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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似的。他們悶聲纏打,彼此頭臉上都掛上彩了,掙扎一番才氣喘吁吁的稍微分開來。怒洋瞪著二哥,看他那頭鬍子簡直亂成了孔雀開屏,口鼻也給自己打出了血,他便整了整身上的農(nóng)服,一言不發(fā)的奔出了門。天快黑了,他還趕著去接沙赫呢。白經(jīng)國看向樓梯間,靜謐無聲的二樓,又想著三弟剛才那不一般的憤怒反應,才一時勾起一絲的情緒。一般他折騰過子吟以后便不會理會他,可子吟最著緊沙赫的,只要他還能下床,沒道理讓三弟獨自去接孩子。白經(jīng)國便禁不住上了二樓,去看看子吟的狀況。他推開睡房的門,就見子吟昏睡著,眉頭緊蹙,彷彿是睡不安穩(wěn)似的。床墊都給換過了,染血的床單給扯下來,胡亂擱到地上。三弟也給子吟做了清理,換上睡覺穿的柔軟衣服。白經(jīng)國便伸手,去摸子吟的臉蛋,感覺手下的觸感恁地冰涼,那臉色也白得不健康。「子吟?」他下意識的喊道,又摸了子吟頸脖和胸口,倒是還能感覺到呼吸的起伏。白經(jīng)國便垂下了眼,看著子吟一會,彷彿心裡做了一些掙扎。他終是拉起被子,和衣躺進被窩,把子吟摟進懷裡去了。他的手腳都是冷的,白經(jīng)國便把他貼rou的摟緊,把自己的體溫源源不絕地供給對方。半夜,子吟過了一陣的虛冷、便發(fā)起燒來,這兩年他的身子骨硬朗得很,鮮少有病痛,可這一次偏偏就害大病了……肚子也不舒服,連番的腹瀉、嘔吐。他的肩膀竟是被二哥硬生生卸了胳膊,白經(jīng)國發(fā)現(xiàn)了后,便沉著臉給他接回去,又不時給子吟揉掐雙手,可手腳給二哥箝制過的地方都泛著瘀青,彷彿受人虐打似的。子吟并沒有精力去叱責二哥,可他這總是照顧別人的角色一旦倒了,便要讓被照顧的人萬分牽掛。每次從昏睡中醒來,子吟都是被人摟著看護,有時是二哥、有時是怒洋,他不讓沙赫靠近,怕孩子給自己傳染了。儘管如此,偶爾子吟便從門縫外聽到沙赫的哭聲,用軟膩的童音問,「武甚麼時候能病好?甚麼時候能一起睡?」子吟心裡便溢了暖流,就是將來沙赫要因為母親的死而恨了自己,現(xiàn)在,這孩子還是很倚賴他的。怒洋便寸步不離的照料子吟,如非必要,也不再出門了,打聽消息的事也就此耽擱上,可他還要分心看顧沙赫,防著二哥再折騰子吟,一時間也顧不上盛京的狀況。「我要帶子吟回華夏。」怒洋沖泡著滲了野蜂蜜的熱花草茶,這生僻的農(nóng)村裡可不如盛京,并沒有大夫和洋醫(yī)生可看,只能喝點熱飲紓緩病情,「二哥你便一個人老死在伊爾庫茨克吧。」「他不會答應的?!拱捉?jīng)國冷眼看著三弟,說道,「大哥叫他回去,他也拒絕了。你認為他會聽你的話?」怒洋的手便一頓,他垂下黑長眼睫,別有意味地說,「二哥,你為何總是提著大哥呢?你是不是在嫉妒他?」「嫉妒?」白經(jīng)國便反問,「有甚麼好嫉妒的?」「因為他得到了子吟的愛?!古蟊憷湫χ粗矍斑@個給仇恨蒙了心的野人,「而你只得到他的同情?!?/br>白經(jīng)國的臉色便直沉下去了,他沒有反駁怒洋,而是轉(zhuǎn)身,一聲不吭的獨自走開。這簡直是荒天下的大謬,白經(jīng)國自問不屑回應三弟的胡說八道。他正打算出去農(nóng)地干活,卻是從窗外見著一輛紅軍的軍車在道路上駛著,竟是停在了他們家的門口。數(shù)名荷槍的俄國人從車上下來,來意不善。白經(jīng)國瞥了一眼,瞬間便回身上了二樓書房,把長槍和子彈都拿出來做準備。為首的一名俄國軍官叩了門,自稱是紅軍的代表,是來傳揚馬克思列寧主義,邀請這家人參與蘇維埃的。怒洋知道二哥身分敏感,不方便出面,他給子吟喂了花茶后,便親自下來迎接。下樓梯的時候,他看到二哥提著槍走出來,兄弟倆便心照不宣的交換眼神,都知道來的是個麻煩。怒洋來應門時,就見數(shù)名紅軍制服的俄人站立在門前,為首便是叩門的長官,怒洋便用標準的俄語禮貌地說,「數(shù)位長官日安,請問你們前來是有甚麼需要呢?」那長官打量了眼前的年輕東方男子,他知道這屋子裡住了兩東方兄弟,想必這位便是兄長了。他開口道,「我們是蘇維埃紅軍的代表,是來給你們傳揚列寧先生的主張的?!?/br>「若是這樣的話,恐怕便不必要了。我們已經(jīng)取了小冊子,上回禮拜日的時候,還去城中心聽了馬爾科夫先生的演說呢。」怒洋回道,「我們很了解列寧先生的思想,且對于這個新思潮是非常期待的?!?/br>「我曉得你帶著個三歲的弟弟,在伊爾富茨克已經(jīng)居住一段日子了。」那長官便瞇著眼說,「我并不是懷疑你,可是,有人看到綠軍的分子寄住在你家裡,我想與你核清事實的真相。」怒洋便眨了眨眼,心下既明白了對方上門的原因,也就佯裝無辜的搖頭,「我沒聽說過甚麼綠軍?這裡…只有我和弟弟住著。」「能讓我們進去看看嗎?」「長官……」怒洋便露出了為難之色,「看了可以,不過…睡房不行呢,我剛才其實正在忙著……」「甚麼意思?」「那個……」怒洋便吞吞吐吐地說,「其實我正和另一半在床上……」在長官身后的年輕士兵們頓時便吃吃笑了,都是男人,自然很清楚好事被打斷的尷尬,那長官冷聲叫他們肅靜,接著便說,「睡房我就看一看,不會進去,其他人搜屋內(nèi)。」「長官……」怒洋又擺出謹慎討好的表情,「你們不會像白軍那樣……看到喜歡的東西都強帶走吧?」「甚麼話呢?我們是紅軍。」那長官便冷笑道,「若國家要徵用你的物資,你是有義務貢獻出來的?!?/br>第一百三十四章、建議那長官對身后的年輕士兵努努下巴,眾人便提著槍進門,那長官俐落的把隊伍分成兩撥人,一半留在一樓搜查,另一半隨著他上二樓去。怒洋便亦步亦趨的跟在那長官身邊,裝作配合的態(tài)度給他們指路和介紹每個房間,實際上卻是藉此大聲提醒二哥搜查的路線,讓他早作準備。他不曉得二哥躲到哪裡去,只希望他的野人直覺在這時發(fā)揮大用,能避開紅軍的搜索吧。「長官,這便是我的睡房了?!古笞叩搅酥髋P房處,便把門略略的打開,就見一名東方男子睡在床上,臉蛋兒紅紅的,被子掖得捂實,怒洋便小聲與那長官說,「他才剛睡下……」那長官便一挑起眉,「這可是個男的。」「這個……」怒洋便搔了搔頭,「這裡的東方人不多,咱哥倆總是一起做農(nóng)活、每日朝夕相對,就情不自禁的……」「行了,我不想聽兩個男人的愛情故事?!鼓情L官便鄙夷的皺起眉頭,俄人大部份都是東正教徒,同性相戀可是罪惡的一種。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