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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車顛顛簸簸,江未倚著車窗,想了許多,留在本地讀大學(xué)的好,去往北方的不好。跑那么遠(yuǎn)未必是好事,萬一家這邊有什么事需要他照應(yīng),就可能鞭長莫及。名校情結(jié)只是鏡花水月,最終目的都是學(xué)知識長本事,隔壁市的大學(xué)雖然不是頂尖,但同專業(yè)也是一流學(xué)科,在全國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北方氣候、飲食習(xí)慣與家鄉(xiāng)不同,自己去了難免各種不適應(yīng)。留在本地,來回方便,要添置什么行李都無需等上半年,有空時還能帶李無恙和至安出去走走。想來想去也就是這些了,卻讓他反復(fù)琢磨到了李宅。周嬸老早在門口等著他,“衣服我也都收拾好了,別坐公交了,老季在外面等著呢?!?/br>“你也真是的,有什么不能讓著少爺一點(diǎn)呢,少爺畢竟少爺,又是小孩子,讓著他點(diǎn)也是應(yīng)該的,要不是你和他鬧了矛盾,要提前去陸先生那邊,哪能給保鏢放了假,有保鏢在,少爺和笑林少爺又怎么會遭這個罪?”江未本就自責(zé)當(dāng)時他沒把李無恙看好,默默聽著不反駁,他把裝衣服的包背好,飯盒和湯罐提在手里,往外走。走出去兩三步,忽地又停住了。他回頭不太確定地問道:“您說什么?”周嬸一時有些不自在,自覺沒什么立場去念叨江未,何況少爺又在意這人,只好道:“小未啊,我也是擔(dān)心少爺,也不是有意怪你什么的……”江未打斷她:“無恙昨天是要去陸先生那邊?”“是啊,我們可是看到陸先生的人接他走的,不然保鏢也不敢放假啊,哪想到后來出了這事。你問這個做什么?”“沒什么,我走了?!苯葱π?,轉(zhuǎn)身的那一刻,臉色卻微微沉了。李無恙根本沒有說過這兩天要走,他最近都盯著自己志愿的事情,怎么可能走。第25章回醫(yī)院的路上,江未慢慢回憶著昨天發(fā)生的一切,一幀一幀地回憶,最后那些都成了一根根細(xì)針,鉆進(jìn)了他的血液,讓他渾身刺痛。下車后,他找到里李無恙舅舅的電話號——“陸先生,有件事情我想問問您能不能幫忙?!?/br>李無恙已經(jīng)穿好衣服要出院,他不愿意呆在醫(yī)院。江未進(jìn)了病房,護(hù)士們和李管家都在給他講道理,江未見了,道:“他要回去,肯定是自己覺得這些都是小傷,沒大事,那就讓他回去吧,大不了請家庭醫(yī)生過來?!?/br>李管家錯愕了一瞬,換做往常,江未肯定也不會由李無恙這么任性。李無恙也是立刻仰頭,看向江未。他湊過來,伸出手,看在江未眼里,是一副求安慰撫摸的樣子。江未視而不見,率先出了病房。一路無言,司機(jī)大氣不敢出一聲,從后視鏡中瞄了一眼。只見少爺拼命地往江未身上靠,明明之間已經(jīng)沒有空隙了,似乎都還嫌不夠似的。但江未動也沒動,更別提抬手抱住他了。李無恙跟在他身后,走一陣跑一陣,才勉強(qiáng)追上去。江未徑直到了臥室,等他也過來后,把房門關(guān)上。“哥哥?!崩顭o恙抓了抓褲子,然后張開手臂,等著江未給他解衣服。江未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眼底是李無恙從未見過的嚴(yán)肅,李無恙像是被這眼神給定住,一動不敢動了,就維持著手臂張開的姿勢和江未對峙許久。“李無恙,你給我說實話,這次綁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苯唇K于說話。李無恙像是得了“可以動”的命令,忙拿起紙筆,卻是隔了一會才寫:“我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有人想拿到錢,所以抓我,不過我沒聽見有人要錢,那可能就是想殺我?!?/br>“為什么不帶著保鏢?!?/br>“兩個叔叔放假了?!?/br>“兩個人同時放假的情況好像不多見吧。”“……要去舅舅那里?!?/br>“沒聽你說過?!?/br>“……突然有事。”“看來這件事很重要了,要你夜里出發(fā),那為什么你最終到的地方是我們聚餐的地方呢?”他面色冷沉,聲音漸漸冷硬,全不復(fù)平日的溫柔,“李無恙你還不跟我說實話么?”李無恙垂下眼瞼,手指悄悄蜷縮了些許,“……是祁和哥哥說什么了嗎?他想把哥哥搶走,想讓哥哥討厭我,是他叫我去接哥哥的,哥哥看手機(jī)。他叫我接哥哥,我過去了,就碰到壞人了。他來救哥哥,哥哥不討厭他,開始討厭我了嗎?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李管家沒有告訴哥哥嗎?那個綁我的人和祁見過面的。哥哥不要相信他,相信無恙,可以嗎?”他已經(jīng)不在乎右手小手指的傷了,直接用右手寫得流暢。他到這時候還這樣冷靜,為自己辯白得有條不紊,卻反而顯得此地?zé)o銀。他多說一個字,江未就感覺自己的額頭、自己的指尖都要更麻上一分。“李無恙,你還要繼續(xù)說謊。”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顫抖。“當(dāng)時急著護(hù)你,我半點(diǎn)沒有留意那些不對勁的地方。從車上跳下來的第一群人,一身酒氣,顯然是臨時被喊過來的,不可能是早有計劃,他們拿著武器,看著有氣勢,與之相反的是后來的人,那些沒帶任何武器,伸手更敏捷,出手更狠,全都是要把你帶走的樣子。“第一波人雖然看著兇,卻沒有一個對祁林下狠手,直到第二波人過來,祁林才是真的吃了苦頭,最后動了刀子的就是他們中的一個。“李無恙我不太明白,為什么這兩撥人的目的不一樣,也不明白那些人下手為什么那么準(zhǔn),一點(diǎn)都沒傷到我,更不明白為什么那么湊巧,我的手機(jī)掉地你的手機(jī)沒電,如果咱們能早點(diǎn)通知其他人早點(diǎn)報警,是不是就沒之后的一切?“沒錯,對,他可能也安排了人,他自己安排的人對他不會下狠手,被捅了一刀時他的反應(yīng)明顯也是不敢相信的。那個綁架后看守你的人,的確是高考結(jié)束那天和祁林見了面,可他要真的想做這事,又為什么偏偏給我看見?他又為什么要選在這個時候綁架你?他這么做有什么好處?我沒看到他撈到好處,我只看到他渾身是傷,看到他被我憎惡,看到他被懷疑綁架了你。“是不是叫人去學(xué)校糾纏祁林讓我看到,是不是看到祁林發(fā)的短信想著就選在今天動手,是不是故意給保鏢放假,是不是故意弄丟手機(jī),故意不充電,是不是故意讓人傷害他,是不是故意叫人綁走自己,又把自己弄出這一身傷?”一連串的質(zhì)問,讓李無恙臉色終于褪去了幾分血色,“我沒有。他想救哥哥,讓哥哥喜歡他。那些人是他安排的,哥哥去查。他抓走我,要自己和哥哥一起,他讓人打我,很疼?!?/br>江未視線在紙上短暫地停留,最后眼底一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