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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偏移了些角度,目光去找他的眼睛,“我不是想耍你流氓,我在征求你的同意。你不答應(yīng)的話,我絕對不會對你做什么,真的?!?/br>陳放聞言抬起眼簾,看著路識卿,咬著的嘴唇張開,說:“我感冒還沒好?!?/br>他的嘴唇在抖,還有聲音,甚至打在路識卿皮膚上的氣息,全都抖得厲害。陳放在緊張。路識卿又何嘗不是。“感冒好了,剛剛在店里你自己說的,你忘記啦。”路識卿去握住陳放的手,指尖有點冰涼,放在自己嘴唇上,很輕地說:“別害怕,它不是壞家伙,不想騙你,想吻你。”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而后又飛快運轉(zhuǎn)起來,好像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正常速度,路識卿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變得很快。不知道這算不算得到了陳放的同意,他明明沒有聽到任何代表允許意義的字眼,嘴唇上的觸感已經(jīng)從指尖的冰涼驟然變得溫?zé)崛彳洝?/br>陳放的身體正向前傾著很小的角度,側(cè)著頭,閉著眼睛,和他接吻。類似的情況不止一次,陳放似乎從不好好正面回答路識卿這些問題,而給出的答案又從來是他想要的。好像有顆蟄伏已久的火星突然竄出來,趁著剛剛靜止的一瞬間將路識卿渾身上下燒了個遍,甚至連“我在和陳放接吻”這種意識都燒沒了,只給他留下一縷神智,用于捕捉唇齒間的觸感。他并沒有和人接吻的經(jīng)驗,也騰不出腦子來思考究竟應(yīng)該怎樣接吻才是正確的,只能循著alpha骨子里主動侵占的本能,還有潛意識里將懷里人視若珍寶的小心翼翼,把人緊緊箍在懷里,含著陳放柔軟的唇瓣,嘗試著將舌尖探進唇齒間。軟的,暖的,干干凈凈的。除此之外,什么其他感覺都在路識卿回過勁兒來時變得一片茫然,他甚至快要記不起來他們正在做什么,現(xiàn)在在哪里。他此時只能聽到這方狹小空間里,他和陳放已經(jīng)帶上了彼此氣息的、交錯在一起的呼吸聲。電影畫面還在陳放水光泛泛的眼睛里不斷閃爍,原本微微上挑的眼角似乎正向下彎著很小的角度。路識卿又笑著去吻了吻陳放的眼睛。一個人的始料不及,稱作意外,兩個人心照不宣,就叫作命中注定。“還渴嗎?”路識卿笑了笑,問陳放。“不渴了?!标惙乓残χ?。“我這次說真的,不是為了親你?!甭纷R卿捏了捏陳放手心,又潮又熱,是剛剛接吻時出的汗,“走吧,買水去?!?/br>路識卿捉住陳放的手,心臟很沒出息地平復(fù)不下來,還飛快地砰砰跳著,手上卻像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一般,與陳放熟捻地十指相扣起來。他能感受到自己掌心里,陳放原本冰涼的手正在因為皮膚毫無阻隔的貼近逐漸染上略微灼熱的溫度,把他的喜歡混在熱度中傳遞過去,像是昭示戀人之間親密無間的儀式。倆人牽著手出去又回來,為了擰瓶蓋才舍得把已經(jīng)逐漸汗?jié)竦氖炙砷_。像是終于了了一樁心事,陳放好像將注意力投入了電影中,吃著爆米花,看到有趣的情節(jié)會笑一下,還時不時對情節(jié)吐槽幾句。而路識卿依舊沒心思看電影,他還有另一樁心事沒了,放在手邊的外套兜里,嶄新的手機正等著路識卿給它一個歸宿。見陳放看得認(rèn)真,路識卿決定開始行動,借著昏暗的環(huán)境將手機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出來,倒了個手準(zhǔn)備偷偷放進陳放身上的口袋里。“你干嘛呢?”陳放嚼著爆米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電影畫面。“我靠,你嚇?biāo)牢伊??!甭纷R卿拿著手機的手懸在離陳放口袋還有幾厘米的地方,“我還沒碰到你啊?”“我就是隨口一問?!标惙判χD(zhuǎn)過頭,“你這是做賊心虛,不打自招?!?/br>“您成語用得真到位,真貼切?!甭纷R卿訕訕地說,用手去摸陳放腰側(cè)衣兜的位置,“我還以為你這兒長眼睛看見了呢?!?/br>“沒有沒有,別鬧?!标惙判χ崖纷R卿的手握住,拿了顆爆米花遞到他嘴邊,“男朋友在旁邊,當(dāng)然是主要看男朋友,順便看個電影?!?/br>“別哄我啊?!甭纷R卿的嘴很誠實地張開把爆米花吞進去,“這彌補不了我受到驚嚇的脆弱心靈?!?/br>“還會倒打一耙呢?!标惙判α诵Γリ纷R卿剛剛圖謀不軌的手,“我看看,你干什么壞事呢?”路識卿知道自己計劃敗露,尷尬地清了下嗓子。準(zhǔn)備的驚喜沒了,他有點不甘心,不過沒有“驚”的環(huán)節(jié)也無所謂,結(jié)局是“喜”就行。反正東西本來就是要給陳放的,索性也就不繼續(xù)藏著。“我坦白,其實我這幾天背著你干了件壞事?!甭纷R卿展開陳放的手掌,把手機放上去,“不過我認(rèn)罪態(tài)度良好,現(xiàn)在愿意將贓物上交組織?!?/br>“這……”陳放翻看著手里的小方塊,似乎弄明白了為什么自己買手機的想法會被路識卿拒絕,還是輕輕皺起眉頭,“不便宜吧,你哪兒來這么多錢???”“干嘛啊,真弄的像審犯人一樣。”路識卿用手把陳放眉間的褶皺攤平,“我跟你學(xué)的,勤工儉學(xué),在外面打工來著。而且這也不怎么高級,你看它長得就很平凡,不貴,你用吧。”本來他還看中了個更好看的款式,但實在受不了繼續(xù)每天晚上像守著火箭發(fā)射似的守著個破手機了,也等不及再過幾天來找陳放,想人想得抓心撓肝。兩種念頭彼此催化著,把路識卿的理智反應(yīng)沒了,索性留了點錢給自己囤夠了一個月的方便面,今天忍著暈車的反應(yīng)搭個最便宜的客車過來,還是只買得起這個機身全黑的、質(zhì)樸到不得了的小手機。而即便他因為沒能給陳放最好的而感到有點愧疚,似乎還是給陳放帶來了心理負擔(dān)。陳放看著手機悶聲說道:“多少錢啊,我……”“沒一個隨時隨地能聯(lián)系到的男朋友值錢?!甭纷R卿語氣里帶著點半真半假的幽怨,“我這人有時候自私,就想讓自己好受點,所以買手機也不光是為你,不用有什么負擔(dān)。你要是真想還我什么,就多給我發(fā)消息打電話,多讓我看看你,聽聽你的聲音,解解我的相思之苦,比還錢強。”“相思之苦……”陳放被路識卿逗得低頭笑,攥著手機頓了頓說:“那我回去得好好研究研究?!?/br>“我都給你弄好了?!甭纷R卿有些許得意地笑著說。手機里早就被裝好了各種軟件,他給陳放挨個打開看,每個聯(lián)系人一欄都只有一個人。昵稱是個言簡意賅的“路”字,頭像的照片是路識卿一身黑衣服的背影,拽得要死。“誒,對了?!甭纷R卿把手機抽走,在屏幕上按了一通,又還給陳放。陳放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