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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查的事情,有何線索?!?/br>扶資道:“回丞相,這程伯言是太醫(yī)院的晚生,師承太醫(yī)院前院判張?zhí)t(yī)?;噬铣鲅睬埃蚴秤徽?,反胃惡心傳過一次張?zhí)t(yī)。張?zhí)t(yī)說皇上是腸胃濕熱,氣虛血虛,還開了一個藥方??删驮诘诙眨瑥?zhí)t(yī)告請丁憂,給皇上診脈的人便換成了程太醫(yī)?!?/br>蕭世卿示意扶資繼續(xù)說。“從那之后,程太醫(yī)成了皇上唯一指定的太醫(yī),南巡時隨圣駕左右。皇上每日所服湯藥,均出自他手?!?/br>蕭世卿道:“張?zhí)t(yī)的藥方和程伯言的藥方,你可有拿到?”扶資道:“張?zhí)t(yī)的方子從太醫(yī)院調(diào)出檔案便可知;而程太醫(yī),他從曬藥,磨藥,煎藥,全是親力親為,藥方就在他心中,無須寫下。屬下也是從他煎剩的藥渣中才推算了藥方?!彼统鰞蓮堊謼l遞給蕭世卿,“丞相請看。”蕭世卿掃了兩眼,“有意思?!?/br>同樣的病癥,這一老一少兩個太醫(yī)給出的方子竟然截然不同。“屬下問了大夫,張?zhí)t(yī)的藥方,確實是腸胃濕熱,氣虛血虛的良方;而程太醫(yī)的藥方,大夫竟說他聞所未聞,實在不知作何用處?!?/br>蕭世卿沉思片刻,道:“派人去張?zhí)t(yī)的老家把人找到問清楚;程伯言的藥方繼續(xù)查。”扶資抱拳道:“屬下遵命。若丞相無其他的吩咐,屬下便告退了?!?/br>蕭世卿道:“慢著?!?/br>“丞相?”蕭世卿猶豫一瞬,道:“今日皇上出游都做了什么?!?/br>“回丞相,皇上他……”“算了,別說了?!?/br>扶資:“?”蕭世卿:“我答應過他,不再監(jiān)視他?!?/br>“那,屬下告退?”“等等?!笔捠狼涞?,“你還是說吧?!?/br>扶資跟了蕭世卿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見殺伐果決的丞相大人糾結(jié)成這樣,心情復雜道:“皇上今日和賀小將軍一同上了街,在露天的面攤上吃了一碗陽春面。期間似鬧了什么不愉快,皇上還對賀小將軍動了手,之后皇上心情一直不佳?!?/br>和賀長洲鬧了不愉快……這就是小皇帝的心事?“知道了,”蕭世卿淡淡道,“記住,本相剛剛什么都沒問你?!?/br>扶資:“……是?!?/br>次日一早,龍舟重啟起航。蕭世卿解除了百姓的禁令,不少老百姓聚在岸邊,想要一睹天顏。趙棲想了半天,決定走裝逼路線,樹立天子的威嚴。他繃著一張臉,領著文武大臣登舟離岸,站在甲板上看著岸上烏壓壓的人群。江風拂面,吹得他豪情萬丈——啊,這些都是朕的子民啊。在成百上千人之中,他一眼就看到那抹熟悉的白色。容棠的目光穿越人潮,靜靜地落在他身上。清冷出塵,一如當初。龍舟緩緩前行,視野中的白色逐漸變小,終于消失不見。“皇上。”肩膀被拍了一下,趙棲收回目光,對上賀長洲帶著笑意的眼睛,“怎么啦?”賀長洲問:“皇上想好了沒?”“想好什么?”賀長洲極輕地拍了拍趙棲的小腹,“孩子的名字啊?!?/br>趙棲眼角一抽,“朕不需要想,謝謝?!?/br>“那就聽我的,叫趙云吧。”“……你有完沒完?!”第58章朕和哥哥一起睡覺。賀長洲用行動來證明,他沒完。他在趙棲耳邊嘰嘰喳喳聒噪個不停,趙棲不厭其煩,但也多虧了這樣,緩解了他不知是暈船還是害喜,又或者是容棠帶來的不適感。“不是,你為什么執(zhí)著于‘趙云’”這個名字???你很崇拜常山趙子龍?”賀長洲眼中流露出一絲狂熱,道:“是,我從小到大的目標就是成為像他一樣的英雄豪杰?!?/br>趙棲悶悶道:“你還是別成為他比較好?!?/br>“為何?”“你如果是趙子龍,朕是你的主公,不就成了劉玄德嗎,那朕的兒子……”趙棲斜睨他一眼,“怎么,你也想長坂坡七進七出救少主公嗎。”賀長洲誠實道:“想啊,不過恐怕我沒那個機會。而且,皇上的兒子不是什么少主公,也是我的兒子啊。”趙棲捂住他的嘴唇,面無表情道:“不,他不是?!?/br>賀長洲即使被堵住了嘴還是要說:“他可以是。”趙棲服了。上趕著去喜當?shù)娜?他還是第一次見。賀長洲還是太年輕了,缺少來自社會的毒打。“別說這孩子朕不會生下來,就算生了,你頂多也是一個干爹?!?/br>賀長洲道:“干爹也不錯?”趙棲語重心長道:“長洲啊,咱們作為一個男人,給別的男人養(yǎng)兒子可是奇恥大辱。你是朕的朋友,朕是不會允許你這么做的,你死了這條心吧?!?/br>賀長洲想了想,“我覺得還行?”“你覺得沒用,朕覺得才有用。”趙棲斬釘截鐵道,“朕不能接受朕的朋友頭頂一片大草原——即使是朕種的草原也不行!”賀長洲沒明白趙棲的意思,“草原?”趙棲小手一揮,總結(jié)陳詞:“朕意已決,你不必再勸。多說一個字,朕就把你丟進江里喂魚。”賀長洲笑著應他:“好,不說這個孩子了?!?/br>趙棲滿意地點點頭。“咱們說下一個吧。”趙棲:“???”“我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讓皇上懷上孩子了?!辟R長洲一臉期待,躍躍欲試,“皇上讓我試一試?”“……來人啊,把賀長洲給朕丟進江里喂魚!”然后賀長洲就被丟進江里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入夏后,淮水一帶接連暴雨,江中水位高懸,水勢湍急,真把人扔進去,就算游泳技能點滿也得嗝屁。南巡的第二站是災情最嚴重的江夏,龍舟剛進入江夏境內(nèi),就遭遇了新一輪的暴雨。天色灰暗,烏云密布,白晝猶如黑夜。大雨傾盆而下,比依萍挨打的那天還要大。狂風怒號,江面波濤洶涌,即便是比平常船只大上數(shù)倍的龍舟在這種環(huán)境下也難保平穩(wěn)。讓趙棲哭笑不得的是,現(xiàn)在不僅僅是他,全船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了暈船的癥狀,開始吐了。小緊子從早吐到晚,吐得天昏地暗,整個人完全廢了,躺在床上還要不時地起來吐兩口。賀長洲這種運動神經(jīng)發(fā)達的人更是首當其沖,窩在自己的屋中靜靜地感受胃的翻騰,也沒精力纏著趙棲了。相比之下,趙棲的癥狀完全算不了什么。程伯言事先準備了一些曬干的陳皮,分發(fā)給大家,一定程度上能緩解暈船的癥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