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方的語氣又氣又急。“你終于醒了!也太懶了吧!”章流流一來就被閆叔攔住,不讓他上樓去把睡懶覺的林冬遲叫醒。正發(fā)脾氣呢,林冬遲自己起來了。林冬遲也很郁悶,垂搭著眼睛問他:“你來干什么?”這話提醒了章流流,他是來道歉的。他撇撇嘴,模模糊糊地很快講了句:“我哥讓我來道歉,對不起?!蹦樕蟿幼魅遣磺樵?。見他這樣,林冬遲心里舒坦之余又想到了那天的章獻淮。他還真是說到做到。林冬遲想想覺得有點兒奇妙,自己長這么大以來得到的偏袒和袒護竟然都是來自這個原本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的人。閆叔見兩人應(yīng)該不會起什么大爭執(zhí)便先離開了。章流流道完歉臉上很臊,心里也還堵著氣。他完成任務(wù)就瞬間忽略掉今天來這兒的起因,恢復(fù)了原先的語氣告訴林冬遲:“你也別得意!我這是給我哥面子,要不然誰愛搭理你?!?/br>又來……林冬遲發(fā)現(xiàn)這人實在是不講理,便故意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章獻淮之前警告你什么?!?/br>——別找他麻煩。章流流聽了更怒,壓低聲音反問道:“我哥讓我別找林措麻煩,你是林措嗎!說白了,他是因為你現(xiàn)在的身份才會對你這樣。“你可別裝久了就真忘了自己是誰。等我哥全想起來,發(fā)現(xiàn)你裝他最喜歡的人欺騙他,你覺得到那時候他還會管林冬遲有沒有麻煩嗎?!?/br>章流流的話雖然難聽卻是事實。林冬遲收起笑,午睡后殘留的困意也全部消失了,這些現(xiàn)實讓他清醒得不能更清醒。他立刻放開心里那些章獻淮隨手送予他的特殊,不敢再偷偷地借來享受,也提醒自己不要再打這些念頭。林措回來時,一切要原原本本地還給他。沒有享受過,才不會在結(jié)束的時候感到失落。章流流走后,林冬遲坐在客廳放空了許久。期間他接了個電話,是大姨的兒子打來的。林冬遲對他們講過要到爸爸所在的S城實習(xí)一段時間。沒人會去檢驗實習(xí)真假,只要他按時打錢回去就好。他現(xiàn)在不會再和表哥爭執(zhí),兩人關(guān)系一般,像和平相處的討債人和欠債人。表哥打電話來提醒他,這個月的生活費該給了。林冬遲“嗯”了一聲,說等會兒就轉(zhuǎn)過去,又問了問大姨的情況,表哥一一回答。說到?jīng)]什么可說的時候,表哥順帶嘴提了一句:“你實習(xí)的公司是不是挺好的?”“?。俊绷侄t有點兒詫異,“怎么突然這么說?”表哥就講起早上來了個從S城來的人,稱是林冬遲公司的人,來做入職的背景調(diào)查。表哥見那人西裝革履,言語聽著特別專業(yè),就猜應(yīng)該是在哪個大公司就職的。林冬遲一聽,呼吸都緊了,他趕緊問:“他,他還有沒有說別的,或者問什么別的?”“沒什么了,他說跟你簡歷提到的沒有太大出入?!北砀缦肓讼耄岸宜麘B(tài)度也挺客氣的,就是臨走的時候有些怪?!?/br>“怎么怪?”“他拍了一張你的入學(xué)照,就是桌子上那張。媽問他拍那個干嘛,他說是等你正式入職的時候要給你做歡迎入職的ppt。”林冬遲上大學(xué)的第一天,學(xué)校給新生們在校門口拍了入學(xué)照。照片洗出來后便一直放在客廳那個放滿了照片的桌上,由一塊透明大玻璃壓著。林冬遲拍照的次數(shù)不多,那張入學(xué)照是他上了大學(xué)后唯一帶回去的。桌上其余的就都是表哥表妹、大姨一家的全家福,還有些比較兒時的照片了。所以那名所謂的入職背景調(diào)查的職員怎么就看中了那張……林冬遲腦子發(fā)空,答案不難猜想。他忍不住來回踱步,剛走兩三圈雙腿就開始發(fā)軟,全身的重量好像都竄到心臟上。正當他停下來,想要打電話與林晉益商量一下時,門開了。是章獻淮。林冬遲不自覺往后退,可堆積到心臟的重量使他四肢都沒了力氣,只能癱坐在沙發(fā)上,眼瞧著章獻淮朝他冷面走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虛,他覺得章獻淮又變回了第一次見面的模樣,甚至比那天更加陌生,每走近一步都讓他感到沉重的不安和緊張。自從換下那套睡衣之后,林冬遲換了另一件睡袍。這睡袍尺寸偏大,他不想麻煩閆叔再換,就將系帶系緊,這樣一來穿起來才不會過于寬松。現(xiàn)在林冬遲坐到沙發(fā)上時正好壓到系帶,睡袍的系帶松了些,擅作主張地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和鎖骨。他們的距離已經(jīng)近得不能再近,章獻淮視線掃過那片白,又抬眼盯著林冬遲。所以這位聽話的、被觸碰時會害羞的愛人正伙同其他人將他包裹在令人厭惡的謊言里。“林冬遲?!?/br>章獻淮決定,打碎贗品。第9章大學(xué)蹭課時,老師給林冬遲他們講過一個關(guān)于的趣聞。說是一位姓魏的掌柜好不容易收齊了兩幅,結(jié)果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自己打了眼。底下人問他怎么看出來的,魏掌柜指出:那張蝶息貓臥圖中的時間是中午,貓眼應(yīng)該是立瞳,而他收到的贗品中貓眼則畫成了清晨的圓瞳*。林冬遲對這個故事印象很深。因為有著多年經(jīng)驗的魏掌柜都分不清真品和贗品,按理該是非常難辨才對。但得知真相再回頭看,真品贗品的區(qū)別就是一對貓眼睛,聽起來又好像只要仔細些就不會輕易上當。此刻面對章獻淮,腦袋空空的林冬遲突然想起這個趣聞。章獻淮如魏掌柜,自己就如那幅贗品蝶息貓臥圖。章獻淮也上了當,但騙他的人大約都沒想到這位掌柜的猜疑和執(zhí)念會有這么重。他感覺出不對,著手試探,并避開了所有親近的人去私下調(diào)查。與其說是章獻淮慢慢地允許林冬遲靠近,不如說他是故意讓林冬遲靠近,好暴露更多。于是章獻淮看到了錯誤的貓眼睛。聽到章獻淮叫他的名字,林冬遲第一反應(yīng)是逃。他企圖從旁邊跑走,但被章獻淮一把抓住,又摔回剛才的位置。“林冬遲,你跑什么。”章獻淮盯著他,盯他的眼睛,他的胸口。剛才這么一拽,林冬遲的睡袍張得更開,rutou都露了出來,這下他自己都發(fā)現(xiàn)了。林冬遲連忙闔了闔,嘴上小聲說道:“我不是……”不是要跑還是不是林冬遲?林冬遲本能地要繼續(xù)隱瞞,卻不知道如何狡辯。章獻淮掐住林冬遲的下巴,逼迫他抬頭,“不是什么?”林冬遲的視線往旁邊躲閃。他不敢多看。之前不敢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