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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提前了解到‘天掉下來是不切實際的’這一信息,那么在我們的視角里,杞人憂天就是不必要的,因為天不會塌。而在杞人自己的視角之下,他一直在擔心天塌下來,連吃飯都沒有胃口,但他也沒有去準備躲起來,那是不是他也覺得躲起來也沒有用呢?那么這時候,在他的視角下,他的擔心還有必要嗎?”“……”鄭也哼哼了兩聲,怎么也沒想到江未會說這么一大話來反駁自己,心里面有一點李無恙勝利了的感覺,但很快又想到說辭反駁江未了。……這場辯論結束后,也到了飯點兒,江未和祝默遙告別。李無恙和鄭也在外面等著,祝默遙歉意撓頭:“不好意思,喊你來幫忙倒給你添麻煩了?!?/br>“沒事,是他們自己的問題?!?/br>“也不能這么說,你家那位也是好心想幫忙……”“……你知道……”“其實他剛來那天,你倆不是去搬東西嘛,然后我剛好從那邊經過,就不小心看到你倆……”祝默遙比了個親親的手勢。江未不禁有些窘迫。“不過你放心啦,我不會亂說的?!?/br>“謝謝?!?/br>江未離開時,祝默遙又小聲補了一句——“祝你們幸福呀!”江未腳下微微一頓,朝她揮了揮手。一大一小兩個人影跟在江未身側離開,到此刻,這幾天里暗地里的不對付,終究擺到了明面上,但都規(guī)規(guī)矩矩走在兩邊兒,一個跟小媳婦兒似的,一個像如履薄冰活著的后兒子。自回來后,李無恙就一直沉默著。他做飯時,江未把鄭也喊到屋外,鄭重道:“無恙哥哥不是結巴,他只是說話說得慢,說太快會不舒服,漸漸就養(yǎng)成了習慣。這就和有的小朋友跑太快,身體不舒服,就選擇慢慢走一樣。“所以無論是不是結巴,無論是誰,都不應該被嘲笑。因為這不是他們自己選擇的,他們沒有錯。你覺得我說得對嗎?”“……嗯?!?/br>“那你剛剛在辯論時笑話他是不是不應該?”“……是。”“那去和無恙哥哥道歉好嗎?”要是換成另一個小孩兒,江未也沒有立場去說這些,只能回去哄李無恙,可未來鄭也或許會和他們相處更久,那么矛盾就必須要解決。飯間,鄭也咬了咬筷子,覷了一眼江未,對李無恙露出一個歉疚的表情,“無恙哥哥,對不起。剛剛辯論賽上,我很不禮貌。每天你還做這么多好吃的,我應該感謝你才對。以后我一定不再這么說你了?!?/br>李無恙捏緊了筷子,也瞄了哥哥一眼,很大度的語氣,“沒關系。你說的,也是事實——哥哥,我會改的?!?/br>吃完飯,李無恙說要出門再轉轉,江未也沒來得及和他說說話,等到晚上他才回來。江未叮囑鄭也關好門窗就拉著他出門了。這一天夜色晴朗,天上星星不多,月光格外皎潔明亮。鄉(xiāng)下空氣清新,四周靜謐無聲,只有他們的腳步交疊。“上午,鄭也說得不對。你說得很好。不要把他的話當真,嗯?”“知道?!?/br>“然后……選你最舒適的方式,最想要的狀態(tài),不要說因為別人,就非要自己去改正什么?!?/br>“知道?!?/br>“下午你去做什么了?”“談投資?!?/br>“這么快?”“還好,不麻煩?!?/br>其實問渠村要說風景,也只能算作一般,發(fā)展鄉(xiāng)村旅游那周遭交通也跟不上,以江未外行的眼光看,真的沒什么值得投資的,更不要說李無恙這么早就要拿定主意了。但他畢竟就是外行,不會去插手李無恙的事,他也沒有這方面的興趣。他說完了就有點想回去了,但李無恙不肯撒手,牽著他繼續(xù)踩著月光往前走。路邊的電線在鄉(xiāng)間小路上投下幾道細長的影子,他們像是一對在琴弦上跳舞的音符。李無恙突然吻他時,江未還是嚇了一跳,匆匆往周圍看了看,才放下心來。李無恙對于任何能和他親密接觸的舉動都有著超乎尋常的熱情,牽手、親吻、擁抱,江未已經能泰然處之平常看待了。親完了,李無恙抱著他,在他耳邊低喃:“在家里,一周最少,可以兩次的。“我表現好,還能多一點。“但是現在,半個月了?!?/br>“……”江未聽出他說的是什么了,他輕輕推了推他的腰,“這邊很不方便的。”“可以去車里?!?/br>“什么?”那一剎那江未以為自己聽錯了。李無恙手臂收緊了,面頰微微發(fā)燙,落在江未鬢發(fā)間的呼吸灼熱了起來,“可以,去車里做?!?/br>江未腦袋都有點大,他推開李無恙,木著臉掉頭回去。李無恙焦急喊他:“哥哥!我真的,很難受?!?/br>江未停下腳步——雖說李無恙情緒上比常人遲鈍太多,總歸還是有血有rou的人,所以上午鄭也的話,還是讓他難過了么?他這一停,又讓李無恙擁住了,李無恙聲音矮了好幾個度,“這邊太難受了,和哥哥,在一塊,就是忍不住。想一想,都不行,可是,我也沒辦法,不去想。”“……”“真的,有半個月了。以前說好,一周兩次的?!?/br>“……”江未呼出一口氣,“明天上午,等鄭也上課去?!?/br>李無恙愣了一下,眼睛瞬間比月色還明亮。江未無奈地在心底輕笑了下。忽然胳膊被少年拉著架到了肩膀上,江未猝不及防,被他背起,往宿舍方向跑去。少年的步伐串成了一支雀躍的歌。他的脊背勁瘦但不瘦弱,跑了有一公里的路,卻也只是呼吸微微加重,快到宿舍了也不肯放下。而江未看到宿舍燈光暗著,心中一驚,連忙掙扎著從他背上下來,跑進屋一瞧,哪里還有鄭也的人影。他一邊喊著鄭也的名字,一邊往外走,第一反應就是去鄭也哥哥家去看看。他緊張地心臟狂跳不止,卻在路口看到了那個蹲在草叢里、晃著狗尾巴草的小孩。“鄭也?”鄭也不吱聲,不起身。“你是去找我們了嗎?”江未走過去俯下/身問道。鄭也抬頭,一個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孩,眼神卻忽然冷冷淡淡的。“你和他是那種關系?”“……”“你們怎么都這樣?”“……”“我看到了,你們用那種東西,剛剛他還親你。我一開始還騙自己不是的,現在想想我真是個傻瓜!你們就是那種關系,你不要耍賴!”“……嗯,是的?!?/br>鄭也恨恨地揪了一把野草,又恨恨甩在地上。“你知道嗎?我哥哥就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