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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安排,甚至是為自己拌好咖啡送到面前,這連串的舉動都做的那麼自然,并沒有任何討好造作的成分。「二哥……我們吃飯吧?!棺右靼差D好一切,便與二哥說道。白經(jīng)國提起杯子,一邊攪拌著咖啡,一邊不動聲色的道,「子吟,對被你甩了的男人,你不要那麼殷勤侍候。這會讓二哥……想歪的?!?/br>子吟愣了愣,便道,「……我并沒有甚麼意思……」「你對不同的人就該有個分際?!拱捉?jīng)國早已預(yù)料子吟會這麼回答,便淡然地道,「情人、兄弟、家人……就該有不同的態(tài)度,你要是混淆到一起去,就要教人誤會?!?/br>他這話,也帶著個暗示的意味,讓子吟待弟弟的態(tài)度能分清楚一點(diǎn),不要與愛人混到一塊去——然而可惜,子吟卻沒有聯(lián)想到。甚至,他并不贊同二哥的話。「我只是…順著本能以為?!棺右骶痛瓜卵郏氐?,「若是得故意去區(qū)分身分,再考慮怎麼對待對方,那態(tài)度也不真誠了?!?/br>白經(jīng)國定了定神,就問,「那你的意思,是本能上,你就想來照顧二哥嗎?」子吟看著桌上冒著熱氣的牛排,就低聲道,「二哥……我已經(jīng)照顧你多少年了,即使本來沒有這個本能,可經(jīng)年累月,我也都知道你的習(xí)慣和喜好,這真就是順應(yīng)而為,并沒有別樣的心思……」他給二哥療傷、刷身體、喂飯,幾乎甚麼都做過了,方才的那麼一點(diǎn),對子吟來說,真不是有任何意義的舉動。至少子吟自己認(rèn)為,是沒有含意的。白經(jīng)國聽得這個實(shí)誠的回答,一時間參雜了竊喜和無奈,他就淺淺的揚(yáng)了唇,提起刀叉,默默切割起盤子裡的牛排。待抵達(dá)上海以后,白經(jīng)國便帶著子吟,走訪不同國家的領(lǐng)事館,與駐館大使會面。這次訪滬倒是把德國領(lǐng)事館放到了最后頭,得先與他國領(lǐng)事碰面,看看能否展開新的合作。這回出差,白經(jīng)國便訂了分開的兩個房間,在公事以外的時間,甚至是與子吟分道而行,他不管子吟去哪裡,而他自己,也是不交代行蹤,只要每早辦公的時候在酒店大堂碰面,再一同的出門。子吟對二哥的安排并無異議,甚至因此,而能做他一直記掛在心裡的一件事。這幾天一旦得了空,他就前往十六鋪碼頭去尋人——想要確定當(dāng)天看到的,是否真的是震江。頭兩天,子吟在碼頭四處張望,卻是一無所獲,第三天,他倒是學(xué)懂了,會和搬運(yùn)的苦力搭話,探詢他們的老板姓甚名誰,可有華人姓白的,出入碼頭做事。第四天來的時候,正是見著一艘日本的軍船靠岸,子吟就見兩旁都有日軍重兵駐守,除了苦力,閒雜人是不能靠近的,他就站在一段距離外張望著。這時一臺汽車便駛到碼頭來了,有穿著日軍官制服的人,以及兩三名西裝打扮的男子下了車,子吟就在這行人裡看到了闊別已久的震江——他長大了,比從前要更高挑,只是身板子瘦削,及不上三位兄長當(dāng)兵的體格,震江在臉容上倒是沒甚麼大變化,子吟一看,就認(rèn)出是他來了。子吟進(jìn)了一間洋行裡,隔著玻璃櫥窗看著碼頭的活動,長官模樣的日本軍人帶著震江上船,過了好一陣才下來,那日本人臉上似乎很滿意,不住的微笑頷首,對震江吩咐了一段話,就帶著半數(shù)的士兵離去。震江便指使著苦力,給那船隻卸貨。子吟就一直在此等待,直至震江管著底下的人,把所有貨箱都交給日本兵運(yùn)走,正要離開之時,他才連忙跑出去,喊道,「震江﹗」震江正要上車的身影一頓,他轉(zhuǎn)過頭來,便匪夷所思的擠起了眉,看了子吟好一陣,才難以置信地道,「……姐夫?」第三百三十二章、關(guān)心第三百三十二章、關(guān)心子吟偕著白震江,尋了一個咖啡廳坐下,他們挑了一個角落的座位,有花槽遮掩,震江就訕笑說,他習(xí)慣隱密一點(diǎn)——是養(yǎng)出來的慣性了。子吟搖頭表示他不在意,侍者送來了餐牌,子吟就先遞給了震江,「想吃甚麼,來點(diǎn)吧?!?/br>震江沒看那牌子,就道,「奶油蛋糕…咖啡,就可以?!?/br>子吟便招了侍者,替彼此點(diǎn)餐,二人相對而坐,一時間不知從何處先談起,子吟就仔細(xì)的打量著震江,就覺著他皮膚蒼白,氣色瞧著并不是很好。震江雖是大哥的親弟弟,然而臉相上,卻是不大相像的,也許是因?yàn)檎鸾诎追蛉说拈L相,而大哥,卻是比較像白老爺。震江感覺到子吟打量的視線,就抬起頭來,目光有點(diǎn)閃忽,「姐夫……你怎麼一直盯著我啊?」子吟就笑了笑,道,「………我看你,長大了卻是沒怎麼變模樣?!?/br>震江抿了抿唇,就道,「我……又不是三姐,長大了連性別都改了?!?/br>子吟怔了怔,「你見過嚷兒?」「離家的時候,在家門前碰到了三姐一次?!拐鸾突氐?,「他現(xiàn)在還改名叫白怒洋了嗎,白三少帥……嘖,換湯不換藥﹗」子吟就苦笑了,聽著震江這樣孩子氣的說法,就讓他記起從前……震江和嚷兒總是吵嘴的情景,在子吟的眼裡,他總以為是感情好的姐弟,才會這樣言語上不客氣。「你是從離家以后,就到上海來了嗎?」子吟便問道。「嗯?!拐鸾泐h首,對于過去,卻是不欲多言的模樣,「姐夫,你呢?怎麼來上海?」「我和二哥一同來辦事。」子吟想著震江現(xiàn)在是替日本人辦事了,不由小心的斟酌言詞,「上月我來上海的時候,就好像曾經(jīng)瞧見你一次,所以就禁不住再來看看,幸好……這次終于能碰面了。」白震江抬了抬眼,看著姐夫這由衷高興的表情,就覺著子吟才真是沒甚變化的人,經(jīng)過這麼些年了,震江看盡了世態(tài)炎涼,得意和失意時,那人情的淡漠,可唯有姐夫……姐夫總毫無理由的待他好,就是現(xiàn)在,還把他當(dāng)成半弟一樣關(guān)心著。震江就垂下眼去,低低的嗯了一聲。子吟看震江并不健談,只好逕自問起了他關(guān)注的事,「……你現(xiàn)在是在日本軍隊(duì)裡做事嗎?」震江含糊的道,「算是吧?!?/br>子吟對這樣的回答便有點(diǎn)意外了,從剛才在碼頭看到的一幕,震江顯然是管事的人,他能指派日本兵工作,又和那軍官同車到來,可震江這樣的態(tài)度,卻是不為這個身分而自傲。但震江回了這簡短的三個字,就沉默下去了,顯然是不想透露太多。而好不容易重聚,子吟總不能馬上就刨刮震江的隱私,他便說道,「方才我在碼頭,看到你已經(jīng)在管人了,實(shí)在是很有出息呢?!?/br>震江聽著子吟的夸讚,就諷刺的扯了唇,「……哈……謝謝姐夫……」這時侍者把他們點(diǎn)的東西一一送來,震江拿起叉子,就把奶油蛋糕一勺一勺的送進(jìn)嘴裡,吃相挺急,似乎是餓了似的,子吟就把自己那盤子奶油蛋糕也推到震江面前,讓震江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