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平了他的記憶。

“你先出去吧?！鄙蛴麚]了揮手，不想叫小喬看見?？尚滔窈退谐穑粑暣种氐刈吡松蟻?。

沈欲還想再說，但偏過臉、扭過身、半跪在干凈锃亮的瓷磚地上，吐得昏天黑地。

“他怎么了？”喬佚聽見自己問，“要不要叫急救？他怎么了？”

“能怎么了！剛才那場拳是趙溫文臨時決定的。”骨頭說，衡量過后覺得喬老板比趙溫文靠譜，“小馬哥上午做過全套訓(xùn)練，你不是這個圈子里的人，你不懂他有多累?！?/br>
“我現(xiàn)在是不懂?！眴特致犚娮约簡枺澳阏f，我他媽就懂了！”

骨頭被他嚇一跳，覺得他有點瘋?！叭子?xùn)練下來，他體能就剩一半，根本不適合對抗比賽。更何況小馬哥中午吃了盒飯，按理說……”

盒飯？喬佚眼睛刺痛，仿佛紅血絲斷掉一根。“我第一次來的時候，看見你們這里有廚房，為什么只有盒飯？”

“因為董子豪不管我們了，是小馬哥自己出錢，可幾萬塊只夠拳場吃兩個月?！睆垥远嘧煲痪洹?/br>
媽的，這小子確實賊精，骨頭狠狠剜他一眼，這不就是暗著向喬老板要飯嗎？

“喬老板，你要是想給小馬哥贊助，現(xiàn)在就別動他?！眘even扶著沈欲，“賽前禁止進食，小馬哥還被踹了一腳，肯定要吐出來?！?/br>
被踹了一腳？喬佚看向阿洛，試圖和兄弟眼神交流搞清楚這里發(fā)生過的一切。他只看到沈欲站起來親了對手，可站起來之前的事全然不知。

“你們……”他看著這幫人，“你們不是打拳么？”

“說得好聽，我們這是格斗，你趕快往后閃閃?！惫穷^很不給他面子。

沈欲又一次把胃吐空，吐得毫無風(fēng)度。他剛抬起頭，seven立即遞給他一杯溫水漱口，緊接著被他們攙進了溫水。

喬佚只能看著，插不上手。

“不能放太熱的水，內(nèi)臟都受后坐力，特別是小馬哥，他薄?！惫穷^把那雙快要打癟的金拳套取下來，里面是厚厚的醫(yī)用紗布，“seven，去拿剪刀?！?/br>
seven應(yīng)聲起立，經(jīng)過喬老板的時候不敢抬頭，生怕這個暴脾氣的贊助商看自己不順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喬老板盯著自己的頭發(fā)。難道他看自己的金發(fā)不順眼？

稍微有點混血、染金發(fā)，喬佚好幾次想把seven踹出去，但不敢輕舉妄動。他們給沈欲拆頭發(fā)、擦臉、解束帶……駕輕熟路動作利索?？赡莻€幾米長的束帶，喬佚連它怎么繞上去的都看不明白。

解開之后，露出一雙打紅了拳面的手，指間輕微擦傷。

“行了，別動我。我他媽又不是死了。”沈欲像飄在水面的浮萍，隨時能別人弄翻。

“大家都出去吧，出去。”阿洛拿了一條干毛巾進來，遞給兄弟使眼色，“大家趕緊走，這里有人照顧沈哥?！?/br>
可三個人誰也不走，都守在浴缸旁邊。喬佚掐著那條干毛巾，眉頭緊皺?！澳銈儸F(xiàn)在出去，我以后管拳場的伙食費，再不滾，你們就等著把他吃窮吧?！?/br>
沈欲抓著浴缸把手一笑，他了解自己的兄弟，絕對不可能因為伙食費把自己丟下。然后，三個人動作一致站了起來，很團結(jié)。

“哥，我們就在門外，你有事……叫一聲，你別怪我們啊?！眘even回著頭出了門。喬老板擺明是有錢人，可小馬哥每分錢都是拳頭賺的。吃小馬哥還是吃喬老板，這在他們心中毫無可比性。

當(dāng)然是吃喬老板了！

“滾滾滾，趕緊滾?！鄙蛴瓦@么眼睜睜看著兄弟，因為伙食費把自己賣了。

阿洛又給喬佚遞了一個大紙盒。“你們慢慢聊，我把門關(guān)上了啊，沈哥，下次有機會我去你家吃飯?！?/br>
門關(guān)上，浴室里只剩自己和小喬，沈欲捂著被踹紅的肚子，從正躺改成側(cè)臥。行吧，小喬在生氣，等他氣消了再說。

圓形浴缸邊緣剛好有枕腦袋的凹槽，被骨頭細(xì)心放置一塊毛巾。沈欲認(rèn)認(rèn)真真等待體力恢復(fù)，好半天沒聽到響動。

他睜開眼睛，看到一個不敢過來的小喬，站在浴缸兩米之外的地方，那表情跟5年前一模一樣。和剛才和趙溫文犯渾叫板的樣子不沾邊。

“你干嘛呢？”沈欲坐了起來，聲音又澀又啞。

“生氣?！眴特粗母共?，眼皮控制不住地想要合上，“你不能泡熱水，上次為什么不告訴我？現(xiàn)在他們都比我了解你。”

沈欲屁股一滑，差點出溜下去。他對這個問題避而不談?！澳闶遣皇菦]睡覺？”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要先和董子豪簽合同？”喬佚卻問，“我不懂這一行，你可以告訴我。”

沈欲沒力氣說話。

“還是說，你從來都不相信我有這個實力？”喬佚繼續(xù)問。

沈欲翻了個身，搖搖頭。他信，只是在猶豫要不要把小喬牽扯進來?！澳阆日f，到底幾天沒睡了？”

喬佚整個人靠在洗手臺上，堵著氣，半天才說?！?天半?！?/br>
第43章穿幫

4天半沒睡……沈欲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猜,小喬并不是4天半一點都沒睡,而是像以前,隨便窩在沙發(fā)里合上眼,睡十幾分鐘就掙扎醒來。

這么折騰幾次還不如不睡,熬得眼睛里都是暗灰色的血絲。

現(xiàn)在也是。沈欲不得不問：“為什么不睡覺？”

喬佚沒給正面回答，往盥洗臺上坐了坐，垂下兩條腿來。腿太長，即便往上坐了仍舊可以踩地。他拆開阿洛遞進來的紙盒,里面是一個凍得梆硬的蛋糕。

從上個月11號冰凍到今天的巧克力蛋糕,表面凝出一層解凍后的小水珠。

沒變質(zhì)，從拿回酒店就放進冷藏室，直接凍成了冰糕。

沒餐具,喬佚端著一個盤子大的生日蛋糕生啃,像嚼冰，吭哧一口吭哧一口，把石頭一樣的奶油和巧克力片從蛋糕胚上啃下來。

嘴角沾上了不擦，一邊嚼一邊看沈欲，用蠻力咬碎，又快又狠。

“我吃完就去找董子豪簽合同?！眴特苑ê芤靶U,“這么多天,為什么不聯(lián)系我？”

沈欲看著自己的手干笑?！拔衣?lián)系你干什么？你又不會出事?！?/br>
“我出事,你就聯(lián)系我了？”喬佚往嘴里送一大口。

“瞎說什么呢？不吉利?！鄙蛴粗?“以后不許說了。”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沒長大？”喬佚跳下來,很孩子氣地一蹲,偏過頭繼續(xù)啃他的蛋糕，“所以你不跟我說要簽合同，我也不知道你們這行還要簽合同。你不說，就是不相信我有這個能力了?！?/br>
沈欲把注意力放在他眼角血絲上。“你該睡覺了。”

“不睡?！眴特f，嘴角還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