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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得花不少時間。與其這樣,還不如你在公司附近找個房子,或者直接住你公司那邊?!?/br>江未說罷,注視著鄭北陽,沒有錯過他的任何一絲表情。他的神色很復雜,像是有什么在腦海中翻涌著、掙扎著,但也很明顯地,他并不太能接受江未說的這些。江未心想他心里一定在想這有什么關(guān)系,我不覺得麻煩之類,他等了片刻,才繼續(xù)道:“另外,你買房子的這筆錢是你爸爸留給你結(jié)婚用的。“我已經(jīng)沒能讓你和女孩子結(jié)婚,就更不應該住了。“不是想和你分得多么清楚,而是,如果這筆錢完完全全是你自己掙的,那我住下一定沒什么負擔。“不過我最愿意接受的是,等我們兩個的工作都穩(wěn)定下來,我們一同去擔負,或者說是去創(chuàng)造一個家。“如果昨天站在阿姨面前的,是另一個樣子的人,她覺得這個人他人不錯,事業(yè)也小有成,他不僅僅是愿意,而且有能力和她的孩子一同面對未來可能的困境,而不是一個還在念書,實習工資只夠養(yǎng)活自己卻跑來和男友同居的學生,我想阿姨一定會更容易接受他。”鄭北陽那滿是受傷的雙眼,在他沉緩溫和的聲音之下,慢慢平靜,殘留的不甘與一點莫名的悲哀,讓他抱守著他一直堅持的東西,退縮到固執(zhí)陣地的最后一角,溫吞地抵抗著,然后又在對方的目光下溫吞地妥協(xié)。“如果以上理由你都不贊同的話,那就當是照顧一下你男朋友的自尊心,好不好?”江未捏了捏他手掌心,臉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這樣近乎撒嬌的語氣他從來沒有嘗試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了目光。但只是短短片刻,他又重新看向鄭北陽——“我不住在這里,并不意味著我們無法相聚,我們依舊可以一起吃飯,嗯,或是睡一張床,無論在什么地方。我心里也同樣渴望著和你一起生活。”鄭北陽眸光一顫,察覺到江未要放開手,他忙反握住,無意識地摩挲了下江未手上的戒指。江未抿著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借著力從床上跪坐起,順勢吻住了他的嘴唇,被子慢慢滑落,他慢慢將身體貼了過去。鄭北陽身體微微一僵,隨后緊緊將他擁入懷中。他們做/愛了。一切都好像順其自然一般。后來他們都會一直記得這個夜晚:年輕、漫長,青澀、熾熱。冬天開始倒數(shù),天氣漸暖。江未在去李無恙家取保溫盒時,才發(fā)現(xiàn)李無恙感冒初愈,是從那晚淋雨開始的,他沒吱聲,等快好了,江未才知道。李無恙沒有其他不適,但咳嗽一直不停,估計就是硬挨過去的,沒早點吃消炎藥。江未準備給他煮點清粥。李無恙站在廚房門口。他年初受的傷也基本痊愈,江未問他準備什么時候去上學。“都可以?!崩顭o恙回答。“……”江未情不自禁想批評他這個學習態(tài)度,不過隨即想到他本身又有工作,于是沒做聲。“你要搬家?”“嗯?!苯磩倯?,隨即皺起眉,回頭問道:“你怎么知道?”“看見了,你在搬東西?!?/br>“你去找我了?”“嗯。買藥,順便看看。”“那怎么也沒和我說,我都沒看見你。”李無恙沒說話。“你還能知道買藥了,有進步?!苯葱χf。“嗯……”李無恙冷不丁被夸獎了,看看左邊,看看右邊,問:“那你可以,住這里。嗎?”“……”江未蓋上鍋蓋,“房租已經(jīng)交了,東西也搬了大半了。”“退了,就可以?!?/br>“……”那天對李無恙說了重話,江未此刻不想再去爭辯什么,不想再說出一些不好聽的,對他這樣“不懂事”的言語,他只能假裝沒聽見。“這是定時的,時間到了就可以吃。我新住的地方離這還有點遠,以后更不容易過來。如果你還不愿意請別人過來,那就要自己學著照顧自己,其實……這也不是很難的?!?/br>李無恙連忙說:“我會學。不要你照顧。”“……嗯。”他擦干凈手,從李無恙身旁走過,忽地卻感受到胳膊被拉住,他不解回頭,只見李無恙視線微微向下,正盯著他脖子的方向,眉頭一點一點擰起,神色若有所思。江未起先不解,可隨后猛地想起來什么,不自在地掙開他的手,匆匆穿上羽絨服——“我走了,晚上還得搬家?!?/br>那一刻,李無恙也像終于想明白了一般,僵住的視線終于抬起,但那眼底,妒意與嫉恨已悄然蔓延。江未新租的地方是康媛介紹的,所以沒怎么費力,雖然離醫(yī)院遠了些,環(huán)境與條件也不如從前,但租金也合適,房東人也親和。他租的是主臥,次臥已經(jīng)有人住了。那位室友江未搬家那幾天只見過一次,詢問了對方介不介意他有時會有朋友留宿。對方只是聳了聳肩:“你不介意我,我也不介意你。”江未很快就正式入住了,離開那個生活了半年的地方時,他有一點悵惘,也有一點釋然。鄭北陽也很少在那里住了,留宿公司的時間越來越多。江未知道了他其實一點也不輕松。他們公司員工單休,老板彈性工作約等于無休。公司最初是個六人工作室,后來留下的只有鄭北陽和孟、衛(wèi)三人。項目來自于創(chuàng)業(yè)管理課上的靈感,是個自由職業(yè)創(chuàng)作平臺,一直致力于在版權(quán)保護和定制化方面和其他創(chuàng)作平臺區(qū)別化。技術(shù)、內(nèi)容、融資、管理,以及還有潛在的模仿,方方面面,對于一個初創(chuàng)小企業(yè)來說,確實沒有多少可以喘息的機會。但江未休息日往他們公司跑得勤了,第一次看到鄭北陽在公司住的地方,他在那里留宿過好些次,也從衛(wèi)得得那里聽說去年年末開始公司因為資金問題確實遇到困境,但也緩過來了,應該不會再放清明假期的鴿子。他們見面不太多也不太少,約會不算多也足夠溫馨。對比新來實習正在為畢業(yè)焦慮的學弟學妹,還有為兒子cao心嘆氣的導師,他的學業(yè)、工作與生活要順利許多。三月底,房東聯(lián)系了他,讓他和另外一個室友一塊把物業(yè)和水電費交了,但那位室友神龍不見擺尾的,江未見不到他,也沒他聯(lián)系方式,本來也基本是他自己在用,便直接自己去交了錢。這天回來時,他看見家門口站了一個人——他好像又長高一些了。“無恙,你怎么來了?”李無恙轉(zhuǎn)過身,眼睛亮了亮,走到他身邊說:“左邊,有人住了,右邊也,有東西住了。”江未:“……?”第44章“你說有人住你家了?”“嗯。”“認識嗎?”“認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