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頭沒腦地問：“我上大學(xué)前出了車禍，你是不是到醫(yī)院來看過我？”

“沒有?！钡杂窳⒖谭裾J(rèn)，又驚道：“車禍？不是說——”

戛然而止。

來不及了，翟楊瘋魔地笑起來，低頭吻住了翟玉的嘴唇。

翟玉愣住了，他一時間竟然分不清這是翟楊小時候嘴碰嘴的游戲還是別的什么，不知如何反應(yīng)，腦中一片混沌。

翟楊的嘴唇離開他，親昵地在他耳邊蹭了蹭，去到他的臉頰，呢喃道：“哥哥…”復(fù)又低頭吻他，像喜愛棒棒糖一樣吮吸他的唇瓣，舌頭舔開他的牙關(guān)，熱情地邀請他濕軟的舌尖。

直到翟楊的呼吸變得沉重火熱，手伸進他的襯衫時，翟玉才猛然炸醒，他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像落到油鍋里的活蝦一樣驚恐地彈起。

他踉蹌沖出臥室，還沒到大門就被人從身后緊緊箍住。

翟楊急促凌亂的喘息噴在翟玉頸側(cè)，他咬著翟玉的耳朵：“為什么？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只有我不可以？”

翟玉頭皮發(fā)麻，簡直不敢相信：“——你是我弟弟！”

“那不是理由，連他都可以?！?/br>
翟玉所有的掙扎立刻停滯，身體僵硬的像一座沒有溫度的石膏像。

翟楊手上松了勁，把他的身體轉(zhuǎn)過來。

翟玉醒神，猛地推開他，后退一步：“你還要接著說嗎？”

翟楊淡淡道：“說啊?！?/br>
他的臉色比死人還難看，就這么用出殯的臉笑了笑，轉(zhuǎn)而又猙獰起來，像棺材里爬出來尸變了的駭人怪物，又像一個死了愛人的精神病，毫無理智地吼叫：“為什么不說？！——你都把我徹底扔掉了，我他媽還有什么可顧忌的？”

“我們見面的第一天，你就想讓我惡心你，好離你遠(yuǎn)點?！?/br>
“你不缺錢，那酒吧根本就是你開的。你滿世界跟人上床，拿的錢一分都沒花?！?/br>
翟楊上前一步：“真可笑，這錢你沒地方扔，放在賬戶里都嫌糟心，竟然拿去捐福利院。”

他抬起翟玉的臉：“院長知道嗎？”

翟玉別過頭。

翟楊不依不饒地諷刺他：“上床就上床，非要收點錢，騙自己有意思嗎？承認(rèn)自己就是為了爽有那么難嗎？”

“還是你怕人發(fā)現(xiàn)？怕人發(fā)現(xiàn)你喜歡女人！可是對著女人硬的起來卻射不出？怕人發(fā)現(xiàn)你惡心男人又離不開男人！

“對不對？都因為他不是嗎？！”

“他cao了你多少年以致于你現(xiàn)在不找男人都活不下去？！”

啪——

翟楊偏過頭，嘴角溢出一絲血沫。

明明挨打的人是他，翟玉卻渾身顫抖，面無血色。

翟楊像被逼到絕路的瘋子一樣笑：“你打我？”

“哥哥，我上初中之后，你就沒碰過我一根手指頭?！?/br>
“今天你居然因為他打我？”

翟楊低頭吐出一口血水。

“你打我，我也要說?！?/br>
他的語氣漸漸柔和起來，好像在講一個溫馨感人的童話故事。

“哥，我這輩子第一次自慰的時候，腦子里都是你的臉，那時候我還以為你是我親哥，我嚇壞了，覺得對不起你，更害怕爸知道我這齷齪念頭會不會打死我?！?/br>
“你知道嗎，我膽戰(zhàn)心驚地過了好幾年呢，有段時間，和你說話的時候連你的眼睛都不敢看。”

翟楊臉色發(fā)青，嘴角不斷地流出絲縷血水，語氣陡轉(zhuǎn)而下：“可是直到那天！我十八歲生日那天！我才知道，原來在我一邊想著你一邊自慰的時候，你居然！就在和我一墻之隔的房間里和他搞在一起！”

“他當(dāng)初收養(yǎng)你就是為了這個嗎？”

“那為什么我不可以？！我跟他流著一樣的血為什么我不可以！反正我們也同樣沒有血緣關(guān)系不是嗎？！”

翟玉只是沉默。

翟楊好像被他這漠然的樣子激怒了，他猛地抓住翟玉的肩膀，嘶吼道：“說話啊！你聽不見嗎？！”

“你為什么不說話？！”

“翟玉??！”

“我現(xiàn)在真恨不得你是我親哥！我們這輩子都是綁在一起的親兄弟！好叫你體會一下我那些年！那些年是什么心情！不要只有我一個人發(fā)瘋！你卻像個局外人一樣！毫無感覺的站在這里！”

翟玉一直低著頭，臉色白得像紙。

地上開始不斷有液體滴落。

翟玉猛地抬起煞白的臉。

翟楊臉色扭曲，嘴里正涌出大股大股的紅色鮮血，艱難道：“為什么不說話，提到爸你就啞巴了嗎，哥哥？”

話音未落，翟楊猝然倒下。

第18章戀愛問題

七年前。

“爸爸爸！看我牛逼不——”

翟成中照著翟楊腦袋就是一下：“好好說話！成天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學(xué)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翟楊癟著嘴，控訴道：“哥哥，爸家暴我~”

翟玉端著牛奶看手機，頭都沒抬：“家暴得好?！?/br>
“多大人了還跟你哥撒嬌?！钡猿芍卸似鹂Х?，“沒被人笑話夠？”

“哎喲，撒個嬌怎么了，這說明他們兩兄弟感情好，別人羨慕都來不及呢！”徐芳端上一盤烤好的面包。

“就是，徐姨說得對！”

翟楊高高舉起手機，眉飛色舞地展示給徐芳看：“徐姨你看！剛來的錄取短信！我考上了！跟我哥一樣的大學(xué)！”

徐芳笑道：“好好好，楊楊真厲害！”

“還是徐姨給我面子！”翟楊給他爸做了個鬼臉，又看了看翟玉，不滿道：“哥哥，你怎么一點都沒有很驚喜的樣子?！?/br>
“因為是意料之中啊?！钡杂駸o奈道。

翟楊樂了，“嘿嘿，哥你這么相信我，我都不好意思了?！?/br>
翟成中在旁邊淡淡道：“你是該不好意思，你哥陪你熬夜復(fù)習(xí)功課，整整三個月才把你語文成績救起來?！?/br>
“謝謝哥！哥我最愛你了！”

翟楊嘟著嘴去親翟玉，被他毫不留情地捂住臉推開。

“哥！你怎么能這樣對我！今天我過生日哎！”

“把你嘴上面包渣擦干凈先。”翟玉笑笑，道：“我知道，楊楊今天就滿十八歲了，我下午早點下班回來陪你過生日，行了吧？”

翟成中：“十八歲了沒有一點沉穩(wěn)，不像話?！?/br>
“爸！你能不能別老拆我臺，我不愛你了！”

翟成中：“…….”

“行了，別貧嘴了，趕緊吃早飯?！钡杂竦溃骸霸诩疑俪渣c冰淇淋啊?！?/br>
“好的！”

翟玉起身：“爸，我去上班了?！?/br>
翟成中：“帶上傘，可能要下雨。”

“好?！?/br>
翟楊突然從凳子上一躍而起，攔腰抱住往門口去的翟玉，在他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

“哥我嘴擦干凈了！”

翟玉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