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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反派再傳歌者時,總要讓歌者躲在那具尸體身后。是的,這個歌姬的名字就叫許方,有人開玩笑說這是一個聲音比女人還要魅惑的男歌者,擁有一雙含情似水的桃花眼,死后成了反派心中的朱砂痣,男主心中的白月光。喬醒當(dāng)初看到這個角色簡直被秀到頭皮發(fā)麻,感覺自己有被內(nèi)涵到,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有一天會將這個角色真人化……不不不,開什么玩笑,他才不要——“你要來演許方?”充滿磁性的低音炮在喬醒耳邊響起,喬醒猛然抬頭,看到了不知何時過來的江伏臣。“這個角色很適合你?!彼牭浇歼@樣說,聲音和表情都很誠懇。然后……當(dāng)喬醒反應(yīng)過來時,他已經(jīng)換上戲服,木著臉由郁浪化妝了,郁浪邊化還邊說:“你小子可算落在我的手上了,之前還不肯讓我化妝?!?/br>喬醒:“……”化到一半,郁浪突然說:“我把你眉毛剃了吧?!?/br>喬醒:“???”喬醒驚恐地用手捂住自己的眉毛,他的妝已經(jīng)化了一部分,原本就精致的面容此刻更是雌雄莫辨,就像個誓死捍衛(wèi)清白的小娘子。郁浪嘖了一聲,“一點為藝術(shù)獻身的勇氣都沒有,行了行了,不剃你的眉毛,但是原先的眉毛得遮一遮,我給你化個細眉?!?/br>喬小少爺聽到這話可要委屈死了,他覺得自己為藝術(shù)獻身可大了,化濃妝戴假發(fā),花里胡哨成何體統(tǒng),他心里那個悔啊,恨自己鬼迷心竅鬼使神差就著了江伏臣的道,怎么就迷迷糊糊答應(yīng)接這個角色呢?感覺自己被趕鴨子上架的喬醒并不快樂,不停和郁浪拌嘴,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郁浪突然就不出聲了。他屏住呼吸描繪著喬醒的唇,一點一點涂上鮮紅的血色,涂了四層口紅后,郁浪捧起喬醒的臉,用充滿贊嘆的目光望著這張化了奢靡華麗妝容卻毫不違和的臉。雪白的底妝,沒有涂腮紅,但是抹了很多高光,像是畸形的珍珠泛出流光溢彩的微光,顯得紅唇格外艷麗,是紅到快要溢出來的病態(tài)美。而那雙桃花眼又是含情的,讓人想起枝頭開到近乎糜爛,觸之即謝的桃花,鮮活又頹廢。“你化好沒,在發(fā)什么呆?”郁浪看著喬醒頂著這美到令人心醉的妝容沖自己使眼色,如果不是顧忌辛辛苦苦化好的唇妝,他恨不得堵住喬醒的嘴,讓對方安安靜靜做個花瓶別出聲。喬醒推開郁浪,看向鏡子,第一眼竟然沒認(rèn)出來鏡子里的人是誰,他愣了幾秒,才斟酌出一個評價:“我好像死了那種很久的艷鬼哦……”*片場,演員都到齊了,這場戲拍的是凌吟混進曹府的宴會,才發(fā)現(xiàn)一直和他聯(lián)絡(luò)的線人是曹府的歌姬。這場戲喬醒沒有臺詞,他要做的就是站在屏風(fēng)后面露個側(cè)影,然后走出屏風(fēng)露個臉,和江伏臣遙遙相望,再動動嘴巴假唱。喬醒一邊回憶導(dǎo)演剛剛告訴他的動作要領(lǐng),一邊對著手心哈氣,他穿的這身戲服雖然不薄,也厚不到哪里去,大冬天凍得喬醒臉都要僵了。喬醒搓完手抬頭看到演丫鬟的群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個小姑娘瞬間紅了臉,喬醒莫名覺得這個群演臉紅的樣子似曾相識。沒等喬醒仔細回想,就見江伏臣從不遠處走來,江伏臣走路邁得步子很大,行走時衣袂飄飄,四周的工作人員沒等江伏臣走到,都會下意識地避開。喬醒原本冷到含胸縮肩,看到江伏臣立刻挺胸抬頭,但他又不太敢直視江伏臣,只能眼巴巴瞅著對方的鼻子。這鼻子真挺啊……“我這里有多的暖寶寶,你感冒還沒好,要注意保暖?!苯嫉脑拰绦扬h忽的思緒拉了回來,喬醒忙不迭接過暖寶寶,除了謝謝什么sao話也說不出來。“你這樣很好看?!兵P眼凝視著喬醒,江伏臣認(rèn)真贊美道。靠靠靠靠靠!男神夸我了?。。∥页鱿⒘?!我被男神夸好看了!??!感受著從脊背躥到脖頸再燃到雙頰的熱度,喬醒才驟然反應(yīng)過來他之前覺得群演臉紅時眼熟的點——這他媽的不就是他在江伏臣面前沒出息的樣子嗎?!喬醒魂不守舍地聽江伏臣傳授演戲心得,等江伏臣走后,喬醒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一點也不想要等會兒開拍時,在江伏臣面前丟臉。機位準(zhǔn)備就緒,隨著導(dǎo)演的一聲令下,膠卷轉(zhuǎn)動,演員開拍。穿著暴露的貌美女子們圍繞著屏風(fēng)坐下,或抱琵琶,或彈古箏,或吹長笛,令人不禁暢想屏風(fēng)后的佳人是何等姿容,衣著又會何等性感。屏風(fēng)上的側(cè)影線條流暢優(yōu)美,不是崇山峻嶺的凌冽,而是潺潺流水的溫柔,從眉骨、山根、鼻尖、唇峰自下巴的高低起伏都不算大,每一處轉(zhuǎn)折角都是圓潤的弧度。凌吟將視線從屏風(fēng)上的那道影子移開,環(huán)顧四周,想要找到宴席上誰戴在發(fā)髻上插了一朵鮮花,這是他和曹府那個線人約好的暗號。將屋子里的人差不多全部都看了一遍后,耳畔邊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微垂眼瞼的凌吟壓下尋不到人的失望,順著其他人驚艷的目光望去,本是朝前粗略一瞥,看到從屏風(fēng)后走出的歌姬——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住墨發(fā)中的一朵曼珠沙華,那人雙眸微垂,眼尾那一抹紅尤為觸目驚心。“好?。?!”導(dǎo)演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覺得自己果然沒看錯人,喬醒身上有一種異于常人的氣質(zhì),是那種錦衣玉食養(yǎng)出來的氣派,在服化道的加持下,紙醉金迷腐朽鮮花般的美感鋪面而來。紅衣墨發(fā)的歌姬漫不經(jīng)心地抬眼,目光朝前掠去,從一眾賓客身上掠過,沒有在任何人身上多停留一秒,仿佛目之所及皆是草木蟲鳥。實際上喬醒確實在腦子里瘋狂催眠自己別人都是地里的大西瓜,他看過好幾遍原著,知道許方這個角色出場時就是這種目空一切的傲慢模樣,也難怪導(dǎo)演說這個角色就是個不要演技的花瓶。頂著厚重的妝容,沐浴在燈光下,喬醒不斷回想許方這個角色,目光掠過一位又一位群演,耳畔傳來導(dǎo)演一聲又一聲的“很好”“保持住”,不知道是觸及到了哪個點,喬醒突然間就意識到了自己應(yīng)有的狀態(tài),他轉(zhuǎn)過臉——那雙多情又無情的桃花眼遙遙望向人群中的凌吟,仿佛涂抹了鮮血和毒藥的紅唇微張,唱起了靡靡之音。他看到人群中一襲白衣的江伏臣專注地望著自己,那雙深邃的鳳眸閃過一抹驚艷之色。“非常好!卡——?。?!”導(dǎo)游激動地喊停,可喬醒卻遲遲沒回過神來,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喜歡這種感覺。喜歡江伏臣剛剛看他時的眼神。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