡腳向門口走去。出乎意料的,門外是熟蟲,行。但是這只一級蟲此刻看起來狀態(tài)不太行,搖搖晃晃的身體走兩步就要撞到墻壁上,原本白瓷般的皮膚此刻泛著不正常的紅,甫一走近安晚就感覺到了他身上一樣的熱浪。安晚立即意識到這只蟲在發(fā)燒,而且還是高熱,可是他全身上下看不出傷口,有限的血跡也是別人的,難道蟲族也會生病嗎?安晚的目光幾經(jīng)搜索后定在蟲族的后背。行的背后原本有一對鋼翼,而現(xiàn)在在翅根下十厘米左右的地方,高高鼓起來兩個rou包,里面宛如有生命的東西在戳刺著想要沖出來。皮膚被撐到了極致,薄薄的一層皮透明得能看見底下的血管及暗紅色的物質——一對新的鋼翼正要長出。不是生病,行要進化了!安晚瞳孔驟縮,轉身就想跑。任何生物的進化和新生都是極其消耗能量的,等行進化完畢只怕會第一個拿自己補充體力。然而他俯身下去抱白毛球崽的時候卻意外的被對方避了開,這還是阿崽第一次回避他的擁抱。白團子的神態(tài)也極其凝重,它一個虎撲跳到了行的后背上,此時那兩大團鼓起的rou包已經(jīng)進化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掙出的力氣卻越來越小,一場進化眼看著就要扼死在搖籃中。阿崽倏忽間抬起自己的小尾巴,飛快的在兩團rou包上各扎了一下。下一瞬間,就像是補充了能量,一對鋒利華麗的鋼翼霍然從rou包中擠出,巨大的翅膀猛地張開塞滿了整個甬道!原本趴在他背上的阿崽猝不及防被掀飛到地上。那和安晚見過的任何一雙翅膀都不同,蟲族的翼展一般在兩米到三米之間,通體呈鐵灰色,是最冷血無情的殺戮武器。而此刻充滿甬道的鋼翼翼展起碼三米半,不僅如此它們還很漂亮,暗紅色的角質華麗而神秘,每片羽毛都像一柄小匕首,明晃晃的將墻壁劃出道道深痕。戳了那么兩下的白毛球崽顯得十分疲憊,慢慢磨蹭到安晚腳下,蹦了兩次都沒能蹦上去,可憐兮兮的小聲嗚嚕著。安晚好氣又心疼的把球抱起來:“叫你這時候還貪吃,砸疼了吧!我們快逃——”然而逃不掉了。單膝跪地的一級蟲……不,二級蟲緩緩站了起來,他的復眼布滿血絲死死的盯著安晚,原本緩慢收攏的鋼翼再次刷的張開。從他的眼中安晚看到了直白的饑餓與食欲,汗毛瞬間倒豎。下一瞬間二級蟲沖到眼前,鋼翼豎劈而下!“站住!”“嗚?!?/br>一人一球的叫喊同時響起,行的臉色先是茫然了半秒,繼而皺眉回神。這個小人類居然有異能,精神控制?言靈?無論如何都很弱,他殺掉他仍然只需一招。但是不行,大人說不許。行深吸口氣,新生的暗紅色鋼翼慢慢吞吞的望回收,仿佛在期待一個進攻的指令。展開只花了半秒不到的華麗翅膀足足用了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