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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家里,小書架和玩具都不在。沈正悟想家了。這時走廊里響起一群人經(jīng)過的腳步聲,他想起那輛白車又縮回被窩,把手機光開到最亮。不害怕,爸爸是超人,自己是小超人。正鼓勵自己著,突然響起砸門聲,嚇得他手機掉了。“開門!”是壞人叔叔!沈正悟掀開被子跳下床,爸爸上了一道掛鉤鎖他快速拉開,門打開了,光沖進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被用力地抱了起來。雙腳騰空,沈正悟抱住了這個人的脖子。他身上的味道和爸爸完全不一樣,爸爸是跌打油味,他像是要燒起來,是打火機的味道。沈正悟不說話,壞人叔叔臉色很不好,也不說話,但是他走路很快。他緊緊抱住這個人,從大人的肩上看四周,像和外面的人隔了一層透明的墻,自己在里面,他們都在外面。沈欲拎著運動包,站在龍拳俱樂部的門口。里面的燈是亮的。他動了動手指,指根到掌跟已經(jīng)全部繞上束帶,腕子最細(xì)的地方被搭扣裹緊。這就是老地方。推開門往里走,沈欲經(jīng)過白天滿是呼喝聲的訓(xùn)練區(qū)。電梯一直通向3F,沈欲走到趙溫文的固定包間外,喘口氣歇一歇,推開了門。趙溫文坐在沙發(fā)里,頭上還有傷,茶幾上放著冰桶和酒。“小馬,你可越來越難請了。”沈欲一語不發(fā),抬起一步踩進去耳邊捕捉到風(fēng)聲,撤步同時將手抬起,壓掌一個下劈直接把藏在門后的人砸退了半步。一個酒瓶子碎在地上。“挺厲害的嘛,這幾年沒白打拳。”趙溫文料到這局面,偷襲沈欲很難。“我說過,我聽力很好?!鄙蛴冗^玻璃渣,“趙老板,大人的事大人解決,不要動我兒子?!?/br>“行,還挺懂事的,還知道叫我一聲趙老板?!壁w溫文和旁邊笑了笑,忽然一根雪茄扔過來砸在沈欲身上又掉下去,“你他媽還知道我是你老板!”沈欲能躲開的,打到龍拳扛把子的位置上,要是連普通人扔?xùn)|西都躲不開簡直說不過去。但他沒躲,不想鬧翻臉。“我叫你一聲老板,因為你讓我賺錢?!彼致缘赜嬎氵@屋里的人數(shù)和戰(zhàn)斗力,5個成年男人,還不算上趙溫文。輸出條件零優(yōu)勢,可硬拼也不是不行。“我讓你賺了多少錢?你數(shù)過沒有?”趙溫文拍拍身旁位置,“坐下聊,來?!?/br>沈欲不動,每次往趙溫文身邊坐,下場都不是很好。“謝謝趙老板,還是站著聊吧。”這倒是讓趙溫文沒想到,沈欲這人他接觸幾年下來還是了解的。很能打,但是沒脾氣,意外地好拿捏,因為他的弱點是兒子和缺錢?!斑B坐下的面子都不給了?”沈欲舔過齒列,上唇凸起了幾秒?!摆w老板,你讓我賺錢,我也讓你沒少賺,算扯平。”這是很不給面子了,趙溫文著實沒料到。從前小馬任他拿捏,今天那雙眼賊亮?!肮皇遣灰粯恿?,傍上舊姘頭甩了老東家??墒悄阆脒^沒有……”趙溫文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音量陡然升高,“是誰他媽給你砸了那么多錢!都忘了?”沈欲喘氣開始沉重,唇線緊繃著?!皼]忘。那些錢我還完了,我不欠你的?!?/br>“你不欠我的,就他媽找了個瘋子開車撞我?”趙溫文指沈欲的鼻子,“還想燒我?我不動你兒子我真白混了!”“喬老板的事,也算在我身上?!鄙蛴掳蛽P起了幾分,“他和我兒子你都別動。”“算你身上?你還真會給別人擋槍?!壁w溫文很熟悉沈欲,以前悶葫蘆,這會兒成烈馬了,“你幫他擋是吧?行啊,來,兄弟們,給你們小馬哥敬杯酒?!?/br>話音剛落,幾個人圍上來開始兌酒。冰桶里有不少酒,紅的、白的再加洋酒,灌了一個扎啤杯。最后又倒進去半聽紅牛。“喝,我看看你為了你那個小男朋友,敢不敢喝進醫(yī)院?!壁w溫文翹著二郎腿,“我進了一趟,你躺著進一趟急診就算扯平了。”這就扯平了?這么簡單?“他不是我男朋友?!鄙蛴m正他,發(fā)著亮的鼻尖因為出了汗,“我都喝完的話,你不能再找他麻煩。醫(yī)藥費你開個價,我賠。但你也別想蒙我,我身上有案底,再背你一條命也無所謂?!?/br>案底?嚇唬誰呢。趙溫文朝他吐了一柱白煙?!跋群?,求人辦事得有態(tài)度吧?!?/br>沈欲把扎啤杯拿了起來,包間再次安靜下來,只剩下吞咽酒水的聲音。趙溫文躲在煙后笑了笑,他還是最了解沈欲的。再剛硬的人扔拳場里磨打幾年也沒了骨頭,為錢,為名,什么都肯干。讓沈欲和他翻臉?不可能。沈欲費勁地往下咽,喉間火辣刺痛,可仍舊安靜地垂著眼往下喝。自己酒量不差,有一斤半白酒的量,可兌在一起的酒就難說。在老家,兌酒喝又叫孟婆子湯,更何況還加了半瓶紅牛,促進心跳頻率加快。沈欲慢慢咽著,喉結(jié)一下一下往下動,盡量不要喝太快??蛇€沒吞完幾口,剛把酒面那層沫喝干凈,這層的走廊里有腳步聲。外面過于安靜,腳步聲又過于急促,逃不過沈欲的耳朵。“沈欲!”喬佚踹開門,“你他媽喝什么呢!”小喬?沈欲一愣,手里的扎啤杯被他撩翻,酒水潑了趙溫文一身。“cao!”趙溫文站了起來,滿臉是酒。“他給你喝什么呢?吐了!”喬佚掰著沈欲的嘴拼命聞,一路上想了好多種可怕的結(jié)果,“快吐了!”沈欲完全是驚呆了的狀態(tài),張著嘴被小喬搖來搖去。他怎么來了?沈欲想不通,只覺得下巴被掰得很疼?!熬?,就是酒?!彼似?,下巴一個紅印,“你怎么……”喬佚來不及收拾趙溫文,只怕沈欲被下毒。身后有動靜,他先攬住了沈欲的腰,剛要轉(zhuǎn)身卻被沈欲搶了先機,連帶著將他也撞退半步。沈欲的啟動腿速度驚人,一肘把偷襲者的臉打偏,又用一個閃轉(zhuǎn)把小喬推出攻擊范圍再追了一肘。剛喝完酒的身體開始蘇醒,同時復(fù)蘇的還有他的感情。最本能的反應(yīng),幾年過去,他還是要保護他。如果他還能保護他。“我說了,誰也別想動他?!鄙蛴畔赂咛У氖种?,第一次對趙溫文的人動手。包間里沒有開大燈,只留了幾盞過道燈,趙溫文不知道他色盲,可能是故意的。可這恰恰給沈欲制造了弱光條件,將每人一舉一動盡收眼底。這一打把屋里其他人也打懵了,剛要上來動手的人也不敢冒失。喬老板是什么身手他們摸不透,但總歸不會是幾個人的對手。可小馬哥,這個人是專業(yè)的。他的職業(yè)就是打人要害,聲名狼藉。一肘頂十拳,能讓對手瞬間進入神志不清的狀態(tài)。那人明顯是,還在地上坐著,沈欲剛要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