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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跟在一群高中生后面排隊,陳放在一旁看得有些恍惚,好像相似的場景在昨天也發(fā)生過,在之前的每一天里發(fā)生過。好像他們之間從沒有缺失過某段漫長的時間,而是只有這么點目光可見、觸手可及的距離,少年匆匆?guī)撞阶哌^來,就能把尚且冒著熱氣的炸糖糕放進他手里。陳放拿著炸糖糕小口小口地咬,胳膊倚在車窗邊,一路上再沒怎么說話,似乎沉浸在窗外時而繁雜時而清冷的街景中,偶爾發(fā)出類似小動物一樣很輕很可愛的咀嚼聲。路識卿似乎也被這種平和氣氛沖淡了方才的沉重,臉色稍稍好了些,打開車載音響,播放些舒緩的輕音樂。回到家花費了七首音樂的時間。陳放下車后跟著路識卿上樓,在家門口悶悶地低頭,像是在暗暗積蓄勇氣,過了會兒出聲問道:“我……我可以去工作嗎?就做以前的工作,行嗎?”路識卿把陳放領(lǐng)進家門,故作輕松地打趣:“人人巴不得在家休假,就你想工作。”“我不想變成閑人……不想變成不正常的人?!睘榱颂岣呗纷R卿答應工作請求的概率,陳放很急切地補充道:“拍攝一般在白天,我還有回來做晚飯的時間,不會讓你下班回來餓肚子?!?/br>路識卿有些好笑地看著他:“你沒有不正常……而且我們現(xiàn)在住在一起,不是我出于同情收留你,也不需要你為我做什么來回報。我就只要你好好的,可以嗎?”陳放抿抿嘴,很重地點了下頭。路識卿輕嘆一聲,似乎答應陳放的請求實在是于心不忍才做出的讓步,又忍不住叮囑道:“工作的時候也盡量不要去信息素混雜的地方。你的腺體對信息素有些敏感,如果有不舒服或者發(fā)熱癥狀,記得一定要立刻聯(lián)系我,不可以自己打抑制劑?!?/br>“知道?!标惙诺哪樕辖K于露出些許笑意,“這些話醫(yī)生都跟我說過,我會聽?!?/br>“只聽醫(yī)生的話?!甭纷R卿看著陳放,“我的話呢?”“我聽的?!标惙诺蜃煨χ?,眼角向下彎起微小而熟悉的弧度,把手中裝著所有檢查結(jié)果的文件袋遞到路識卿手里,“我聽你的話,路醫(yī)生?!?/br>第74章永遠是我命定的贏家“靠!陳放!一聲不吭就收拾東西搬走了!我他媽還以為你跟我玩失蹤呢!”聽筒里傳來一陣暴躁跳腳的聲音,大嗓門把陳放震得直皺眉,在一旁的路識卿從聽筒里傳出的細微聲響也聽得出來,是該在陳放身邊的時候不在、不該在的時候總是惹人嫌的那個不靠譜的beta徐謹。“啊,抱歉。走得急忘記跟你知會一聲……”陳放面有愧色,“我剛想給你打電話來著,沒想到你先打來了?!?/br>“放屁!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徐謹?shù)穆曊{(diào)依舊高昂,“你搬哪兒去了?你那個前男友醫(yī)生同學那兒?”“是,我在他這里。”陳放承認道。“哦,我說呢,你有什么急事連我都不知會一聲,恐怕壓根兒沒想起來有我這個人吧?”徐謹話本來就不少,現(xiàn)下占了理更要說個不停,“我本來想著你發(fā)熱期,給你送點營養(yǎng)劑什么的過去。你可倒好,直接給我唱一出空城計?我他媽差點報警你知道嗎?”“好啦,對不起我錯了?!标惙艖B(tài)度很好地認錯,接著說:“我的發(fā)熱期剛過去,不用買什么的,謝謝你?!?/br>“哦,過……過去了?!毙熘斨鹚频恼Z氣好像被陳放平靜無瀾的話澆了半盆冷水下去,幾句話就把剛才占的理還回去一大半,強撐著面子道:“你有你那個醫(yī)生男朋友陪著,我還算個屁啊,沒事肯定想不起來我。說吧,什么事?”和徐謹相處的好處就在這里了,他人現(xiàn)實得有些過分,愧疚或糾結(jié)對他而言是無用的情緒,通常不會持續(xù)太久。他的生活重心很多,陳放絕不會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對于陳放這種心早已被填滿,沒有更多空間放下另外人事物的人而言,這樣的相處是最沒有負擔的。“我身體好了,想繼續(xù)工作?!标惙胖苯诱f道,他知道徐謹對此大概也會求之不得,畢竟生計絕對排在感情之前,“幫我找點活干吧?!?/br>“長你這樣的什么時候缺過工作?!毙熘斝χf道,頓了頓,聲音沉了些問陳放:“誒,所以你和你那個醫(yī)生同學是舊情復燃了?”“啊?!标惙乓е齑?,看了眼身邊看著他卻沒什么反應的路識卿,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有死灰才會復燃,這讓陳放意識到他和路識卿之間的感情源于舊時的少年情/愛,那時旺盛熾熱地燃燒,曾經(jīng)被他親手慘烈地熄滅過,即便有幸復燃也顯得有股滄桑破敗氣?;蛟S人都有規(guī)避自己錯誤的利己本能,陳放有些不愿承認,可徐謹說得偏偏又沒錯。“是舊情復燃?!甭纷R卿突然開口道,稍稍俯著身子靠近陳放的手機,用徐謹能夠清晰聽到的音量說:“我和陳放重新在一起了。謝謝你一直以來對他的照顧,還有……那次學校門口一時沖動了,不好意思?!?/br>“cao,你倆和好就和好,別提這個了行嗎?”徐謹有些氣急敗壞,急忙轉(zhuǎn)移話題道:“陳放呢?來我跟你講啊,過幾天就有個拍攝……”路識卿笑了笑,靠回一邊的沙發(fā)上,收斂了表情默默地看著陳放。他的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痞氣地下垂著,只是如今認真看人的時候,眼神要比以往深許多,似乎常懷心事,好像結(jié)了薄冰的深潭。陳放感受到這種目光,聽著電話只是“嗯”了幾聲,沒多久便掛斷了電話。“徐謹說話口無遮攔的,別太在意。”陳放看著路識卿的眼色,說得有些小心翼翼。“他也沒說錯。”路識卿沉默片刻,突然問道:“他跟你,什么時候認識的?”“啊。”陳放愣了一瞬,似乎問題出乎意料,又急忙開始思考著回答:“大概……三年前吧。”“三年?!甭纷R卿低聲喃喃,突然輕笑出聲,“比我久?!?/br>算起來,他和陳放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也只有兩年,相較于分別的四年,以及在這四年里出現(xiàn)在陳放生活中不計其數(shù)的人事物,兩年似乎也變得微不足道起來。舊情復燃的說法是不好聽,但徐謹話沒說錯。路識卿并不否認他和陳放曾經(jīng)分開過,所以他現(xiàn)在很嫉妒,嫉妒以一時一刻為單位計算著的,他不幸錯失,而其他人僥幸占有的時間。“你要補給我。”路識卿心下嫉妒,卻也并不想給陳放太多壓力,邊給陳放整理鬢角的頭發(fā)邊故作輕松地說道:“你知道我斤斤計較的,這件事情上我不肯輸,所以你得幫我贏,得贏過他們所有人。”陳放的手附上路識卿的手背,用臉頰在他手心里貼了貼,輕輕點著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