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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比較清凈,不用回家聽他mama嘮叨。只要他不瞎鬧騰,章獻淮就不會趕他。章流流看了兩眼,小聲疑惑了句:“他還真送了!”“什么意思?!?/br>“這不是…林冬遲做的嗎?”章流流突然感覺不太妙,章獻淮這表情好像是根本不知道啊……他只好硬著頭皮指了指圖案的下方,試探性地說:“是他做的吧?我看他上次留的標記就是這樣的?!闭铝髁鲗擂蔚匕咽S嗄遣糠忠步淮顺鰜恚P于他和林冬遲瞞著章獻淮去S大商業(yè)街做手工杯子的事情。兩棵小松樹,藏在熱氣球圖案的吊籃上。一個很林冬遲的簽名標記。章獻淮問陳經(jīng)理:“這杯子是在哪個房間的?!?/br>“三樓的最里間?!标惤?jīng)理把平板遞給章獻淮,他們將擺放和摔壞的地方拍照存證了。幾張照片,章獻淮反復看了半天。城北的房子是他父親還在時買下的,他們住過一段日子。后來父親過世,章獻淮和母親就沒怎么再回去住過,只讓養(yǎng)護公司定期保養(yǎng)和清潔。三樓最里間放的都是些父親當時留下的字畫和藝術擺品,林冬遲的杯子為什么會在那里。見堂哥不說話,章流流把平板拿過來自己看。圖片上的那排架子除了一處空缺,其他位置還擺有八個陶瓷杯,每個杯子前都放了個寫著年份的小木牌。“這……”章獻淮拿出手機給秘書撥過去:“林措不是前兩天想過來送東西嗎,讓他現(xiàn)在過來?!?/br>這段期間林措來過幾次,頭兩回章獻淮仍問他林冬遲在哪兒,林措不做回答,結果就是他只能聯(lián)系上章獻淮的秘書了。林措與章家人聊過,可那邊沒有要幫他的意思。林冬遲消失后,章獻淮在許多事情上態(tài)度非常堅決,沒再像從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順他們心意,章老爺子向來最疼愛這個孫兒,更是替他開口了幾句。就此,所有相關的事情章夫人一干人也只能妥協(xié)。現(xiàn)在章獻淮主動提出見面,林措沒半小時就到了。章獻淮不似此前那般問起林冬遲,他喝了口酒,平和地問林措:“你有東西要給我?”“對,”林措拿著紙袋走上前,跪坐到章獻淮腿旁的毛地毯上,企圖拉近兩個人的心理距離,“獻淮,還記得這個嗎,每年生日我都會寄到M城給你,你都說很喜歡?!?/br>他拆開紙袋,里面是個陶瓷杯,形狀與那九個不大一樣,但畫風非常相近,童趣又可愛。算上這,便共有十個了。章獻淮接過杯子,果然,在花的葉子下方找到兩棵簡易的小松樹。他嘴角難得稍揚了揚,“我的確喜歡?!?/br>林措不緊不慢地補充道:“畫的是風信子,M城東部有個莊園每年四五月的風信子都開得很好,有機會我們一起去看,好嗎。”這時章流流恰好從廚房過來,手里拿著剛倒好的盛有冰塊的碳酸飲料,他聽到這話又見著章獻淮手里的杯子,眼睛都瞪大了,問林措:“你做的?”“嗯,時間不多,做得有點兒著急?!?/br>章流流立刻怒了,伸手就把飲料潑了過去,指著林措大罵:“原來你他媽才是假貨!知道涂這個杯子的時候有多臭嗎,我看著林冬遲做了大半天,你還真敢編!”章流流氣得不行,即便再蠢也能猜到那之前九個杯子是怎么回事兒了。他不舒坦,既氣自己明明也有份跟著去做杯子,功勞卻莫名其妙全成林措的了,又氣林冬遲這個不爭氣的,遇上這種哥哥還一直蒙鼓里替人家說話。章流流全然忘記了他當初是怎么欺負的林冬遲,扭頭就跟章獻淮說:“哥,哥!別放過他,說不定之前他就一直在騙你!”因為還隔著點兒距離,水大多潑到了旁邊,少部分順著林措的頭發(fā)向下,沿著他的臉頰緩緩滴落。自打醒來,林措說話做事一如從前那樣過心斟酌,看起來十分得體,與林晉益或是林冬遲都硬是拉出一大段“不同世界的距離”。就連此刻應該是極為狼狽的,他也沒表現(xiàn)出太大反應,只是看向章獻淮,確定了心中所想,“你根本沒有想起來。”章獻淮沒打算計較章流流那些不是很有教養(yǎng)的行為,他把剛才黃經(jīng)理帶來的盒子打開,整盒丟到林措身上,冷冰冰地說:“林措,你究竟偷了他多少東西?!?/br>其中一塊碎片掉了出來,尖角劃破林措的手背,瞬間滲出血珠。多年的不堪將林措的偽裝割出道口子,也反復扎入他的心。林措再也沉不住氣,情緒開始激動,“你喜歡上他了是嗎?”“可你知不知道,林冬遲他根本就是在用我寫的日記接近你!”說罷,林措笑了,笑容不再有林冬遲的影子,更像是他自己——沒有溫度,凄涼、且咎由自取。“林晉益要我把在M城的每件事情都記下來,又拿著我寫的東西給林冬遲模仿,否則你以為他那個膽子怎么敢來這里。就連你們第一次見面,他怕被人發(fā)現(xiàn)不屬于那個生日會,用的都是我的名字!”林措撐著桌子站了起來,身上的杯子碎片和血先后墜落。他徹底鉆出偽裝的皮囊,抓住章獻淮的手臂歇斯底里地說:“林冬遲從頭到尾都是個贗品。你再怎么喜歡他,不過都是在喜歡另一個我!”聽到這話,章獻淮突然起身將林措反壓到桌上,用力掐住他的脖子。章流流站在一旁,這會兒才真正感覺到又驚又嚇,他以前從沒聽見堂哥說話的語氣如此兇戾。章獻淮咬著牙對林措說:“知道嗎,他模仿你的時候我從來都只覺得惡心,好在除此之外林冬遲和你沒有分毫相似,否則我根本不會愛上他?!?/br>那只手背上的血滲得更多了,滴到毛地毯上,迅速隱匿不見。章獻淮這才松開,端起酒杯從容地將酒兩三口飲盡。然后沒再看林措,邊走向屋內(nèi)的吧臺邊吩咐章流流:“太臟了,等會兒叫人把那塊毯子丟掉?!?/br>事實上,章獻淮并非能夠做到忽略全部聲音。他聽到了林措口中的那些所謂的事實,也聽到林措在背后喊的那句“林冬遲答應過我永遠不會見你,你這輩子都別想找到他”。可章獻淮堅信,不會這樣。林冬遲總是喜歡說些自我傷害的謊話,能騙到自己,也許能騙到周圍人,但最后都騙不到章獻淮。他唯一真的騙到章獻淮的那次,就是假裝輕松地笑著離開。章獻淮吸取教訓,決心要找到林冬遲后,得用各種辦法教他從此都不要再撒謊。算了。撒謊也沒關系,但不要再傷害自己,傷害彼此。林冬遲消失的第四個月,瑞士的溫泉度假村酒店發(fā)來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