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攏。

過了小半時(shí)辰，侍女再次催促：“丞相，再不動身，上朝要晚了?！?/br>
蕭世卿“嗯”了一聲，把手抽出，直接掀開了被子。

床上，小皇帝的長發(fā)散落在枕頭上，嘴里還吃了幾根；大紅色的儒裙凌亂不堪，和黑發(fā)交織在一起，妖冶綺麗。

趙棲打了個(gè)寒顫，試圖去撈被子，卻什么都撈不到。他睜開眼，慢慢清醒過來，看著熟悉的容顏，喊了一聲“丞相哥哥”。

蕭世卿微微移開目光，“起床，上朝?！?/br>
蕭世卿終于大發(fā)慈悲，讓趙棲換上了男裝。趙棲問：“丞相哥哥，我們是不是已經(jīng)晚了？”

“嗯?！?/br>
“那怎么辦？”

“他們會等?！笔捠狼湔f的“他們”自然是指文武百官。

一番折騰后，兩人準(zhǔn)備離府，不料卻被蕭母身旁的申嬤嬤攔下。申嬤嬤是蕭母的陪嫁丫鬟，蕭世卿對她不像對尋常下人，“嬤嬤有何事？”

申嬤嬤手里端著一碗湯，看了趙棲一眼，“咦？丞相，您昨晚帶回府的姑娘呢？”

趙棲無辜望天——他什么都不知道。

蕭世卿道：“怎么？”

“是老夫人讓我來給那姑娘送湯來了。”

蕭世卿問：“湯？”

“宮里的坐胎湯?！?/br>
“咳咳——咳咳咳——”趙棲瘋狂地咳了起來，臉紅得幾乎要滴血——朕常因?yàn)椴粔蜃?態(tài)而顯得和你們格格不入。

蕭世卿笑了，道：“嬤嬤放屋里，待會我讓他喝?！?/br>
趙棲捂住嘴：你休想！

太華殿中，文武重臣已經(jīng)等了半個(gè)時(shí)辰，可無論是丞相還是皇上，他們連影子都沒見著。

賀長洲背靠大殿中的圓柱上，雙臂抱胸，看著皇上的龍椅和蕭世卿的檀木椅，不知道在想什么。

兵部尚書湊過來，道：“賀小將軍，為何今日丞相和皇上都遲遲不來??？”

賀長洲懶懶道：“尚書大人問我，我問誰？”

兵部尚書一臉的求知欲：“賀小將軍就不好奇嗎？”

“好奇啊，”賀長洲點(diǎn)點(diǎn)頭，“所以我打算親自去問?！?/br>
兵部尚書不由感嘆：“賀小將軍和蕭丞相關(guān)系真好啊，是我就不敢問。”

賀長洲笑道：“誰說我要去問丞相了?！?/br>
兵部尚書吃驚道：“那你是要去問——”

突然，原本還在交頭接耳的大臣忽然安靜下來。賀長洲轉(zhuǎn)頭一看，果然看到蕭世卿站在大殿門口。

蕭世卿越過眾人，剛在檀木椅上坐下，太監(jiān)就高聲道：“皇上駕到——”

賀長洲和眾臣一道跪地行禮，抬眸看了眼龍椅上的皇上。

皇上似乎昨夜沒睡好，說“平身”的時(shí)候還打了個(gè)哈欠。

賀長洲心不在焉地上完朝，趁著蕭世卿和禮部商議殿試之事，去了趟勤政殿。

自從開始學(xué)著打理朝政，趙棲宅的地方從雍華宮變成了勤政殿。賀長洲到的時(shí)候，他正在伏案埋頭苦算。

賀長洲：“皇上?！?/br>
趙棲抬頭，“長洲來啦?！?/br>
賀長洲走到桌前，看著趙棲寫下一連串古怪的字符，問：“皇上在寫什么？”

“額，一個(gè)國家的數(shù)字。”趙棲放下筆，嘆了口氣，“長洲，朕好窮啊?！?/br>
賀長洲笑了，“怎么說？”

“朕方才算了算國庫里的銀子，頭發(fā)掉了一大把?！壁w棲掰著手指頭，“辦科舉要錢，萬壽節(jié)要錢，養(yǎng)兵要錢……南方最近在發(fā)大水，賑濟(jì)災(zāi)民要錢，治水還要錢。朕本來想讓他們?nèi)∠f壽節(jié)的，不就是朕的生辰嘛，給朕做一頓好吃的就行，可母后說什么都不同意?！?/br>
賀長洲道：“皇上，萬壽節(jié)不僅僅你的生辰，還是各地藩王回京，各國使臣來朝的日子。如果有哪一年連萬壽節(jié)都不辦了，鄰國會怎么想我大靖？”

趙棲哀怨道：“你和母后說的一樣。朕目前最頭痛的是南方的大水，銀子有限，你說應(yīng)該是優(yōu)先賑災(zāi)，還是優(yōu)先治水？”

賀長洲想了想，道：“皇上與其糾結(jié)這個(gè)，不如想想如何充實(shí)國庫?！?/br>
趙棲眼睛一亮，“你是不是有辦法？”

“目前國庫最大的開銷是在軍餉上，我確實(shí)有辦法替皇上省一筆，不過我有個(gè)條件?！?/br>
趙棲問：“什么條件？”

賀長洲笑而不語。

趙棲有些著急，抓住賀長洲的胳膊，催促道：“別說話說一半啊，急死朕了！”

賀長洲笑道：“條件就是皇上回答我一個(gè)問題，再讓我抱一下?！?/br>
趙棲看賀長洲的目光復(fù)雜起來，斟酌道：“長洲啊……”

“嗯？”

“你很喜歡抱朕？”

“對。”

“那你是不是有那什么……斷袖之癖？”

賀長洲微愣，笑了：“我只是覺得皇上身上的味道好聞，抱著很舒服，就像抱軟綿綿的貓一樣?！?/br>
敢情是把朕當(dāng)寵物了。趙棲道：“行，朕答應(yīng)你。你有什么要問的？”

賀長洲：“皇上昨晚上去哪了？”

趙棲沒想到賀長洲的問題是這個(gè)，“呃……”

“皇上答應(yīng)了我的，不許耍賴?！?/br>
趙棲撓撓頭，“朕出宮了?！?/br>
“然后呢？”

長痛不如短痛，趙棲索性一口氣說完：“然后去了春風(fēng)閣，再然后被丞相逮了個(gè)正著，他把朕帶回了丞相府?！?/br>
賀長洲表情玩味，“然后呢？”

趙棲：“然后朕就睡過去了啊?！?/br>
“只是睡覺？”

趙棲奇怪道：“大晚上的，除了睡覺還能做什么？”

賀長洲笑笑，“能做的事情很多啊?！?/br>
趙棲：“……”朕懷疑你在開車，并且朕有證據(jù)。

賀長洲靠著桌案，隨手拿了本奏本用指尖轉(zhuǎn)了起來，“所以皇上，你試過嗎？”

“什么？”

賀長洲自然而然道：“那個(gè)文雅的說法是什么來著——云.雨之事？”

“……”車速猝不及防地加快。

趙棲還沒回答，賀長洲又道：“哦，我都忘了，皇上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