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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禹楓看著被江霰疊放整齊的床鋪,腦海中不可遏制地想像出江霰夜晚睡在上面的樣子……于是,他也再次服從心底的吶喊,動作輕輕地坐了上去。床墊很軟,江霰在上面應(yīng)該會睡得很舒。司禹楓不敢亂動,只是坐在上面漫無邊際地遐想著。現(xiàn)在就好像是江霰躺在他的身邊一樣……忽然聽到外面大門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司禹楓像一只受驚兔子似的,立馬從床墊上彈起。等到他沖到客廳時,江霰已經(jīng)從門外走了進來。司禹楓頓時感到緊張不已,害怕被江霰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進過他屋子的事實,所以心跳也跟著爆表,紅暈立馬浮上臉頰。只聽他弱弱地打了聲招呼:“江霰……你回來了?”“嗯?!钡被貜?fù)司禹楓的只有單音字節(jié)。“那你吃過晚飯了嗎?”看見外面的天都已經(jīng)變得漆黑,雖然被江霰敷衍,心里感到有些不太舒服,但司禹楓還是佯裝熱情地主動關(guān)心道:“應(yīng)該還沒吃過吧,我也沒吃呢,我現(xiàn)在去做點吧?或者,還是我們出去吃?”“不必了?!边@次倒是回了三個字,但江霰好像還是不太愿意和他多講一句話的樣子。司禹楓的熱情瞬間被這毫無情感起伏的話語撲滅,他的心里不知為何像是混進了一把涼涼的冰渣。柔軟火熱的內(nèi)里與冷酷無情的碎碴在他的心里交融碰撞,一時之間,他的身體忽冷忽熱。注意到江霰有些蒼白的臉色,又害怕打擾到他的休息,司禹楓只好叮囑了最后一句:“那你……你早點休息吧?!彪S后他十分識趣卻又有些垂頭喪氣地自動離開了江霰的視野。他想,或許江霰再也不想看到他了吧?無論如何,他確實都是欺騙了他。就在司禹楓準備回到自己屋里,獨自黯然神傷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后傳來“嘭”的一聲。他立刻慌張地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竟然是江霰倒在了自己的房間門口!司禹楓幾乎是在看見的瞬間就跑到了江霰的身邊,并且趕緊將他的上半身摟在自己懷里,雙手顫抖地試探脖頸上的大動脈,起伏雖然微弱,但還好是一直都是跳著的。他的語氣透露出內(nèi)心的滿滿焦急,“江霰?江霰!你怎么了?”司禹楓忽然注意到江霰此時不僅臉色蒼白,就連嘴唇都是毫無血色,而且從他身上傳來的溫度也是冰冷徹骨。“江霰!”司禹楓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各種可怕的后果,他的手也在瞬間變得無比冰涼。陷入昏迷的江霰聽到來自隊友的呼喚,只是無意識地掀開眼瞼,眸中的目光茫然,很快他又再次地合上了眼睛。感覺夜晚的地上有些涼,司禹楓又試著想要抱起江霰,將他送到床上去。在司禹楓的幻想中,這應(yīng)當是十分瀟灑的動作,但因為兩人身高差距不小,體重自然也不再一個級別,再加上他平時不愛鍛煉,所以司禹楓只能咬咬牙,最終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江霰放到了床上。“呵……”司禹楓因為焦急,額頭上沁出不少汗珠,但他只是隨意擦了一把,就開始急迫地檢查起江霰的身體情況。其實這邊江霰剛被放到床上,司禹楓下一秒就發(fā)現(xiàn)了他腿上的傷口,原因無他,主要是從腿上流出的鮮血已經(jīng)滲到了床單上面,象征著生命的鮮紅瞬間就將身下的潔白徹底浸染。由于江霰今天穿的是黑色長褲,所以他的傷口在外面看起來并不算明顯。司禹楓感到非常懊悔自責,為什么他的腦子里總是在想那么多沒有用的東西?他居然連江霰受傷了都沒能及時發(fā)現(xiàn)!見此情景,司禹楓很快反應(yīng)過來,江霰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由于失血過多所導(dǎo)致的昏厥狀態(tài),然后他當機立斷,立馬就將江霰褲子上的裂口撕得更大,江霰腿上那兩道猙獰的傷口頓時就暴露在空氣之中。其實他也很想幫江霰換下褲子再做其他緊急措施,但又擔心江霰醒來之后會感到尷尬,所以只好將那道口子徹底撕開。江霰的兩道傷口分別位于大腿的外側(cè)和小腿的內(nèi)側(cè)。只見他小腿上面的傷口差不多已經(jīng)愈合,不再流血,但是大腿外側(cè)的長條傷口被傷得很深,以至于皮rou都有些外翻,這種情況自然無法愈合,所以還在洇洇地往外流血。雖然司禹楓不是專業(yè)的醫(yī)生,但他心里清楚,像江霰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必須要盡快縫合才可以,如果他現(xiàn)在再帶著江霰出去找專業(yè)的醫(yī)生,恐怕在路上又要耽誤一些時間,而江霰的性命就有可能不保。想到這里,司禹楓的眼神隨即變得堅定。他很快找來自己之前備好的醫(yī)藥急救包,在最底層翻出來一小瓶透明色的液體,然后拿出一次性針管為江霰注射了進去。沒多久,麻醉就開始見效,江霰的呼吸也慢慢變得平緩穩(wěn)定。然后司禹楓拿出醫(yī)用酒精,用棉球小心地擦拭著江霰大腿外側(cè)的傷口,即使江霰在藥的作用下已經(jīng)昏迷不醒,但是強烈的刺激還是會讓他的肢體自然抽搐。之后,司禹楓又取出醫(yī)用的縫合針與縫合線,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刻意讓自己忘記這是江霰的身體。雖然他縫合的動作已經(jīng)很是輕微,但是在縫下去第一針的時候,他還是可以感受到針尖穿梭在rou中的鈍阻感,而且江霰的腿部肌rou也開始不自覺地繃緊。仿佛能夠感同身受,司禹楓的手也跟著有些輕微顫抖。明知道江霰聽不到,但他還是安慰道:“很快就好,江霰,很快就好了……”接下來的縫合愈發(fā)熟練,就在司禹楓即將大功告成的時候,門口卻突然再次傳來響聲,他一下就警惕起來。“小楓啊……你們這個門怎么都沒關(guān)?不是我說,我看你們這個防盜警惕性也太低了吧?”章劍系著紅色披風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客廳之中,要說江霰和司禹楓這里是他的第二個家也不過分。不過章劍這次主要是過來蹭飯的,但是他在客廳中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江霰和司禹楓的身影,剛想往里走就聽到司禹楓叫他。“章劍,我在江霰的屋子里。”“我靠,快讓我看看,你們在干什么呢!”章劍原本就是打趣這么一說,但當他真的進到江霰房間后,卻驚悚地發(fā)現(xiàn)司禹楓正背對著他,而且好像還埋首于江霰的雙腿之間……章劍的雙眼頓時驚恐地瞪大,嘴里也忍不住爆出一聲國罵:“臥槽!”他趕緊伸手捂住自己的雙眼,生怕自己會長針眼,“我的天!現(xiàn)在的人都這么奔放的嗎?”他根本不給司禹楓任何解釋的機會,一個人在那里喋喋不休:“不是小楓,你怎么能在這個時候叫我進來呢?!就算你們變態(tài),那啥時候想要展示給別人看,那也不能可我坑??!我可是個筆直筆直的男人!你們是不可能把我掰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