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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凰總該看穿他們的冷情,是該棄了盛京,回西北才是。怒洋便在馬鸞凰身邊落坐,舉起酒壺,為自己倒了一杯,仰頭干了一口,「……我們…都不是好父母?!?/br>「你自己不是個好爹,不要把我也拉下水。」馬鸞凰就咬牙切齒的道,「我可是從不破出生,就一直用心培養(yǎng)他了。」馬鸞凰那培養(yǎng)的方式,也不是個稱職親娘所為,然而當此之時,怒洋便也不與她辯去,每次他看著沙赫與子吟的相處,就更覺著了自己的失職,然而不破在的時候,他卻是絲毫未有反省,到兒子不在了,才后知后覺的懊悔。這雙不稱職的爹娘,各自把酒杯干了,便又添了新的,馬鸞凰看怒洋一直不說話,氣氛死寂,就禁不住問道,「我說,你到底是怎麼打算?」怒洋垂著眼睫,便道,「你信我嗎?」「我不信你,還能信誰?」雖然二哥十分的關(guān)心不破,然而就是馬鸞凰心知肚明,二哥就是光急惱,卻也是想不出甚麼高明的法子,「你可是不破的親爹啊?!?/br>怒洋深深的吸了口氣,就道,「我打算……派人去日本,隱藏身分深入伊賀家,看看不破過的怎麼樣。若是成功潛進去了,便靜待時機,才把他救回來?!?/br>馬鸞凰一聽,眉頭當即就緊蹙起來,「為甚麼要等?要是能潛入,那不就是最好的時機了嗎?直接把孩子救出來不就好了?」「若能一舉成功,這自然是最好的。可伊賀的軍階是大將,不破又是重要的人質(zhì),他在盛兵的宅子,已是守衛(wèi)森嚴,在日本,相信也是同樣?!古笊踔翗?gòu)想過這個潛入,恐怕需經(jīng)年累月,待不破更長大一些才行動——然而他怕馬鸞凰受不了,就沒有說白。馬鸞凰深深的吸一口氣,道,「若是如此,那今天的電報,你打算怎麼回覆呢?就說你們白家拒絕嗎?」怒洋抿了抿唇,回道,「我起初確實是打算回絕,然而今日……我看到了你二哥的態(tài)度,白家要真對不破置之不理,也不用待日本人,馬白兩家,恐怕首先就要反目成仇了?!?/br>馬鸞凰就愣了愣,她一心糾結(jié)著妥協(xié)與否,卻沒想到怒洋竟是連馬家的立場也都考量過了,她就道,「……你們白家人就是心大,甚麼都要考量,我沒那麼多想法,只想要回我不破罷了?!?/br>「我的考量,就是教伊賀明白,白家、政府,都不會因此而受威脅?!古髧勒氐溃附枘忝x,繳付撫養(yǎng)費也是可行的,就讓伊賀以為,白家不愿撐腰,也沒那麼重視孩子。」馬鸞凰就悶悶的嗯了一聲,她不懂那麼多,只是聽的怒洋果然有主意,心裡倒是稍稍定下來了。怒洋堅持不要馬鸞凰出一分一毛,那一萬銀元,便從他的私戶裡掏出來,也不要走白家的公帳,他說這是為了讓馬家明白白家的態(tài)度,并不是真要對不破置之不理。馬鸞凰爭持了一陣,拗不過怒洋,便就隨他去了,只是對于這個計劃,還是不安的問了許多問題。「潛入伊賀的屋裡,就真能救到不破了嗎?」「救到了,怎麼把他送回盛京來?飛機……商船……能避過日軍的追查嗎?」怒洋對馬鸞凰直言不諱,對于她的許多疑問,也都沒有肯定的答案,他也不過是盡自己所能,想出最合理妥當?shù)姆ㄗ佣选?/br>營救之所以艱難,便是機會只有一次,也是攸關(guān)不破的性命。一旦失敗了,伊賀恐怕就不留下不破了,或者要做出撕票的行為,向白家示警——若非萬全之策,怒洋就絕不愿意冒險。聽著如此多的不確定,馬鸞凰眼眶便又紅了,她頹然的舉杯就口,狠狠的灌了半醰,突然,她就煞有介事的看著怒洋,道,「……我說,不破要真有萬一,我們……就再生一個孩子吧﹗」怒洋聽了,當即就愣了一下,然后不假思索就蹙起眉,回道,「你瘋啦?不可能?!巩斈晁鞘芰酥貍瑹o反抗能力,才會不得已的就犯,再說,如今他與子吟琴瑟和諧,怎麼還能跟別人生孩子去?馬鸞凰卻是直直的盯住他,魔怔似的道,「我不是說笑,我都想過了,我就是孤家寡人……翠兒不要我,曾婉婷……也是瞧不上我……兒子就是我的全部了﹗沒有兒子,我將來……可怎麼過呢?」她就沉痛的咬了咬牙,「我說,子吟也生不出兒子,你們白家……難道就絕后嗎?只有沙赫一個,可不行啊﹗」怒洋卻是覺得馬鸞凰簡直是瘋魔了,因為怕從此失去不破,就怕的胡思亂想起來,「怎麼就不行?九代單傳,一個沙赫也是足夠了。」馬鸞凰卻是偏偏犟起來,「那要沙赫跟你們?nèi)值芤粯?,都只喜歡男人呢?」「你酒喝太多,腦子不清醒?!古缶途o緊的皺著眉,反道,「去洗把臉,冷靜一下吧?!?/br>「白怒洋……你以為我甘愿嗎?要不是你長得像個娘們兒,老娘還瞧不上你?!柜R鸞凰自問,卻是非常清醒的,醉意洗不走她喪失骨rou的痛楚,以至多少杯下肚了,她的頭腦還是反覆思索著,「你看白鎮(zhèn)軍怎麼就瞧上不破?就因為他也知道這留后的重要啊。」「你別妄想了。」怒洋卻是扳起了臉,對這話題,壓根兒沒有商量的馀地,「你自己要兒子,路邊找個乞丐生去,我不會再如你所愿?!?/br>馬鸞凰聽的他竟是讓自己去找乞丐,頓時就覺著受了侮辱,她一巴掌就往怒洋臉上打去,就道,「……我cao你媽……不、就cao你子吟﹗我跟子吟生去,看你認不認他做兒子﹗」「你敢﹗」怒洋當即就惱了,攥著馬鸞凰的手,不許她甩自己巴掌,然而馬鸞凰卻是個瘋的,正欲把心裡的鬱悶發(fā)洩出來,二人就扭打成了一團,把小花廳裡的桌椅全都撞翻了。白馬兩家,在這一夜,也算是達到共識了,第二天,馬鸞凰一覺醒來,就拉了她二哥長篇大論的作解釋,馬孟龍起初聽說白家要拒絕,當即就要震怒,可后來聽說白怒洋暗裡要出銀元,又要派人到日本去的,才稍稍平息了怒火。「所以,就給日本人演戲是吧?明裡冷待,暗裡卻是設(shè)法營救?」「二師令真是聰穎過人。」怒洋就恭維起馬孟龍,「都把我的計劃看破了?!?/br>「那……算甚麼﹗」馬孟龍冷不防被怒洋捧了一下,心裡就美滋滋的,自覺十分的聰明,可隨即又問,「那你甚麼時候派人去日本?」「這得審慎篩選,還得做個假身分,找個由頭送到日本去……」怒洋便道,「二師令不用擔心,這些…我都會小心去辦?!?/br>馬孟龍哼嗯了一聲,看小妹如此相信白怒洋,也就無話可說了,他們馬家……也是并沒有更好的法子,小侄兒遠在日本,是馬家伸手也不可觸及的土地。眾人回京休整一日,便也回軍營辦事去了,大哥不在,白家的主軍營便由二哥代管,子吟要隨二哥,回書記處報到,至若怒洋、馬鸞凰、及馬孟龍,則是到防線軍團去,跟