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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什么,臨近畢業(yè),早有許多大醫(yī)院拋來橄欖枝,他已經(jīng)決定留在附院,薪資待遇上不低,收養(yǎng)一個孩子,也不會成為負(fù)擔(dān)。當(dāng)然,如果鄭也的確不能接受他同性戀的身份,那這件事倒也不急。江未說:“這件事,我很早就開始考慮了。再過幾年,你也會理解的。”李無恙這樣的家庭,更不可能不考慮傳宗接代?;蛟S到那時候,又或許更早,他們就會分開。私心里江未并不希望李無恙去和女人結(jié)婚,那樣對于雙方來說都是傷害,都是悲劇。但他人微言輕,也沒有立場去阻止。而那時候的李無恙會成長成什么模樣,會喜歡什么人,誰又知道呢。可李無恙不理解,他也不想理解,他也不同意,他覺得那些睜開的眼睛里冒出了刺來,他艱難問道:“為什么?有無恙,不夠嗎?”“跟這有什么關(guān)系?”江未有些不耐,“因為我接下來還要和你生活,所以我和你說這件事。你反對的話,不會讓我放棄我的決定?!?/br>他把被子掀開一點,要從床上起來,但少年的胳膊卻使上力氣,攔著他胸口,不讓他起來。他正要叫李無恙撒手,卻聽少年聽不出什么情緒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是因為他,姓鄭,是嗎?”“哥哥,還想著他,是嗎?”江未一怔,他倒是從沒想到這上面去。但李無恙下一瞬卻瘋了似的壓過來吻他,一邊說著“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币贿吋鼻械?fù)崦吹纳眢w,像要拼命證明什么。少年的欲/望又起,磨蹭著他的腿縫,尋著地方想要進(jìn)去,江未力氣比不上他,推不動他,也來了氣,“是啊,他肯定不會不讓我收養(yǎng)小孩,也不會在我不想要的時候做這種事?!?/br>少年的吻還落在他頸側(cè),聞聲身體狠狠一震。哥哥的目光沒有一絲溫柔,他指尖都在顫抖,慢慢從江未身上退開,躺回到床另外半邊,高大的身軀慢慢蜷縮起來,望著江未離開的身影,紅了眼睛。*江未起床吃好早飯,收拾好東西,去后邊兒找祝默遙,發(fā)現(xiàn)鄭也并沒有來上課時,他又去了村長家。村長家是少見的二層小洋房,不過看著也有很多年頭了,墻壁上好多裂縫。村長推著腳踏車正要出門,聽說江未來意后,停下車去往二樓。對方很快就下來了,為難道:“江醫(yī)生,不好意思啊,那孩子不愿下來,真是不懂事,你照顧他這么久,他還……”“啊,沒事,和他沒關(guān)系。那我……改天再來拜訪。就是要麻煩您勸勸他,去祝默遙老師那兒聽聽課?!?/br>“好嘞,我會勸他的。您放心好了?!?/br>生活中少了這么個挺愛說話的小孩兒,而他又和李無恙鬧了不愉快,平時說得話更少了,來這兒這么久,工作之外,江未第一次感覺這樣安靜。但即便這樣,李無恙也沒提返程的事情,但顯然他不如一開始那么閑了,每天都會去縣里通網(wǎng)的地方辦公一段時間。江未也不催他,真的事情多了,他不愿回去也由不得他。就這么不冷不熱地,三天過去了。江未完全沒見著鄭也,又去過村長家好幾趟,得來的消息一直是“還賭氣呢”,他就有些擔(dān)心起來。鄭也賭氣,那可以理解,可總不能一直帶家里,那孩子本身就是個活躍的個性,因為和他賭氣就閉門不出,江未就覺得不太對勁了,心道無論如何,也得見他一面。這天江未又去了村長一趟,村長家沒人,江未喊了鄭也幾聲,也聽不到動靜,到鄰里問了,也都不知情。他有些不安,下午李無恙從縣里回來,帶了當(dāng)?shù)噩F(xiàn)炒的特色板栗回來,送到衛(wèi)生站時還帶著熱氣,江未也不和他客氣扭捏,把東西收下了。但李無恙倚在他桌邊不肯走,來看病的當(dāng)?shù)厝硕技娂娐冻隽撕闷娴哪抗?,直到一個電話打進(jìn)來,他才從衛(wèi)生站出去了。接起電話后,李無恙回頭看了眼衛(wèi)生站,透過窗戶還能看見哥哥的背影。聽完電話后,他似不耐煩地用腳碾碎了地縫兒里長出來的一棵小野草,然后跳上車,沿著鄉(xiāng)間小路飛快離去。張德清頗煩躁地抽了口水煙,水煙獨有那種異味從小房間里蔓延開來,鄭也嫌惡地把鼻子埋進(jìn)領(lǐng)口。他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小臉兒青白,瘦得厲害,但眼神依舊凌厲倔強(qiáng)。他面前放著幾碟菜,已經(jīng)涼了,油花半凝固,看著有點倒胃口。張德清撓了撓本就不剩幾根的頭發(fā),苦口婆心道:“小也啊,懂點事行不行。你知道要是在咱們這兒能建個果rou加工廠,多少人可以不去外地打工了,多少小孩兒能上得起學(xué)?”“呸。關(guān)我屁事!”鄭也恨恨啐了一口。張德清面子上掛不住,有點惱火,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怎么不關(guān)你事了。你也跟著享福啊,到時候村里有錢了,我們大家掏錢單獨在你哥那房子后面再蓋一間兒,就讓你一人住,誰也不跟你擠怎么樣?”“我不稀罕。我就要和江醫(yī)生一塊兒擠!”“……那你得看人家愿意和你擠不啦??。磕銢]事兒給人家添堵干什么?人家又不歡迎你。而且你看你當(dāng)時對江醫(yī)生那個態(tài)度,再眼巴巴讓人家收留你,丟不丟人?”鄭也咬了下嘴唇,還是不低頭,“有什么丟人的,江醫(yī)生人可好了,肯定原諒我!而且你當(dāng)我沒聽見他喊我啊,他也希望我過去!別以為我不知道,肯定是那個姓李的家伙!你拿了他多少錢這么給他當(dāng)狗腿子!趕緊放我走,我考慮不揭發(fā)你們之間的交易!”“你……”張德清被這兔崽子氣得夠嗆,想不通他已經(jīng)絕食兩天了,怎么還這么有精神!他張嘴又想說“隨便你,不吃拉倒,餓死算了”,然后拍屁股走人,可這兔崽子說不吃,還真就不吃,他真沒轍了。他又搔了兩下頭發(fā),正要再勸,聽見房門被敲了下,妻子在外頭小聲說:“那位來了?!?/br>“來了來了!”張德清也顧不上鄭也了,匆匆出去,一出門便見李無恙站在一樓往二樓的樓梯上,盡管是微微仰視著,卻讓他不由自主在那目光下矮了肩膀,縮起了腦袋。“李總,實在不好意思,鄭也他不肯吃飯!我也是沒辦法了,所以才麻煩您過來的!您是大人物,說話比我有分量,您去勸勸?”張德清也是人精了,除了一開始接自來水管的事,他和這個年輕的老板的面對面談話,僅僅在鄭也住過來那天下午,其他時候都是另外一個類似他助理的人在電話里與他商談。他們沒什么交集,但他老早看出對方不善言辭,當(dāng)然不指望對方能真去勸。只是盼著對方能給小孩兒點顏色看看,讓他乖順點兒,別江醫(yī)生一來就鬧得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