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掉在1米之外。

沈欲的臉又燙了，像光溜溜撿肥皂，不得不擦擦手汗。撿起來再吹吹屏幕，是悟空。

“喂?！彼q豫半分鐘才接，“到家了么？”

“馬上啦！”沈正悟跳下校車，別的小朋友都有家人或阿姨接，他自己走，“爸爸你下班了嗎？晚上我們吃龍蝦仔嗎？”

沈欲嗯了一聲：“吃，你聽話?！?/br>
“好，爸爸你注意安全！手機(jī)要放好！”沈正悟朝校車司機(jī)鞠了一躬，刷卡跑進(jìn)小區(qū)。

電話掛了，沈欲弓著身站起來，拿著手機(jī)左顧右盼，壓不住的心跳聲快震死自己了。世界在他眼里只有黑白灰，但是眼前這一塊亮得矚目。

他搓著指腹，又擦手機(jī)屏幕，手機(jī)背景是悟空今年的照片，高鼻梁，金眼珠，眼睫毛繼承了毛子的基因，可以搭兩根棉簽?zāi)敲绰N。

最后他鼓起勇氣，犯人似的抬起了臉?！澳汩L高了。”

“是么？”喬佚干笑了兩聲，“我以前什么樣，你還記得？你又不認(rèn)識我?！?/br>
沈欲詳裝鎮(zhèn)定，看向別處，避開和小喬對視?！捌鋵?shí)也記不清了?！?/br>
記不清了，還是不看自己。喬佚只點(diǎn)點(diǎn)頭，盯了他一會兒：“你坐上來?！?/br>
沈欲很自然地往后退?！安挥茫掖蜍囎??！?/br>
“你以為我還會送你？”喬佚又?jǐn)Q一把油門，“我又不是17歲了?！?/br>
沈欲羞恥得無處安身。5年前小喬騎著山地車求著他坐上去，咬著牙騎上坡路也要送自己回家，現(xiàn)在自己確實(shí)想太多。

面對一動不動并且隨時要跑的沈欲，喬佚把車開近了幾米。他用的是光頭胎，精準(zhǔn)無誤地壓在沈欲的白鞋上。

有點(diǎn)疼了，沈欲想要撤腿?？绍囂粒椴怀鰜?。

“沈欲，我補(bǔ)一個油，放前剎，你這條腿就廢了，跑啊?！眴特媚粗缚壑嚢?，“跑，我給你機(jī)會跑。”

腳尖的疼痛消退，相隔半米，沈欲被壓在路面上。他搖了搖頭，一字不吭。就在他整條腿要被震麻的時候，車往后退了，一退退出好幾米。

“現(xiàn)在你上來?！眴特畔?lián)跗?/br>
沒辦法了，沈欲只能往前走。走到跟前才發(fā)現(xiàn)小喬確實(shí)想整死自己，后座像一塊光滑的金屬片。

但他還是坐了，連一個保護(hù)性的頭盔都沒有，坐上一輛沒有安全設(shè)備的賽車。當(dāng)摩托飛出路面的那一剎那，番茄醬因?yàn)閼T性掉在了地上，啪嘰兩聲瓶身粉碎。

車速很快，快到沈欲的嘴被風(fēng)猛灌。小喬可能真想殺了他，在彎道甩出去制造一場車禍。

終于，為了活下去，沈欲緊緊抱住了前面的身體。把臉貼在昂貴的賽車服背后，死死壓在小喬脊椎骨那條隆起上。

仿佛是賽車服后面固定的駝峰。沈欲不懂這些專業(yè)構(gòu)造是干什么用的，除了挨打和打人，這幾年一事無成。

可小喬已經(jīng)變了。隔著厚厚的皮子，沈欲已經(jīng)摸清這不是從前的弟弟了，他比自己還結(jié)實(shí)。

果然，毛子的戰(zhàn)斗民族基因真強(qiáng)大，說長就一下子長起來，攔不住的。車速降低沈欲試著松了一把手，反正還有1年，與其死在臺上，他挺希望把這條命還給小喬。

如果這樣，小喬是不是永遠(yuǎn)忘不掉自己了？把人家甩了還希望被記住，真不要臉。車速又突然快了，沈欲緊緊摟住了前面的人。

隔著頭盔的襠片，喬佚的眼睛是熱的。

第11章你成熟點(diǎn)

喬佚有好幾次機(jī)會把沈欲甩下去，光頭胎增大了胎面接觸面積，過彎時壓得很低。他有專業(yè)賽車證，知道怎樣把速度提到不死不休的高度。過彎提前抬臀，減檔，瞬間離心。

沈欲沒帶頭盔，甩下去非死即傷。在普通路面上開賽車，完全違背賽車安全上路條規(guī)，甚至連他自己也有可能車毀人亡。

但他抬腳尖加速，加速，再加速，瘋得一塌糊涂，甚至想就這樣上高速飆一飆，聽沈欲慘叫，讓他像以前那樣哭。

最后車停在什么地方喬佚也不知道，車速減慢最后歪倒在軟軟的草坪里，他們重重地摔在一起，剛好有一個下坡，又輪換重疊地滾了幾圈。沈欲連忙掙開小喬的懷抱，跪著膝行幾步，捂著嘴。

他從小暈車。還沒吐出來沈欲被拽起來，一剎那世界旋轉(zhuǎn)顛倒。

“你知不知道我多想殺你！你他媽知道嗎？”喬佚摘了頭盔，黑色的頭罩只露出眼睛和鼻梁，像個罪犯。

沈欲趴在地上沒說話，他知道，從上車的時候就知道了。好幾次轉(zhuǎn)彎，小喬的身體已經(jīng)離開了車體，只要再壓低幾厘米，他們一起飛出去。

喬佚把他翻了個面，騎在上面摸沈欲的脖子，摁那兩個坑。他慢慢地摘頭罩，頭發(fā)瘋了一樣被風(fēng)吹開，遮了半張臉。深邃的眼窩逆燈光，看不清表情。

“為什么？”他把沈欲的領(lǐng)口拎起來，手套粗糙地揪住一扯即碎的布料，撥正沈欲不敢對視的臉。

“為什么？”喬佚吼，“說話！”

沈欲只看著他，臉上有許多淚痕，全是風(fēng)吹出來的痕跡。接著后枕骨一涼，他又被扔在了地上。

喬佚用整個人的影子壓住沈欲。他開始脫衣服，上半身的車手服像蛻皮，剝得干干凈凈，折彎了腰一般掛在后腰上。里面什么都沒穿。

最后一盞路燈也偏愛著他，把亮度全給了他。

沈欲往后挪，試圖挪出小喬的影子。沒有燈光，他的世界又消失了，一塊塊變成全黑。

赤著上身，喬佚將沈欲又一次拽直，拽起來，兇猛地拽一次又一次。沈欲沒有掙扎，什么都看不清楚，猝不及防摸到了他，那些肌rou的線條和凹陷像魚鱗。

他趕緊收回手，小男孩真了不得，5年就把8塊腹肌練出來。

“你看著我，你看我?！眴特K于將他摁在樹上，曾經(jīng)高自己半頭的男人，現(xiàn)在連頭都不敢抬，他像一根銳利的刺把人扎在面前，“你死定了，你讓我找著就真死定了。”

沈欲微微朝他點(diǎn)個頭，聞到一股機(jī)油味。小喬還是喜歡可燃液體。

“你別他媽以為我不敢！”喬佚第二次將他壓上樹干，捏沈欲的下頦，那么尖，尖到他想捏碎了它。脖子上有血管，白里有粉，粉里又有青色。

“我再過生日就24歲了，你知不知道？”他問沈欲，“說話！”

沈欲靠在樹上休息，眼神迷離，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有一點(diǎn)往下滑的趨勢就被撈起來，再滑再撈，臉不小心貼在小喬身上。

真燙。

“想不想我？”喬佚突然問，“說，想不想我?。俊?/br>
沈欲搖了搖頭，燈光終于肯打在他臉上。他看清了小喬的喉結(jié)，還是那么尖硬。擁抱時會硌人。

“你別給我搖頭，你說話！”喬佚執(zhí)著地問，“我不信。”

“真……真的，你成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