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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無色無形的,如今這結界變得這樣明顯,可見結界之強。青竹峰顯然已經(jīng)成了一個牢籠了。其實這點結界,哪能困的住郁青池。郁青池是心甘情愿留下來的。郁青池選擇留下,宴芳林其實是能理解的。他的身份已經(jīng)既然暴露,留給他的路就沒幾條了,離開青竹峰,便只能去魔域,成為一個真正的魔頭,或者徹底隱姓埋名,一輩子過躲躲藏藏的生活,還有便是回到青竹峰來,等待道門對他的審判結果。如果運氣好,他便還能做青竹峰的弟子。這第三條路,對于如今心性純正的郁青池來說,顯然是最好的選擇。宴芳林早早便睡下了。洪英就睡在他旁邊,半夜醒過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洪英已經(jīng)睡熟了。房間里點著一盞小燈,外頭傳來oo@@的雨聲。他覺得有些冷,便裹緊了被子,然后閉上眼睛,將神識探出。他的神識從藏書閣飄出,直接到了郁青池房前,陸星河和柳梓楸守在門口,兩人負劍而立,都站的筆直。房內亮著光,里頭卻十分安靜。陸星河大概是太累了,忍不住打了個瞌睡,身子一晃便又醒了過來。柳梓楸道;“你歇一會吧,有我呢?!?/br>陸星河揉了揉眼睛,尷尬地笑了笑。這兩個人都是典型的名門子弟,雖然和郁青池關系很好,但工作和私人感情分的很清楚,既然要守郁青池,便盡職盡責,絲毫也沒有松懈偷懶。守的嚴,其實也是為了保護郁青池。宴芳林笑了笑,便要進房內去。誰知道他才要穿過房門,便感覺一陣刺痛。宴芳林大吃一驚,緊接著便聽見叮鈴鈴一陣鈴鐺的脆響,他急忙循著聲音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兩邊的屋檐上不知道何時綴上了兩個金色鈴鐺,兩個鈴鐺之間,系著一根紅線。鈴鐺晃動個不停,脆響穿破雨幕,那條紅色絲線忽然垂落下來,他還未來得及逃離,便被那紅線纏在了身上。不好,有陷阱!神識是無形的,可這紅線卻是有形的,雨幕里他聽見有人喊了一聲:“抓住了抓住了!”幾乎在頃刻之間,他便看到了朝山道人和宋青之等人。他早該想到的,他們把郁青池關押在這里這么久,卻遲遲沒有處置他,就是在拿他做誘餌,想要釣出更大的魚。譬如莫正峰,譬如郁青池那個神秘的師父,又譬如魔域里可能存在的其他魔頭。神識暴露,是極其危險的,如果他的神識被打傷,輕則癡呆,重了,只怕他性命都有危險。宴芳林的神識躥過雨幕,直直朝竹林飛去,但身上的紅線卻怎么都擺脫不掉。他如果這時候將神識收回體內,只怕自己也就暴露了。宴芳林一咬牙,便往竹林深處飛去。才剛飛躍過藏書閣后面那片竹林,他便感覺一道劍光朝他劈了過來。洪英猛地坐了起來,外頭一片喧囂,她吃驚地趴到窗口朝下看了一眼,只見黑夜里的青竹峰燈火通明,一群修士從藏書閣上方飛過。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一把抓住旁邊的靈劍,急忙撲到宴芳林身邊:“師叔,醒醒,外頭好像出事了!”她的手按到宴芳林肩膀上,觸手卻是涼的。她驚了一下,便低頭看去。宴芳林眉頭緊蹙,似乎在做什么噩夢。“師叔?!彼謫玖艘宦?。宴芳林依舊沒有反應。她急忙將宴芳林抱起,發(fā)現(xiàn)宴芳林還有呼吸,但身體卻是涼的。她又摸了一下他的脈搏,發(fā)現(xiàn)宴芳林的脈搏已經(jīng)慢到了極點。她急忙將宴芳林抱起來,縱身一躍,便下了藏書閣。雨絲落到她身上,她冒雨將宴芳林抱至主庭,陸星河還守在郁青池房門口,大聲喊道:“師姐!”庭院里一片混亂,那些外門的弟子全都提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雨里,似乎剛剛發(fā)生了大事。“師叔他怎么了?”陸星河忙問。柳梓楸立馬朝他們看了過來。洪英心里一顫,便反問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有魔頭用神識闖入青竹峰?!标懶呛诱f:“師父他們已經(jīng)去追了?!?/br>他低頭朝洪英懷里的宴芳林看去。“師叔他……”洪英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她并未說話,直接將宴芳林抱到了自己房內。陸星河緊跟著進來:“師叔他怎么了?”洪英心里有疑慮,但也僅僅是疑慮而已,眼下宴芳林突然變成這樣,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又驚又怕,便說:“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突然就成了這樣?!?/br>如今朝山道人不在,她也不知道能去找誰,便道:“先別聲張,等師父回來再說。你不是要守著三師弟么,快去?!?/br>陸星河面色焦灼,又看了宴芳林一眼,便合上門走了出去,才剛回到郁青池那邊,便聽柳梓楸在跟鄭長行說:“好像是宴師叔出了點事。”鄭長行見陸星河回來,便急忙問:“你師叔怎么了?”陸星河說:“具體我也不清楚,大概是發(fā)了急病,師姐在照顧他呢。”鄭長行聞言便直接去了洪英那里,連房門都沒有敲,直接就推門進去了。洪英正在為宴芳林把脈,聽到動靜猛地扭過頭來。“他怎么了?”鄭長行將手里的劍插回鞘中,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洪英搖頭:“我也不知?!?/br>她話音剛落,便見昏迷的宴芳林忽然吐出一口血來。“師叔!”洪英驚駭?shù)匕醋×怂男乜?,急忙用手絹去擦他嘴角鮮血。 鄭長行吃驚地看著宴芳林,臉色越來越蒼白,他好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隨即回身將房門合上,插上了門栓。他雙手按著房門,喘了一口氣,然后轉身快步走到榻前。宴芳林雙目緊閉,嘴角鮮血淋漓,洪英嚇得手都有些顫抖,回頭無助地喊道:“這到底是怎么了,睡前還好好的……”“大概是被魔氣侵體了。”鄭長行說:“你在這守著他,記住,誰都別讓進來。等你師父回來,我親自帶他來這里?!?/br>他說著便面色凝重地看向宴芳林,然后轉身朝外走去:“我剛才的話,記住了么?就說他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