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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走火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1

分卷閱讀41

    被摸得動情了,接下來就是為所欲為,予取予求。

可老天就非要壞他的好事。

窗戶突然被吹開,窗框撞在墻上,發(fā)出咣當(dāng)一聲巨響。寒風(fēng)夾著雪暴涌進來。

曖昧氣氛一掃而空。高棣很氣,卻又無可奈何,只得認命地下床關(guān)窗。今天風(fēng)確實極大,凄厲呼嘯,撞得窗簌簌作響,漫天的雪像沸水響邊,滾在風(fēng)里。

窗栓斷了,高棣就找了支筆湊合。關(guān)窗的時候,他隨意往下一瞟,舉城皆暗,唯有一處燈影幢幢。

他回來跟馮陵意說了。馮陵意道:“也許哪家宴賓客?!?/br>
高棣笑道:“這等風(fēng)雪天赴宴,委實情深?!?/br>
麗春院,顧文章也注意到了遠處的亮光。他剛核好了人和錢,靠窗邊抽根煙歇歇,就看見那一片在黑漆漆里發(fā)亮。他開始還以為著火了,細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個小亮點在移動。他值過夜,立刻想到了那是什么。

火把。

他心里咯噔一聲。明秀說走之前想跟熟識的和尚們道別,他想想是人之常情,也就沒攔著。但火光勾起了他很不好的回憶,顧文章想起大羌掃寺廟的時候,拿著火把的兵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火光沖天,亮如白晝。大和尚被連踢帶打地拖出來,袈裟沾著血和塵土,撕爛的經(jīng)書、砸碎的法器橫尸遍地,佛頭在人腳下滾來滾去。

明秀……應(yīng)該沒事吧?都還俗了,見個面而已,又犯什么忌諱了?

但他隨即想到,幾年前,當(dāng)和尚也不犯忌諱。

周容在書房里,聽見遠處隱隱喧鬧。其實動靜并不大,若不是寂靜如死,原也聽不清。他打開窗,人聲清晰許多,從東南邊傳來,伴著的還有火光,嘈雜熱鬧。

今晚的宴就設(shè)在那邊的五味樓,看來是歡飲達旦了。他大概也猜得出宋小書那些人聊什么,無非是針砭時弊,臧否人物,周容看不上其余那些狂生,但在他平生交結(jié)中,宋小書實在算得上有趣。

只可惜,人各有志,不能強融。

周容關(guān)上窗。

五味樓之外的鄴城,只知道那天下了一夜的雪。

第二十八章

高棣破天荒地睡了懶覺。

不是他想懶,是心頭的大石終于卸去,全身發(fā)飄。吳玉蓮終于不再像只不懷好意的烏鴉一樣在他頭頂盤旋了,不到十天,他對她的感情就由依戀轉(zhuǎn)為厭煩,高棣也覺得自己太薄情了點。

可那又怎么樣呢?他懷里換了新人,比她有用,比她年輕,比她好看。很快他也將掌握新的權(quán)力,老皇帝已經(jīng)超度,國不可一日無君,登基是早晚的事。哪有一國之君和奶媽廝混的?

他可以給她封個誥命夫人,她如果有子嗣,也可一并關(guān)照享福。不巧她死了,那就厚葬,也算仁至義盡。高棣這么想著,越發(fā)覺得馮陵意簡直省心極了,不要錢,不要地位,也不會留種。他要是女人,在后宮里給他騰個位置,少不得費一番腦筋;但他是男的,本來也不能娶,所有這些煩心事就全免了。

啊,真好。柴在火爐里畢剝畢剝燒著,空氣干燥溫暖,混雜著木頭的香氣。窗紙上蒙著水霧,光在地上映出窗格的模樣,細小的灰塵在陽光里跳舞。不用躲躲藏藏,無需擔(dān)驚受怕,無比暖和、愜意的冬日早晨。

還有人送飯。馮陵意端著托盤進來,在床上支起小幾,擺上飯菜。高棣要被甜死了,趕緊坐起來接過,看到馮陵意衣冠整齊,隨口道:“老師要出門嗎?”

“開會?!?/br>
莫不是商量登基的事了?高棣飄得忘乎所以,所幸還記得不要露在臉上,只連聲道“辛苦”。果盤里鮮切了果子,他夾了一顆,喂給馮陵意:“老師早點回來。”

馮陵意“嗯”了一聲。高棣看他冷冰冰的模樣,又想動手動腳了,壞笑著伸手到他胸前亂摸:“我的小老虎呢,帶沒帶?”馮陵意站著不動讓他摸,看了一眼那只肆意妄為的手,道:“你喜歡?”

高棣仰臉笑道:“當(dāng)然了,老師哪里我都喜歡?!备觳餐禄瑪堊∷难?,往自己這邊一摟,“老師也喜歡我,是不是?”

陽光灑在他臉上,明快的少年神色,近得連臉上細細的茸毛都看得清。那雙眼睛里,純?nèi)坏臍g悅像簇小火苗一樣跳動。

馮陵意沒正面回答。他拍拍高棣手背,示意他松手:“吃飯?!?/br>
高棣以為他害羞,乖乖捧碗埋住臉。刨了幾口飯,道:“老師,我昨天做了個夢?!?/br>
馮陵意正在穿外衣,沒回頭,道:“夢見什么?!?/br>
“特別奇怪。我夢見你從結(jié)局開始,倒著寫一本書。”

馮陵意動作僵了一下,隨即恢復(fù)如常。他什么也沒說,關(guān)上門,冽風(fēng)呼嘯,洗去最后一絲暖意。

周容跟和玉也被叫去開會。路上碰見王府副統(tǒng)領(lǐng)哈闊,掛著黑眼圈,看著很疲憊,和玉就關(guān)心了一下。剛說兩句,負手走在前面的悉羅桓聽見了,回頭冷笑:“這是沒看見我。”

和玉沒想到他挑理,有點尷尬地道:“沒有沒有,還沒來得及……”

這句又不知戳痛了哪里,悉羅桓停下不走了,聲音拔高:“天天來不及,躲著我呢?”

他眉生得挑,似笑非笑地一揚:“小世子不喜歡我可以說一聲,我不過來礙眼。玩陰的,沒意思。”

后一句顯然不是說和玉,指桑罵槐,剮他身邊人的骨頭。

周容盯他一眼。和玉趕緊過去扯悉羅桓,竭力打圓場:“沒有的事兒,我天天找你好不好?纏著你,煩著你?!?/br>
悉羅桓不讓他摻和,把人拉到身后,和周容正面杠:“那王妃的枕邊風(fēng)真要把我吹死了?!?/br>
此話一出,和玉不用看就能想象周容的臉色,一定精彩至極。

“悉羅大人,有話不妨直說?!?/br>
悉羅桓冷笑一聲,上下打量周容:“行啊,我就想聽聽你在背后說我什么了,怎么挑撥離間的。”

和玉急聲道:“他真沒說!”

悉羅桓點點頭:“你行,還護著他,領(lǐng)著他見太子,見國師,跟王爺嗆聲,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小世子?王府上下有人搭理他嗎?我煩他,顧文章煩他,人家馮先生也煩他,里挑外撅,誰不煩他?合著我們都有問題,就他受冤枉!”

和玉還要說什么,被粗暴地打斷:“我知道你想說什么,誤會,是不是?我誤會個屁!昨晚上我領(lǐng)人去五味樓,朝臣扎堆商量怎么對付咱端王府,帶頭的就是他那個狗屁老師!就這種人,你居然聽他的,懷疑我?居然領(lǐng)他見這個見那個,什么都跟他說?把你迷得暈頭轉(zhuǎn)向,他到底想干嗎,你問問他!”

和玉咬牙道:“……都是我自己要見的!他從來沒說要見誰,從來沒說!”

悉羅桓道:“你是真蠢。周公子,你他媽要是個男人,咱就把話挑明了:你拿話點過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