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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子吟從沒見過妻子有這種曖昧不清的態(tài)度,他心裡像堵了一塊石頭似的,可白嚷不肯說,他也不能逼,正是俄國領(lǐng)事要進客廳去了,他們便又各自忙活,把這話題按下不說。白夫人選的這個大舞廳能容納上千人,是京師一個高級娛樂場所,都是達官貴人集中的地方,裝潢瑰麗堂皇,更是有著當(dāng)時最摩登的樂隊演奏、及舞池配套。場內(nèi)有吃食、酒水提供,這舞會從下午舉行至凌晨時分,還有各個打小牌、賭博及抽煙的小隔間,可說是應(yīng)有盡有。許多新時代的女性如今都會出現(xiàn)在交際場合,甚至在舞池與不同的男性跳舞,她們穿了坦露臂膀,彰顯身體曲線的旗袍,使出渾身解數(shù)吸引著在場男士的目光,特別是白家的兩位少帥。另一頭,則是一些自恃身分高貴,來自前朝遺老貴族的千金,她們都恪守舊禮,穿著嚴(yán)實的襖裙含蓄的坐于一旁。其實依舊規(guī)距來說,她們是不應(yīng)踏出家門的,可白家都說明了要從這舞會選媳婦兒,這些遺老的家族要想抓住機會,便只能讓他們閨女來露個面了。白鎮(zhèn)軍與白經(jīng)國一直周旋在一群叔伯師令之間,拿著酒杯談?wù)搰?,卻是并沒有往那舞池靠近半步。白夫人等著嘉賓入席完了,有些愛交際的女孩兒,甚至都和公子哥兒跳起舞來,可兩兒子還在一群男人堆裡,便對丈夫示意,要他把他們揪出來。白嚷穿著一身中式的襖裙,卻不損她少帥的威名,這一走出來,也是有其他師令、團長上前與她招呼,詢問招兵的進展。武子吟便靠在妻子身邊,聽她交流著這帶兵、練兵的學(xué)問,一瞬間,倒是他這丈夫淪為了附庸。武子吟對此倒是不以為意,他的心思一直在別處,目光追隨著大哥二哥,看著他們被白夫人招呼到了舞池,那些女孩子便一一上來做介紹。子吟挑的那兩張照片的女孩兒都沒搶到機會,大哥二哥各牽了一名穿著旗袍的豔麗女子,于舞池中翩翩起舞。他們跳得純熟自然,舉手投足都是那般優(yōu)雅,又帶著紳士風(fēng)度,那兩幸運的女子都雙目迷醉的瞧著兩少帥。武子吟便別開臉,不敢再看了。第四十九章、來客第四十九章、來客白嚷作為白府的三小姐,來與他示好的除了軍官,便也有不少太太、少婦人,女眷間的談心、或是訊息交流,都是上流社會的一個重要渠道。因此,白嚷儘管心裡不耐煩,還是裝著女兒家的溫婉模樣,與那些太太們應(yīng)酬。其中最主要被問到的,自然便是兩位少帥的偏好,到底得甚麼樣的女孩兒才能入他們的眼。這些話是不好意思給男士聽到的,因此子吟就受到了女眷們的視線驅(qū)趕,他無奈的借吃東西逃走了,再待著,就要被那些太太們的眼刀刺死。「嚷兒,我一會兒再回來?!?/br>「夫君、抱歉……」「不、不,你們聊?!刮渥右髌似拮拥氖郑蠓降氖汶x開,那些太太們便看準(zhǔn)機會把白嚷團團圍著,七嘴八舌的聊起來。武子吟提吃食的時候正好看到了站立一旁的呂止戈,便高興的打招呼,湊上前去,對方跟自己一樣都是落了單,正好作個伴兒。「呂書記?!?/br>「武書記?!?/br>二人便是相視而笑,經(jīng)過這許多的事,彼此已是很熟稔了。武子吟便看著呂止戈,只見他目光定在某處,拿著餐盤不過是晃子。「呂書記……你這是……?」「噓?!箙沃垢晟酚薪槭碌膲合铝寺曇?,這便讓子吟緊張上了,難道是舞會裡混入了危險分子,要鬧出事來?可呂止戈卻是莫測高深地道,「你瞧那穿著白色錦襖裙的女孩,和那穿著橘色旗袍的女孩。」武子吟便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這兩女孩同時站起來,因為少帥們剛跳完一首歌,把舞伴送回坐席,她們幾乎是同步動作的,這一動,便碰撞到對方。女孩兒的戰(zhàn)爭便一發(fā)不可收拾。那穿襖裙的女孩摔了下地,嚶嚶的指控那旗袍姑娘是惡意,從剛才就有心要往她身上撞,而那旗袍姑娘其實也有些腳步不穩(wěn),只是本能的站穩(wěn)住,這反倒坐實了她才是加害者似的,襖裙姑娘哭得更慘。「子吟,你說少帥怎麼辨案呢?」呂止戈便像是對這一刻期待已久般,整個人興奮起來。「………我不知道?!刮渥右鳑]想到呂書記竟也有這樣的一面,雖說今兒個是宴會、是私人場合,可瞧著上司如何被牽涉進去女性的鬧劇裡真的可以嗎?白鎮(zhèn)軍便去扶起了穿襖裙的那位,白經(jīng)國則是去安撫了旗袍那位,可這會兒卻是其他女士們不愉快了,甚至懷疑這二人是否串通好的?就為了吸引少帥的注意﹗呂止戈瞧得血氣上涌,恨不得他也是其中一位女士投身其中,武子吟本擬著與落單的呂書記搭個伙,可惜二人不是知音,他對鬧劇的后續(xù)發(fā)展毫無興趣,便靜悄悄的拿了吃食走了。正是在這偌大的舞廳梭巡時,后頭響起了低沉的男性嗓音,「大哥?!?/br>武子吟全身一怔,緩緩的轉(zhuǎn)過頭去,就看到了父親和親弟。「爹、子良?!?/br>他們也是與白家同盟的軍閥,自然便在受邀之列。只是武府已經(jīng)攀了親,又沒有待嫁的女眷,照理說是沒必要來的。「子吟?!刮涑刑煸S久沒見過這大兒子了,便很是高興的上前拍了拍他,「之前你回家,爹都趕不上與你見面,可想你啦﹗在白家過得怎麼樣?媳婦兒欺負你的話,我去跟老白說去﹗」「白家待我很好、娘子也很好?!刮渥右鲗Ω赣H笑說,感覺到子良銳利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可他就是不看對方,「爹,你的身體好嗎?」「我可是正當(dāng)盛年呢﹗」武承天用那大嗓門證明他的健壯,「子吟,不要少看你爹,爹還能扛著槍去爬戰(zhàn)壕。」「那便好?!刮渥右骺粗赣H,心裡由衷的祝福他身體安康,在武府裡,若不是父親不時的護著,他與娘所受的欺壓恐怕更多。「爹?!刮渥恿紖s在此時插進了對話,「我與大哥有很多話想說,你可以去和那些叔叔伯伯先聊天嗎?」「你就愛黏著你哥﹗」武承天瞪了眼,責(zé)怪的看著小兒子,「不要給子吟太多的麻煩﹗」「不會的、爹?!刮渥恿急銛[出很無辜的姿態(tài),「我只是想多和哥說說話?!?/br>「這小子啊,看到邀請?zhí)退阑钜獊?,咱已?jīng)跟他解釋了這是少帥們的選秀會呢,寄給我們就是做個面子……他這潑猴就要藉機來湊熱鬧……」武承天便對長子說道,一臉的孺子不可教。「不是來湊熱鬧,我來看看哥?!刮渥恿祭碇睔鈮训氐?。「咱的軍務(wù)也沒見你這般著緊過﹗」武承天著機訓(xùn)起了話,「子良,你要有你大哥一半懂事,爹就可以退休把江山交給你了?!?/br>「爹你不是說你還正當(dāng)盛年嗎?」「混小子,擠兌你爹了是不?」武承天知道他們兄弟從小就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