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蠶絲被睡得安靜而清涼。就在那張床上,翟楊看見過他赤裸著身體撫慰自己,拿著假陽具在后面抽插來追尋那一點(diǎn)快感,可是沒有火熱彈動的、來自所厭惡的男人的、屬于承受者被動的刺激,他滿足不了,逐漸在床上蜷起身體,喘息聲里幾乎帶著哭腔,不停地升上去再落下來,怎么樣都釋放不出——可能還有一點(diǎn)細(xì)節(jié),在那片墨色里他看不見的,比如濕潤的烏黑眼睫,還有用力到發(fā)白的指尖。翟楊又躺下去,他眼前出現(xiàn)無數(shù)個緋色的畫面,他的背和沙發(fā)床的接觸面越來越火熱,直到燒出一個帶著紛飛灰燼的漩渦。他就著火星和黑灰往下墜,往下墜,一直往下墜,墜到一片廣闊的失重虛空,化作平行宇宙里劇烈燃燒的太陽,而翟玉在數(shù)個光年之外穩(wěn)定而自我地緩慢旋轉(zhuǎn)。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翟玉輕輕地嘆了口氣:“小兔崽子,過來?!?/br>翟楊睜開眼,太陽的壽命迅速走到盡頭。他光著腳走到翟玉的床邊,掀開雪白的薄被鉆了進(jìn)去,貪婪地?fù)碜〉杂裎龅纳眢w,翟楊似乎在這瞬間聽見了燒紅的鐵塊浸入冷水的嘶聲,那是冷水被燙到的慘叫,恰如翟玉此刻,似乎被翟楊燙得抖了一下,隨后散發(fā)出白色的蒸騰煙霧來。翟楊貼著翟玉,毫無廉恥地磨蹭他的哥哥,在他的后頸熱切地印下一個個guntang的親吻,在他耳邊呢喃:“你放我進(jìn)來睡的,你就知道…..”“你知道…..”你應(yīng)該知道我忍不住的。他的手鉆進(jìn)翟玉的睡褲里,掌心迷戀地?fù)崦难?,再往下……翟玉握住他的手轉(zhuǎn)過身來,被翟楊整個地壓了上去。“哥哥——”翟楊貼著他的唇,迷戀地叫他,像個色情狂一樣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的火熱硬物上。“……難受?!?/br>半晌,翟玉的手緩緩動作起來。翟楊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埋頭在翟玉懷里享受著哥哥給他紓解,幾乎要忍不住地爽出聲。片刻后。“行了吧,起開?!?/br>“哥,”翟楊悶聲道,“你別害羞?!?/br>翟玉身上壓著個重物,艱難地往床邊挪了挪,抽了幾張濕紙巾擦手。“該害羞的是你吧?!钡杂癜鸭垐F(tuán)精準(zhǔn)投進(jìn)垃圾桶,毫不留情道:“小、處、男。”“…………”翟玉推了下翟楊,“熱,回你床上睡覺去?!?/br>翟楊像八爪魚一樣死死扣著他的腰,甚至發(fā)出了輕微的鼾聲。翟玉:“……..”第二天早上,翟楊竟然不見了。翟玉的生物鐘十分規(guī)律,正常情況下七點(diǎn)左右就會準(zhǔn)時睜開眼睛。昨晚屬于非正常情況,先是翟楊在沙發(fā)床那塊翻來覆去沒命地折騰,翟玉實在聽不下去,生怕他又把自己折騰吐血了,就叫他過來一起睡,沒想到翟楊一上來就亂發(fā)情,翟玉氣惱之余,又有點(diǎn)心疼他,相比翟楊小時候生病,嚷嚷著難受爬到他床上去,這次只不過多了一點(diǎn)身在其中的無可奈何。其他的什么都沒有,翟楊意亂情迷,翟玉身上的溫度始終如一,沒有半點(diǎn)波瀾。翟楊再怎么吮吸他的嘴唇,在他的口腔攪弄,都像小孩子的撒嬌親昵,再怎么把灼熱碩大的性器往他手心頂蹭,都像懵懂未開化的少年。翟楊的形象固定在弟弟兩個字上,在翟玉心里扎了二十五年的根。翟玉看著他從紅彤彤落地的嬰兒到咿呀學(xué)語,到打架輸了鼻青臉腫回家告狀的毛頭小子,再到開學(xué)典禮上代表發(fā)言的優(yōu)秀高中生,骨骼拉長拔高,聲音漸粗。是翟玉教他用刮胡刀,帶他買內(nèi)褲,嘲笑他洗床單,翟楊的身體對他沒有隱私,他無數(shù)次地抱過,親過,擁他入睡,翟楊對他的欲望足以把自己點(diǎn)著,可對他的哥哥來說,比死海還要沉寂。翟玉這幾天一直在思考,怎么糾正翟楊對他的認(rèn)知,把他的弟弟掰回一個正常人,最終發(fā)現(xiàn),只能靠時間。等到翟楊在他這里發(fā)泄完積攢多年的好奇和躁動,就會慢慢發(fā)現(xiàn),男人的身體其實是多么無趣僵硬,那時他身邊一定不乏許多美麗女孩,有纖細(xì)雪白的胳膊,夏天穿吊帶的時候胸口會像小鴿子一樣歡快地?fù)潋v,只要翟楊仔細(xì)看一眼,就能從她們身上找出千百種甚于自己的好處來,然后順理成章地投向那些溫香軟玉,戀愛、結(jié)婚,走上人生的正軌——像翟玉一直盼望的那樣。從此回到兄友弟恭,翟玉還會一如既往疼愛他,而這些荒唐情結(jié)將最終歸于無知荷爾蒙的教唆,與穩(wěn)定正常的翟楊無關(guān)。臨近中午,翟楊還沒回來。翟玉慢悠悠地攪著鍋里咕嘟冒泡的小米山藥粥,也沒給他打電話,心想這孩子大概是無顏面對五分鐘就交待出來的事實。讓他好好自我消化一下吧。下一秒,門開了,翟楊昂首挺胸帶著四個壯漢大跨步進(jìn)了臥室。小白瞬間躥到茶幾底下。翟玉:“………..”臥室里傳來巨大的木頭拖擦聲,沒到五分鐘,他們就抬著翟玉支離破碎的床丟出了門外,然后搬了一張嶄新的雙人床和一張看起來就很貴的乳膠床墊進(jìn)去。?這家伙是什么時候量的尺寸!翟楊:“哥!驚喜嗎,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小白跳到新床墊上踩奶,顯然非常滿意這個觸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翟玉靠在門框上,掰著手指:“我的生日好像還有五個月?”翟楊轉(zhuǎn)移話題:“光床墊我就挑了兩個小時,哥你來躺一下試試?!?/br>翟玉走過去用手按了按,“不錯?!?/br>“還有床!我挑了一個最結(jié)實的,怎么晃都不會塌!”“……..”怎么晃?你想怎么晃?翟玉:“你真的不打算要臉了是吧?”第23章羊皮外套提心吊膽的幾天過去,翟楊的化驗報告如期出來了:一切正常。翟玉徹底放下心,終于睡了一個好覺。付韻芝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兩人還在悠閑地吃早飯,翟玉剛把手機(jī)擱耳朵上,大清早差點(diǎn)被里面的咆哮聲震聾。“你想干嘛????!你不知道今天幾號嗎?!??!你多少天沒來酒吧了?!”“你給你弟過生日把你自己送給他吃了??還是你們兩個沒談攏同歸于盡了?!!我跟你說,老娘不管你現(xiàn)在是死是活,趕緊往過來滾!??!你再不來管管你的賬信不信老娘全部給你搬空!你就等著工商局查封你的店吧?。 ?/br>“不伺候了!”“媽的!——”翟楊拿過手機(jī):“付姐,早上好,聽起來精神不錯啊?!?/br>“翟、翟、翟楊?”付韻芝在電話那頭大驚失色還不忘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