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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葉衡陽那邊怎么樣了。他晚飯也沒有吃,背完了整本便躺下了,外頭開始淅淅瀝瀝下起雨來,他將窗戶打開,趴在窗口上聽雨,聽的整個人都涼了下來。朝山道人從雨中而來,毫發(fā)未濕。“你回來了?!彼鹕?。朝山道人“嗯”了一聲,說:“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睡不著,吹吹風?!?/br>朝山道人就在他身邊坐下。兩人對視,宴芳林笑了笑,給他倒了杯茶:“你怎么那么忙。”“赤城要辦壽宴了。”朝山道人說:“到時候百門齊聚,光布防就是個難題。這是我們青竹峰嶄露頭角的好時候,接下來兩日,恐怕會更忙。不過等忙完這幾天就好了。”他說著柔聲問:“天天在這院子里呆著,覺得悶了?”“還好,一堆人陪著我呢。”宴芳林說:“今天金雪浪來,說因為我爐鼎之身的消息泄露出去以后,外頭有了很多流言蜚語?!?/br>外頭雨滴滴滴答答作響,襯得這夜格外安逸沉靜,朝山道人說:“他們說些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倒是以后你出門恐怕有些不方便。”“我自己倒無所謂,只是聽金雪浪說,他們說我的時候,都把你給扯上了?!毖绶剂址髁艘幌滦淇冢吭诎干?,看著朝山道人說:“早年我纏著你,非要與你結契,你拗不過我,這才和我成了道侶,這些年來,就因為這個,沒少連累你的清譽,如今外頭說的這樣難聽,我想著,不如咱們還是解契吧。我現(xiàn)在心境也不同以往,只要能長長久久地待在青竹峰,做你的師弟也罷,做你的徒弟也罷,都很好。本來咱們倆就沒什么,何必留著個道侶的名聲,被人說三道四呢?”朝山道人沒說話,只靜靜看著他。他這幾日似乎憔悴了一些,下巴尖了一點,身上的軟袍浸了雨氣,散著淡淡的檀香味。宴芳林托著腮懶懶地問;“你覺得呢?”“當年我們結契,我曾跟你說過,若有一日你遇到相愛之人,可隨時與我解契,如今宴宴可是有了心愛之人?”宴芳林搖頭:“沒有?!?/br>朝山道人沉默了一會,說:“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些事,你容我再想想,等回青竹峰以后,咱們再談?!?/br>宴芳林點點頭:“你如果有心愛的人,也要早點告訴我。”他仔細觀察了一下朝山道人的表情,說:“不要擔心我,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不會再任性胡鬧?!?/br>郁青池不喜歡朝山道人,那朝山道人喜歡不喜歡郁青池呢。他很想知道。但他現(xiàn)在覺得,大概是不喜歡的。朝山道人很溫柔,可是溫柔的很淡,整個人都很淡,濃烈的愛恨似乎都與他絕緣。他這樣的仙人,就該一心撲在事業(yè)上,然后得道長生。朝山道人不再看他,轉而去看外頭的雨夜。那涼涼的雨絲下到他心里去了。他伸出手來,按在宴芳林的手背上。宴芳林沒有動,也扭頭去看外頭的雨夜。赤城里這樣安寧的夜晚,大概是不多了,他一人之力,可能阻擋不了即將而來的暴風雨。他心有戚戚,似是局外人,又似已入局中,已經能真切感受到這世界的愛與痛。第36章細雨淅淅瀝瀝,到了后半夜,下的就更大了。一聲悶雷,將宴芳林從睡夢中驚醒,他睜開眼睛,怔怔看著眼前的黑夜,伸手往旁邊摸了一下,卻沒摸到朝山道人。他立馬就坐了起來,在隆隆的雷聲中點亮了油燈。房間內卻不見朝山道人的身影。他聽見外頭傳來說話聲,院子里的光透過紙窗照進來,隱約能看到許多人影。他心里一驚,就披上外袍走了出去。外頭雨下的正急,出門就看見了陸星河和洪英等人,執(zhí)劍守在他門口。“出什么事了?”他忙問。陸星河和洪英等人回過頭來:“師叔?!?/br>宴芳林點了點頭,看了院子里那些人一眼,那些人撐著紙傘站在院子里,神色肅穆。他將外袍穿好,問說:“發(fā)生什么事了?”“木華英被人劫走了?!?/br>宴芳林聽了一驚:“劫走了?”“具體我們也不清楚,好像是半道上被人給劫走了?!?/br>木華英如今可是重犯,就算要把他轉移走,押送的人肯定也都是法力高強的白袍修士,什么人能從這些白袍修士手里把木華英劫走?難道是木無雙?“就在木華英被劫走以后,外頭的守衛(wèi)發(fā)現(xiàn)有魔族的人試著要進入別館之內,好在被守衛(wèi)發(fā)現(xiàn)了。師父不放心,派我們過來守著您?!标懶呛佑终f。宴芳林出不去,在房間里焦灼地等到天亮,等到朝山道人回來,他立馬問:“我聽說木華英被人劫走了?”朝山道人神色凝重,說:“這事有蹊蹺,葉掌門還在調查?!?/br>“有蹊蹺?”朝山道人點頭,說:“押解木華英的,都是頂級高手,單靠魔族那些人,不可能這么輕易就把他給劫走。這事可能有內jian?!?/br>不知道為什么,宴芳林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葉衡陽。葉衡陽善良的過分,他如果相信了自己的話,認為木華英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的確不可能袖手旁觀。只是不知道他的能力,有沒有這么大。木華英被劫走,在赤城鬧的滿城風雨,這一次葉清都顯然是生了大怒,他將那些本已回到自家靈山的門派全數(shù)招回,并懸賞十萬靈石,來緝拿木華英。與此同時,他的壽宴也在這時候的定下日子,三日后,將于赤城金觀舉辦宴會,命名為鳳凰夜宴。這是要以身做餌了。宴芳林旁觀的心驚膽戰(zhàn)。葉清都難道還不知道木華英的身份么?為什么還要拿他歸案?難道是為了妙上尊師那個預言?他相信有人會為了預言防備自己的兒子,卻不相信有人會為了預言,親手殺害自己的兒子。也可能他身為現(xiàn)代人,遠不如這個世界里的人相信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