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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對象是朵假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

分卷閱讀4

    土,人終于活過來些了,隨后他將受傷根芽盡數(shù)縮回土里,又用唯二兩支完好的根芽小心把自己埋好,末了還在土面上輕輕拍了兩下,將土面徹底壓實了才將最后的兩支根芽也埋進土中。

柳尋笙朝窗外一看,見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他新到的地方除了身邊這盆春劍蘭,別的就沒什么同類伙伴了。

他本就怕黑,以前在山里時伙伴很多,他也沒那么怕,此刻他望著黑洞洞的書房,將身上的枝葉縮得更緊了,覺得自己真是活該倒霉。

以前他就是仗著自己得了幾縷仙人的仙氣直接開了靈智不會枯敗,在修煉上便懈怠了,千年下來和他同一批的花都走掉了,就剩他還在山里待著。

他要是也修煉到了能化形移動地步,被花農(nóng)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不會只能僵著身體任人宰割,今日也不會落到這樣凄慘的境地了。

此時他雖然給身上的傷處都涂上了藥土,可還是很痛。

柳尋笙在山里那么多年,受過最大的委屈就是被暴雨打斷枝葉,光是那樣都會疼得他眼里含淚,更別說是斷根之痛?,F(xiàn)在他的數(shù)十條根芽就剩兩條還好著,柳尋笙身上隱隱作痛不說,心里還滿是說不出的復(fù)雜,既自責(zé)自己以前貪懶不思進取,又難過身上受的傷,他低低泣著,直到累極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柳尋笙是被熱醒的。

3、第3章

柳尋笙許久沒好好睡過一覺了。

他剛被花農(nóng)從土里拔出時就疼暈了,醒來后周圍都是人,他沒膽子敢在那么多雙眼睛下為自己處理根部的傷口——更何況他也沒地找好土。

花農(nóng)給他的都是很普通的土,沒什么營養(yǎng),得虧柳尋笙沐月吸收了些靈氣才能茍活下來。

新到的地方夜里雖然有些黑和寂寞,可起碼暫時不用再提心吊膽擔(dān)憂自己今后會流落到什么不知名的地方,所以柳尋笙睡的很沉。

不過睡得再沉,當(dāng)渾身的葉子都被驕陽曬得發(fā)燙時也還是會有感覺的。

柳尋笙懵懵地醒來,就看到將自己帶回這處屋子的男人正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男人長得透著些兇相,眉形硬挺似劍,眉弓高闊,眼睛狹長邃黑,整張面龐的輪廓分明而深,因此顯得他格外嚴(yán)厲淡漠,好像雪山頂間觸及生寒的不融雪,只要靠近些便會覺得遍體發(fā)冷,叫人畏之而不敢近。

而他的左顴骨、左眼皮,包括左上角的額頭上都有著蚣狀的疤,整張面龐上共有三道——這是他面相顯“兇”的緣由。

柳尋笙記得男人,他記得他似乎是叫做“秦猙”——將自己買下的那個男人就是這樣叫他的。

此刻男人正捏著一個漏斗狀的透明瓶子,將瓶里裝有著淡綠色水緩緩滴進春劍蘭花盆的土中。男人的眼睫不密,但很長,垂下望著一處時臉上就算沒什么表情,卻叫人感覺他似乎并沒有外表看上去的那樣冷漠。因為真正冷漠的人,沒有這樣的耐心好好照料一盆嬌貴的花。

柳尋笙知道春劍蘭可比自己嬌貴多了,所以它盆里的土質(zhì)才會那樣好,但凡培育它的土質(zhì)次一些,春劍蘭就算能活,也不會長得這般好。

柳尋笙看男人看的有些入怔了,直到窗外照進的日光更烈了幾分,曬得他更熱了才叫柳尋笙回過神來。

結(jié)果柳尋笙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挪了個地方。

昨天被叫做“范阿姨”的女子將他抱進屋后是放在春劍蘭身旁的,可是現(xiàn)在他被挪遠了,在窗臺的另一邊,和春劍蘭隔的很遠,應(yīng)該是這個男人搬的他。

窗臺這邊有陽光直直射.入室內(nèi),他被放在這里難怪會被熱醒。

柳尋笙雖然不知男人往春劍蘭的花盆里滴了些什么,可他嗅著那綠汁的氣息就很發(fā)饞,心中想著那應(yīng)該就是□□劍蘭長勢強健的秘方養(yǎng)料。

男人給春劍蘭滴完綠汁后就收了手,垂下的眼睫忽地抬起,朝柳尋笙望來。

柳尋笙被男人的目光唬了一跳,但他瞧著男人手里的瓶子,想著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算是男人養(yǎng)的花之一了,男人給春劍蘭滴完綠汁,接下來就該給他滴了吧?

想到這里,柳尋笙趕忙把身姿都挺直舒展了幾分——他沒忘記昨天男人說他蔫了吧唧像是快死了的話,現(xiàn)下就想讓自己瞧著好看些,好叫男人注意到他,也給他滴點綠汁。

秦猙的確是看到了柳尋笙,不過現(xiàn)在他書房的窗戶是打開著的,秦猙見這盆昆山夜光枝葉好像動了兩下,只當(dāng)它是被窗外的晨風(fēng)吹動的,并沒有太過在意。

但就在秦猙要往柳尋笙走去要給他滴他饞的綠汁時,秦猙忽然聽見他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在震動——有人給他打電話了。

于是秦猙轉(zhuǎn)了個身就朝書桌走去。

他這一走,就叫柳尋笙呆在了原處。

那綠汁……他沒有份嗎?

柳尋笙現(xiàn)在身上傷多,正需要好土愈合傷口,他昨天和春劍蘭挨得很近還能和人家借點土,現(xiàn)在他被搬得這么遠,根又沒那么長,借土這事就別再想了。

天要亡他。

就算不說是亡,那也是好一番磋磨。

柳尋笙覺得自己身上又沒勁了,那春劍蘭待的窗戶角是陰涼處,除了正中午能曬到一刻鐘的太陽,其他時候都是位于陰處的,這是因為蘭花喜陰不喜陽。

可他也是喜陰的呀。

他現(xiàn)在待的地方外頭驕陽火辣辣的曬,熱得柳尋笙渾身發(fā)燙,叫他又渴又不舒服。

但就在柳尋笙失落不已時,他面前忽然又多了一道深色的身影。

男人穿著深灰色的襯衫站在他面前,柳尋笙仰望著他,視線對上男人的目光,也聽到他有些低沉的嗓音:“牡丹?我養(yǎng)著呢……”

這里只有他一盆牡丹,是在說他嗎?

男人不知道在和誰說話,但他沒忘記給自己滴綠汁。柳尋笙見男人折而復(fù)返,也往他的土里滴了些他饞很久了綠汁,就無暇再去聽男人說些什么什么,他在土里悄悄把自己受傷的根芽換了個地方埋,插.到被綠汁浸潤的濕土那去。他的傷口被綠汁涼絲絲的一潤,感覺也沒那么疼了。

等柳尋笙舒服夠了,想再看男人兩眼時,就瞅見男人揪住手旁的窗簾一拉,將他整盆花都隔擋住了。被窗簾一遮,柳尋笙除了窗外的景色和前頭雪白的窗紗,別的什么都瞧不見,至多再能看見和他處于同一水平線上的春劍蘭。

秦猙剛剛在和沈聽弦打電話。

沈聽弦問他那盆昆山夜光牡丹沒死,他好好養(yǎng)著吧?

秦猙是那種辣手摧花的人嗎?

他不喜歡牡丹,最多照顧它沒照顧春劍蘭那么細心罷了,倒不至于活生生任其枯死,再說牡丹本就比蘭花耐cao些,沒那么嬌貴,照料起來也不用太過費心。

他會讓這盆昆山夜光好好活著,但不想時時瞧見這種俗話,就拉了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