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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關系不一般。「這位……」朱利安與子吟擁抱問好以后,便朝他身后的武昇打了個眼色,「可就是當時舞會那位……」「并不是?!刮渥右鬟B忙小聲的耳語。「這位是新的?」朱利安便把這解讀為另一個意思,眼裡帶著理解和同情,「是喪妻之痛,讓你不能與女性……」武子吟便咳了幾聲,不欲再與朱利安談這悄悄話,在沙發(fā)上落坐。「好久不見了,謝謝你愿意替我們做聯(lián)絡?!?/br>「不客氣,我和大白二白都是很好的朋友。」說到此,朱利安便露出了遺憾的神色,「武,對于白的過世,我感到非常惋惜。至今我仍是難以置信,她已經(jīng)不在了?!?/br>「我也是?!棺右鞅慊匾钥酀男θ荩灰季w一落,他便總會想起嚷兒的種種,對方雖是離開了,卻一直牢牢住在子吟的心底,「不知不覺已有一年……時間過得很快?!顾步?jīng)歷了許多,甚至竟是在東北見證了一場大戰(zhàn)。「白還好嗎?」朱利安便問道,「我指大白?!?/br>「大哥他在東北,之前與朝鮮日軍打了一場仗,算是抵御了邊境侵襲……」子吟說到這裡,卻是倏地打住,抬頭看向朱利安,一時不知該否說下去。雖知道朱利安是大哥二哥的老朋友,可他畢竟也是德國領事,既是為了建立與華人的外交關系,也是為著土地、利益、財富而來的。子吟心裡便猶豫,自己該把朱利安看作朋友,還是也得提防著,大哥在東北的動向畢竟也是軍機,不該隨意說出口的。是他疏忽了。「是嗎?那真是替他高興。」朱利安多世故的人,只是一留意子吟的眼神,便瞬間猜到他在遲疑甚麼,他便補充了一句,「請不用擔心,自歸還山東與青島以后,德皇陛下只望能與華夏建立良好的貿(mào)易關系,對于你們與他國的戰(zhàn)爭,抱持著中立的態(tài)度。至于以我個人而言,白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我是時刻祈求著他的平安的。」「嗯。」武子吟便一頷首,卻始終是帶了保留,「總之,大哥現(xiàn)在平安無事了?!?/br>朱利安那湛藍的眼珠子略微瞥了子吟一眼,便揚唇微笑起來,自動的轉(zhuǎn)了話題,「我發(fā)了電報給二白,他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適合的居所,著我先照顧你一段時間,待他安頓了、再知會我們?!?/br>「二哥離了上海后,到哪裡去了?」沒想到二哥竟還在尋找適當?shù)穆淠_點,子吟著實有些驚訝,不由便追問起來。「本是住在煙臺,好像出了問題,最近又離開了?!怪炖脖阏f,「詳細我并不知道,可他正在往北方走?!?/br>武子吟心裡便不由擔憂,娜塔莎的肚子現(xiàn)在肯定是大了許多,恐怕過不久便要臨盆,在這樣的時候還要四處奔走,總感覺不穩(wěn)妥。可他遠在上海,即使心裡再擔心,卻也無能為力。「二白是很能干的人,你不用替他cao心。」朱利安說道,「我想他心裡已經(jīng)有一些目的地?!?/br>武子吟頷首,心裡也是認同對方的說法,只因為娜塔莎有孕,才格外的提了心。「我答應了兩位白要好好照顧你。」朱利安便拍胸口保證,「在上海的時候,你便住在我的地方吧?!?/br>朱利安把二人接到自己在租界區(qū)居住的公館裡,讓他們睡在二樓客房中,預備在白經(jīng)國找到居住地前,都讓子吟暫住。「朱利安…我在這裡真不會做成你的麻煩?」子吟看著朱利安,還有他身邊德國藉的管家.科林,不好意思的問道。「怎麼會?」朱利安聳了聳肩,笑道,「我獨居久了,家裡多了一人,正是熱鬧些?!?/br>「謝謝你,這段時間便打擾你了?!?/br>「你們中國人就愛說客套話?!怪炖残φf,「我們可以在花園喝啤酒,科林不愛喝,我總是缺了個伴兒?!?/br>子吟還從沒有喝過洋啤酒,不知那味兒是怎麼樣的,便靦腆地說,「我沒喝過,倒是很樂意嚐嚐。」「哈哈,大白二白都很喜歡,你一定也會喜歡的?!怪炖脖愠A苏Q郏改强墒鞘篱g難得的美味呢﹗」武昇一路跟在身邊,子吟與朱利安中德語夾雜的對話,他半聽半懂,便沒有插口,只盡忠的當子吟的護衛(wèi)。這會兒他們在公館的客房放下行李,朱利安便回大使館辦公了。二人經(jīng)過了長途的旅程,正是恨不得洗塵歇息,便各自去洗澡、更衣,吃了一頓豐盛的蕃菜,在舒適的洋房子裡安歇。朱利安的公館有個十分雅緻的小花園,擺著各種舒適的長椅,供人坐著欣賞寧靜美好的園景。子吟與武昇吃過晚飯,便到花園一坐,正好繼續(xù)之前被打斷的話題——「武昇,你便回去與大哥說,我在朱利安的公館暫住,不用擔心?!棺右髡f道,「現(xiàn)在,大哥比我更需要你呢?!?/br>武昇緊抿著唇,定定的看了子吟一陣,才道,「子吟,可否問你一個問題?」「嗯。」看武昇那樣凝重,子吟不由也認真傾聽,「你問。」「假若……」武昇垂下眼,彷彿是積攢了一輩子的勇氣,問道,「你與少帥并不是一對兒,你會喜歡上我嗎?」武子吟沒料到會有這莫名奇妙的提問,便怔了一陣,然后坦率的搖頭,「不會。」這雖是早已預料的答案,武昇心裡還是受了傷,他看著子吟那白皙溫潤的臉龐,有些發(fā)癡地道,「真不會?」武子吟從武昇失望的表情,便理解到他對自己的情意。從不知道武昇竟是喜歡男子,還對自己抱著這樣的想法,一直以來,他就把武昇看成友人罷了。「我倒是想問,你是……從甚麼時候?為甚麼會……?」「很久很久了……」武昇的臉一紅,不好說自己是從看到子吟那光屁股開始的,「子吟、你先回答我?!?/br>「不會?!刮渥右鞅闫届o的搖頭,「真不會?!?/br>「為……甚麼?」武昇性性的問,「雖然我知道自己是比不起少帥……可、我以為我們的關系還不錯……」「是不錯?!刮渥右鞯故歉唤?,自己有何吸引武昇之處,或者說,他怎麼總招男性的喜歡,「可……我們只是朋友的關系。」不會再有人像嚷兒和大哥那樣使他動情,一顆心,分給兩個人已是過份了,絕裝不下第三個人的。「那……假若我像少帥一樣厲害呢?」武子吟聽著便搖頭苦笑,「武昇,你便是你、大哥便是大哥,再說,感情這事兒,跟你們的才干又不相干?!?/br>這便是回答了,為甚麼白鎮(zhèn)軍可以,武昇不可以——就是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們不一樣。武昇肖想了那麼久、夜裡做了許多與子吟相關的春夢,讓他有時都要分不出現(xiàn)實,希冀的以為子吟會像他的妄想那般,對自己生出感情來。可現(xiàn)實便是如此絕望,子吟看武昇的目光很平靜,比起他看著大哥那澎湃洶涌、生死相隨的感情,壓根兒就不一樣。他不是、也不能成為少帥。武昇被拒絕得果斷徹底,心頭最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