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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起車禍原因該怎么回答。”林冬遲一愣,他不知道章獻淮還在調(diào)查車禍的事情。由于章獻淮失憶,林措昏迷未醒,車禍又查不出有任何第三人干涉或者外部因素干擾,所以一直是以林措超速駕駛結束調(diào)查的。這也是章家認為林冬遲他們有義務幫助章獻淮的原因之一。章獻淮不好對付,來之前林晉益確實羅列了許多回答他的標準答案,不過“你為什么會超速駕駛”一直是沒有被問到的。林冬遲回想著說:“好像是,我們在聊天,聊得很開心,結果一時沒注意就……”說出這些就相當于告訴章獻淮他們準備好的欺騙細節(jié)。比起上一次的不知所措,這一次林冬遲感到了深切的愧疚和不安。聽罷,章獻淮起身倒了杯酒,忖度著林晉益應該確實不清楚他和林措那時候發(fā)生了什么。如果事情真相真如他們所說呢?章獻淮將半杯酒一飲而盡,他不能深想,一旦企圖繼續(xù)探索那部分空白,就會跟啟動了什么保護機制似的,頭還是不舒服。除此之外,林冬遲的話也再次提醒了章獻淮眼前這個剛與自己親熱的人曾是個騙子的事實。林冬遲站在那兒,頭低低的,章獻淮見他這樣,說不出難聽的追究的話,最后只是說:“你們準備得還挺充分。”晚上,林冬遲想起一天發(fā)生的事情怎么也睡不著。見林措、與章獻淮zuoai、重提舊事,每件都一下下敲打林冬遲的心。他逼迫自己想些無關的事情來轉移注意,比如送章獻淮什么禮物,比如馬上要到來的“自己的生日”……卻適得其反,更加難以入眠。在林措的日記中,關于他生日的事情沒有絲毫提及,反而在隔兩天章獻淮生日那天有簡單寫道:“10th只能由我陪你”。對此,林冬遲想起章獻淮曾提到過的,他們小時候就認識。所以林措已經(jīng)陪伴了章獻淮十個生日……那是比不了啊,林冬遲苦笑,章獻淮已經(jīng)有了林措那么多年的陪伴,黑暗中的暖光就是他。說來說去,林冬遲不過是熄燈后燈泡的余溫罷了,刺燙、短暫。在林晉益原本的計劃里,他要辦一個生日慶典,借此在大眾面前宣告林措的身份。但章夫人說,林措和章獻淮剛回國就出了事兒,沒必要再有這些張揚的舉動。他的鬼心思只好爛在肚子里。林晉益給林冬遲提起這件事的遺憾時,林冬遲是沒有任何同感的。真正的林措還在醫(yī)院躺著,他沒有心情代替哥哥去開開心心過這個生日。更何況,章夫人顧慮什么也再明顯不過了。林措和章獻淮的戀情她并不重視,她也不希望眼前的贗品成了真。生日慶典沒辦成,不過還是弄了個私人性質(zhì)的慶生宴。表面上看,這是章夫人給林晉益一家的面子。歸根結底,她無非是想讓章獻淮開心,也讓得了便宜的林冬遲繼續(xù)盡心做好他該做的事情。慶生宴的人林冬遲并不陌生,有幾位家宴見到過的章家人、林晉益和他的年輕太太、還有章獻淮。林晉益和太太阿諛著在場的一些人,剛上幾道菜就開始主動敬酒,連章流流這幾位小一輩兒的都沒有放過。整個房間充滿著成年世界的說笑聲,但那些人快速交換的眼神和對待林晉益的語氣,林冬遲在一旁看著,心里頭很不是滋味。他既感到心酸又覺得很抬不起頭,甚至不敢抬頭看旁邊的章獻淮,生怕在他臉上見到那種和其他人類似的表情。林晉益沒有察覺,敬完一輪,他主動叫到林冬遲,然后當著大家的面把他和太太準備的禮物拿出來,還簡單說了幾句祝福的話。見狀,章家有幾位小一輩兒的也紛紛叫人拿來了些包裝精美的禮物。這些禮物沒有到林冬遲手上,而是由一位服務生上前接過,放在旁邊的小推車上。幾位禮貌性地送過東西后,一旁的章獻淮也將他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服務生剛要過來,他擺擺手,示意不用。林冬遲終于不得不看向章獻淮。還好,章獻淮沒有不好的表情,也沒有用讓林冬遲可能會尷尬的語氣講話。他把林冬遲的左手抓過來,給他戴上了一塊黑色手表。“這……”林冬遲第一反應想問表會不會很貴。手表表面很簡潔,除了一串J開頭的他不認識的英文,沒有什么其他圖案。越是這樣,越讓他想到家中那些昂貴的、簡單款式的衣服。很快,林冬遲不在乎貴不貴了,因為他聽到章獻淮對他說:“林措,生日快樂。”手表和那邊的禮物一樣,最終歸屬者都是今天真正過生日的林措。林冬遲臉色發(fā)白,在眾人,尤其是章夫人和林晉益的目光下,干笑著說了謝謝,內(nèi)心卻在驚恐于自己剛才的所思所想。——他竟然以為這塊表是章獻淮送給他的。林晉益不滿于林冬遲那種小家子氣的表現(xiàn),對他催促道:“小措,還不快好好謝謝大家。”林冬遲腦袋發(fā)空,有些手忙腳亂地站起來,用手撐住桌子,擠了個最擅長的笑跟大家道謝。坐下來后,他假意喝了幾口湯,擋住自己立刻失了笑容的臉還有鼻子莫名泛起的酸意。多么可笑,感謝是假的,生日是假的,人也是假的。只有動心是真的。慶生宴散了之后,林晉益堆著笑過來找章獻淮、章夫人閑談。他看了林冬遲一眼,林冬遲識趣地先獨自走到門外。章流流過來,抱著手故意說:“怎么,生日還不開心啊?!?/br>開心嗎?林冬遲只覺得左手發(fā)沉,全身的力氣好像都在幫他撐住這塊手表。回到家后,閆叔用家中的推車把他們帶來的禮物拉到一旁,問章獻淮:“少爺,這些?”章獻淮松了松襯衣領口,“你問他?!?/br>林冬遲剛換了鞋走進來,聽到這句話便對閆叔說:“原封不動放在我房間的儲物柜里吧,麻煩了?!?/br>閆叔上樓后,林冬遲向章獻淮要這塊手表的盒子,想要把表也裝起來,到時候一并還給林措。章獻淮盯著他,“表是給你的?!?/br>“可今天不是……”今天不是我的生日。林冬遲說不下去,章獻淮總是要他面對“是林措”和“不是林措”的決定。你既然現(xiàn)在是林措,就得接受手表,接受這份沉重的禮物。這表,在林措手上是充滿愛意的禮物,在他手上便是籠中的又一道鎖銬。第一次,林冬遲想要問:如果我承認呢?如果我承認我不是林措,我不想要再做林措了……章獻淮,你會怎么樣。可他沒膽問,也不想真的聽到答案,只好說:“好吧?!?/br>作者有話說:最近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